在山西境内,他與梅良祖絕對是一流人物,即使放眼江湖,單論輕功,能在谷雲飛之上的,也是屈指可數。
“諸位,谷雲飛的輕功蓋世,這紙橋下面可是絕陣,哪位有把握可以穩勝此人?”
“沖兒,這一陣不用别人,我去會他!”
說話的正是花沖的師父之一錢萬裏,錢萬裏向以輕功見長,雖然腿有殘疾,但輕功卻是江湖上罕見對手!
“師父,您……”
“怎麽?怕我赢不了?我告訴你,這一陣,你必須讓我上!打别人我可以不管,山西二絕?哼哼,老子非要親手殺了他們不可!”
錢萬裏說出此話,花沖忽然心中一動,聯想起當年蓮花會上,梅良祖與自己結怨,便是因爲自己獻藝的時候,梅良祖出來搗亂。那時錢萬裏就想與梅良祖動手,二人似有前怨一樣,莫非師父與這山西二絕有什麽深仇大恨?
“師父,您與谷雲飛有仇?”
“師父我這條腿便是傷在這兩個狗賊手裏!”
“什麽!”花沖沒想到師父與這倆人居然這麽大仇!
“當年,我并非武聖門徒,一開始學藝的時候,我與他們兩個是一師之徒,因爲他們是同鄉,又是發小,我一個外地人,在山西學藝,他們便抱團的很,我那時還小,孤零零一個人,立志要好好習武,日後出人頭地!沒想到有一次我與谷雲飛比武,梅良祖暗中下手,傷了我這條腿,落下殘疾,最後隻能離開師門……”
“師父……原來您還有這樣的往事……”花沖都有點要哭了,沒想到這個平時行事葷素不禁,頗有幾分霸道的師父,竟然有這麽一個悲劇的童年。
“日後我下定決心,雖然腿瘸了,但我偏要練輕功,而且一定要超過他們兩個!今天就是我錢萬裏報仇的日子!”
“師父,還是小心爲上,這一陣我實在輸不得!”
“放心,打别人沒根,打這小子,你師父穩赢!”錢萬裏拎起五金的拐杖,直奔谷雲飛,大步走去。
來到紙橋跟前,錢萬裏飛身躍上,朝谷雲飛道:“姓谷的,老子等了這麽多年,今天終于有這機會,可以光明正大的弄死你!”
“錢萬裏,别得意的太早,還沒動手呢!别以爲有武聖指導,你就無敵了,你就是一個瘸子!”
錢萬裏暴喝一聲,在紙橋上如履平地一般,疾步朝谷雲飛跑去,當頭一杖砸下,谷雲飛自腰間抽出一條九節鞭,橫鞭相迎。二人出手便是殺招,毫不留情,都想置對方于死地!
錢萬裏雖然習武偏重于輕功,但畢竟不是純練輕功,有武聖的傳授,就算再不濟,扔到人堆裏,也是劍客身份。谷雲飛成名江湖數十載,也是一方大豪,武功精熟,兩人出手便是數十招,勝負未分。
忽然錢萬裏身形一晃,紙橋也跟着微微扭曲,與他交手的谷雲飛也跟着一歪身。觀戰的都沒弄明白是怎麽回事的時候,二人再次戰成一團。
又過了十餘個回合,錢萬裏又一次晃身,紙橋跟着一動,撲哧一聲,兩根竹簽刺破了不過一指厚的紙橋,谷雲飛見機上前,趁錢萬裏立足不穩,九節鞭矮身橫掃,一個掃堂鞭猛抽錢萬裏的腳踝!
錢萬裏等的便是這一刻,九節鞭掃來,錢萬裏猛然沉腰提氣,紙橋一墜,錢萬裏猛蹬了一下竹簽的邊緣一躍而起!谷雲飛一鞭掃空,正待換招,錢萬裏在空中大吼道:“一起死吧!”
大吼的同時,手中拐杖猛然向地上狠狠一戳!整個人竟然朝谷雲飛猛撲過去!谷雲飛如何能想到他這麽玩命?紙橋寬不過數尺,兩人距離又近,這一撲,谷雲飛連躲得地方都沒有!
錢萬裏一下将谷雲飛撲倒,那座紙橋也跟着倒向竹簽,谷雲飛隻覺一陣劇痛傳來,撕心裂肺的一聲慘叫便傳入衆人耳膜!
“師父!”花沖急忙朝擂台跑去,錢萬裏和谷雲飛還緊緊的抱在一起!花沖寶劍飛舞,大片的竹簽被砍飛,沖到錢萬裏身邊剛要将二人分開。
“别動,别紮着我!”
是錢萬裏的聲音!
“師父!您沒死?”
“你小子咒我死是吧!别動我,這老小子抱的太緊了,我動不了!你給他胳膊砍了!”
“你敢!”同樣沖到二人跟前的梅良祖大吼道:“你要是敢動我師弟,我殺了你!”
花沖橫劍道:“那我就先殺了你!”
梅良祖一晃子午盤龍梢,吼道:“來啊!”
“都别吵吵!”錢萬裏大叫了一聲,随後咔吧咔吧數聲脆響,緊接着兩個人咕咚一聲落在地上,費了好半天的力氣,錢萬裏終于推開了刺猬一樣的谷雲飛,站了起來。
梅良祖無暇顧及二人,急忙招呼喽啰兵處理谷雲飛的屍身。
錢萬裏此時血葫蘆一般,渾身都是鮮血,朝花沖呲牙道:“放心,師父沒事……”
花沖苦笑道:“這要有鏡子,應該讓您照照,您現在跟鬼沒有任何分别……”
錢萬裏從旁邊拔起自己的拐杖,拄着拐跟花沖往回走,邊走邊說道:“今天真特麽痛快,這仇總算是報了,這點傷也算值了!”
姜天達走過來瞅着錢萬裏皺眉道:“你這是傷哪了?都看不出來了……”
錢萬裏将上衣一脫,身上十餘個竹簽刺出的血孔,好在都不太大,也不深。
“腿上也有,我這也是拼了,我琢磨有谷雲飛墊着,我大概受不了傷,沒想到還是紮上不少,不過沒事,都不深,上點藥就沒事了!”
姜天達搖頭道:“這是多大的仇啊,這麽玩命……你都這模樣了,那邊的……我都不忍去看了……”
花沖道:“等等吧,反正還有最後一陣,畢竟那是他親師弟,讓他去處理一下吧。”
衆人在這等候梅良祖,準備進行最後一陣。忽然一聲巨響傳來,剛才比武的鐵籠四分五裂,白一子懷抱寶劍,朝花沖衆人走來。
樂天成變色道:“你說他會不會要出手?”
花沖也很緊張,要知道雖然白一子敗在夏遂良手下,但收拾這些人可是分分鍾的事……
白一子走到衆人跟前,忽然站住,冷冷道:“今天就此别過,日後我們還會再見,夏遂良,你我還會再有一戰!”
夏遂良拱手道:“我等着你!”
龍雲鳳卻一把拉住夏遂良着急道:“你答應我的……”
夏遂良笑道:“你放心,如果他悟通了,便不會再來找我,如果他悟不通,找我,也不是我的對手!”
龍雲鳳靠在夏遂良肩上,輕聲道:“反正你答應我了,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丈夫,不再是什麽金燈劍客、武聖傳人……”
“别胡說,師父永遠是我師父,不過我答應你做我的妻子罷了,師門不能叛!”
“好好好,武聖是你師父,但你以後不許再做道士,這可是你師父答應我的!”
花沖在一旁笑道:“那以後我是應該叫大師伯呢?還是叫幹爹呢?”
龍雲鳳道:“叫大師伯,以後我們還要有自己的兒子呢,你不是我幹兒子了!”
“額……”花沖愣在一邊,瞬間石化了。
白金堂笑道:“太好了,終于不用聽你惡心人了!”
衆人一陣大笑,在衆人的笑聲中,白一子白衣飄飄,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