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沖在大同府軍營的帥帳裏,跟手下衆人開着關于這次十陣賭輸赢的緊急會議。
“依我看,我們必須向朝廷求援,我覺得武力平定閻王寨才是最佳方案!”徐敞發表着自己的意見。
花沖搖頭道:“我都跟人家打賭了,就算要武力平定對手,也得是比完這十陣啊。”
徐敞冷笑道:“你以爲他們會跟你一樣?我敢打賭,這十陣比完,就算我們全勝,黃倫也不會自殺!”
“這點我也想到了,但我不能當這個懦夫,我是朝廷派來的,若是連賊寇的挑戰都不敢答應,将來怎麽指揮他們?”
白金堂發言道:“這說法我也同意,就算知道這十陣賭輸赢是個局,我們也得應下來,要不然我們已經輸了!”
白玉堂不屑道:“管他們呢,兵來将擋,就算他們有什麽陰謀詭計,能耐不如咱,也是白說。”
“五弟說得對,咱們不用怕他們的陰謀詭計,不過徐敞說的也有道理,咱們是得求援,不過不是跟朝廷求援,而是在江湖上求援,起碼湊齊三十人打這個擂台!”
“其實有一個人可以滿足徐敞說的和你說兩個求援。”白金堂露出一個招牌式的微笑,看着花沖。
“鍾雄?”花沖立刻想到了這個人。
“不錯,他手下能人不少,可以打這個擂台,第二他麾下過萬人馬,能增加咱們大同的兵力!”
花沖也笑道:“這事還不用經過皇上,現在鍾雄歸呼延元帥指揮,咱可以給呼延元帥寫信求助。”
“還有,姜天達說的那位蘇老劍客我們也可以請來助戰,另外朱老前輩久居此地,還有什麽英雄可以請來幫忙,還請老前輩賜教。”
花沖也跟着道:“是啊,朱老劍客縱橫江湖數十年,這次必須朱老劍客幫忙。”
朱亮一捋須髯,顯然很受用白金堂和花沖的恭維:“二位謬贊了,老夫無能之輩豈敢當之,不過老夫也算有些人緣,我提幾位,各位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花沖趕緊道:“求老前輩賜教。”
“白雲山禹王澗的三世陳抟陳東坡可以請來助戰!”
“華山派的少派主?”
“嗯,此人與我頗有交情,雖然在江湖上他素有‘一毒’之稱,但我要請他來,應該不成問題。”
白金堂道:“這人我并不認得,但之前早就聽聞此人睚眦必報,心狠手辣,雖然在江湖上仇家頗多,但大多都是對他敢怒不敢言,可見此人武功之高,如果真能請他來助戰,那絕對是如虎添翼。”
朱亮道:“沒錯,這人脾氣雖然不好,但功夫卻是很好的。”
花沖接着問道:“還有沒有别的人?”
朱亮想了想道:“有!不過不一定能請來,如果此人能來,可以說十陣賭輸赢基本可以說穩赢了。”
花沖大喜道:“您快說說,什麽人如此厲害?”
“郭長達!”
花沖傻眼道:“飛雲道長郭長達?”
“不錯,此人與我也有些交情,或許可以請來,他們蓮花派雖然與你們蓮花宗不是一路,但手下門人弟子卻遠遠多于你們,如果郭長達能來,但憑他們蓮花派的門人弟子,就算不用我們,也能包打擂台了。”
花沖沉吟片刻道:“我親自去請他!”
朱亮一愣:“花大人親自去請?”
花沖點點頭:“我有一個理由,絕對可以打動郭長達!他一定能來!”
朱亮道:“好,既然大人有這個自信,老夫給您寫一封書信,您帶往蓮花觀,或許能派上點用場。”
“好,多謝老前輩。”
“哪裏哪裏,按老夫所想,我能請來的其他人,比這兩人都差一些,蘇元和也是個人物,既然你們有了姜天達的書信,也不必我去請了,他與姜天達并稱于江湖,他的書信絕對管用。”
花沖又朝其他人問道:“諸位還有什麽合适的人選?”
徐敞搖頭道:“我出師之後,一直在邊關效力,江湖上沒什麽能幫得上忙的朋友。”
金面神藍骁開口道:“我倒是想到一個人,可以幫忙。”
“什麽人?”
“武當麒麟山的二寨主,人稱神拳太保的王興祖!此人号稱拳打南山、腳踢北海,拳腳上的功夫頗有幾分火候,閻王寨這十陣賭輸赢,必然是十樣不同的比法,如果比試拳腳,王興祖基本上可以穩赢一陣。”
花沖大喜道:“這人的名字我也聽說過,雖然年紀不大,但功夫卻是十分高明,藍兄與他有交情?”
“嗯,他大哥王興宗多年前便占據武當麒麟山,我當初剛入江湖的時候,便是他手下的小寨主,與他有些交情。”
“好,這事就拜托藍兄了,你們兄弟去一趟武當麒麟山,請他們助戰,如果願意爲官,我校尉所必有他們一個官職,如果不願爲官,或是朋友交情,或者花錢去請,我花沖絕無二話!”
藍骁起身道:“有大人這話,我肯定能把他請來。”
“太好了,又得一強援!諸位還有誰能想起能請來幫忙的,咱群策群力,集思廣益啊。”
徐慶道:“我有一個合适的人選!”
花沖笑道:“三哥是山西人,必然也認識不少此間的英雄好漢!”
徐慶撓撓頭憨笑道:“自從歸了開封府,我也沒立過功,官也做了,總得爲大人出份力才是!”
“三哥但說無妨,咱們都是自己弟兄,你可從來沒這麽客氣過啊。”
徐慶嘿嘿一笑:“這人也不是外人,正是我的師父!”
“對啊,從沒聽三哥提起過他的師父是誰?”
徐慶竟然有點不好意思,咧嘴笑道:“嘿嘿,我腦子笨,學不會師父的精湛功夫,隻學了他一點點皮毛,不敢提我師父的名字,免得給他老人家丢人……”
白金堂也笑了:“看起來三哥的師父是個有名的高人啊,要是尋常人物,三哥也不至于從來沒提過師承。”
“呵呵,我師父就是塞北有名的宇文長庚!”
花沖也驚訝了:“就是崆峒門主長臂飄然叟?”
“沒錯,我原本是個礦工出身,就是有點粗苯力氣。因爲遭礦主欺負,我一怒之下殺了礦主,撇下懷孕的妻子逃亡在外。我不敢逃去中原,便朝西夏逃去,在崆峒山拜了宇文老劍客爲師,學的本事,可惜能耐沒學多大,倒是在崆峒山上練成了爬山的本事……”
“那三哥能請來你師父麽?”花沖有點興奮,一個蓮花門主,一個崆峒門主,再加上一個華山派的少掌門,足夠鎮場子了。
“應該可以吧,我現在也是官身了,算是替師父掙了臉面,這次又是爲國事求他,應該會答應的。”
“那太好了,煩勞朱老劍客修書聘請陳東坡,三哥請宇文掌門,展兄就辛苦一趟,拿着姜老劍客的書信去請蘇元和前輩,藍兄去請王興祖來,我回京城,往蓮花觀走一趟。”
白金堂歎道:“可惜這閻王寨的事态緊急,要不然等碧霞宮事了,請來夏老劍客,一切都不是問題了。”
一提起這事,花沖也皺起了眉頭:“我也恨不得回碧霞宮去,畢竟我也是蓮花宗的弟子,安廣全武功不凡,這一戰勝負難料,不能親眼一見,我也放不下心啊。”
白玉堂見二人都一臉愁悶,便開解道:“放心吧,夏老劍客什麽本領,安廣全又豈是對手,再者說來,前番在少林,他不也赢了麽,你們就别操心了。”
花沖笑了笑,對衆人道:“是啊,别想這事了,我大師伯他們自然是吉人天相,一定沒事的,還有一個月時間,咱們還是準備好這次賭鬥吧。”
白玉堂也笑了:“要說準備也是我們準備,你自從霸王莊開始,便一直沒有回過家,這次去蓮花觀,正好回京見見妻子,算起來你都快當父親了吧?”
花沖也笑了:“不是快,是已經當了!隻不過我還沒見過我那孩子罷了,這次正好回去看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