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驚訝的看着花沖道:“我說花大哥,你怎麽來了?”
花沖故意闆着臉,正色道:“這可是我的地盤!我不來誰宣布你們放假?”
“放假?”衆人都傻了,大早晨跑來就是爲了宣布放假?
花沖示意衆人進屋,大家落座,花沖取出一副地圖,挂在屋裏,手指地圖道:
“諸位,這張地圖是我國大宋的一張草圖,上面标着的名字,是我請我幾位師父、師伯寫的,都是各地綠林道上的巨魁,這些人當中有不少人都和襄陽王有勾結!”
說着,花沖伸手指向山西的位置,對徐慶道:“徐三哥,你是祁縣人,咱們山西一代的高人,你應該很了解,這裏是誰的地頭?”
徐慶站起來看看那地圖:“這不是大同麽?侖都山?閻王寨啊!這地方是中山劍客武元功的地頭!據說手下人馬過萬,論實力,在整個山西都沒有對手!”
花沖點頭道:“徐三哥說的沒錯,不過有一點你可能不知道。”
“什麽?”
“武元功的義子兼女婿黃倫造反,逼走了武元功,并與西夏簽訂盟約,西夏興兵之時,他爲内應!”
“啊?”徐慶大怒道:“好狗娘養的黃倫,勾結外人倒反中原?真給我們山西爺們丢人!”
花沖微微一笑:“三哥,不必動怒,我們早晚要收拾他。”說罷,花沖指向地圖的另一個位置,轉身對白玉堂道:“我聽說五弟與陝西鳳翔的白面判官柳青交厚,陝西道上的綠林英雄是不是也很熟悉?”
白玉堂看了看地圖,皺眉道:“你指的那塊是朝天嶺吧?那的大寨主叫王繼先,江湖人稱賽王僚,他有兩個弟弟,墨麒麟王繼祖,金弓二郎王新玉,他們山頭的實力很厚,我聽說過。據說王繼先手下八大寨主,都是硬點子,每人手下人馬都過千,論實力隻怕不亞于黃倫。”
花沖挑起大拇指:“五弟說的沒錯,王繼先也是被西夏收服的一路人馬,目的和黃倫一樣,作爲起兵時的内應,這兩路人馬當中,有不少都是西夏人!”
白玉堂點點頭:“怪不得他們那麽大的勢力,原來有西夏人的幫忙,花兄,我們是不是要去下手?”
花沖擺擺手:“非也,這兩路人馬雖然勢力比較大,但還不是大禍患,隻要西夏不出兵,他們也隻能偃旗息鼓,這是西夏的奇兵,我們暫時可以不予理睬。我們的目标是這裏!”
說話間,花沖把手指向杭州,朝衆人道:“杭州,有個巨大的隐患,我們必須鏟除!”
“莫非是霸王莊?”白玉堂是浙江金華府人,對于江浙一帶的武林人物比較熟悉,一看地圖,便想到了霸王莊。
花沖點頭道:“沒錯!就是霸王莊!霸王莊的莊主馬強,在霸王莊私設招賢館,手下聚集了許多江湖匪類,聽說信陽州的瓢把子鄧車也投到了他的麾下!”
盧方不解道:“花大人如何得到的消息?”
花沖自懷中取出一張紙條,遞給盧方:“諸位請傳閱一遍,萬萬不可外洩!”
盧方接過紙條,見上面寫着:霸王莊莊主馬強爲馬朝賢之侄,得知馬朝賢已死,欲報此仇,卻不知馬朝賢爲人假扮。其弟馬剛招募許多綠林人物欲與之彙合,襄陽王亦遣人往助之,欲殺入杭州,禍亂江南,可速遣人除之!
盧方愕然道:“這紙條是什麽人傳來?”
花沖微微一笑:“皇上!”
“皇上?”衆人都下了一跳。
花沖解釋道:“這是萬歲傳旨的時候命太監悄悄交給我的。皇上在襄陽王身邊安排了人,襄陽王的動向一直都在皇上掌握之中,我們要做的就是破壞襄陽王的一切活動,千方百計阻止其起兵,同時還要獲取他的謀反證據,将他一舉擒獲!”
蔣平摸着自己的山羊胡,思索道:“皇上既然有暗線,難道還拿不到襄陽王的謀反證據?”
花沖搖搖頭:“太難了,這樣的皇親,單純的人證、物證都沒法将他治罪,人證、物證他都可以說是栽贓,隻有人贓并獲,才能定他的罪!很可惜的是,襄陽王極其謹慎,他在自己的府内建了一座沖霄樓,裏面遍布機關,他所有謀反的證物,包括參與謀反的一份盟單,全在其中收藏,外人根本無法進入。”
白玉堂不屑道:“不過區區機關埋伏,我們不如直接殺奔襄陽,取了贓證,拿住反王,何必東奔西跑的?”
盧方沉臉道:“五弟,不可如此狂妄!花大人必有打算!”
花沖拍拍白玉堂:“五弟,不必心急嘛,襄陽我們一定是要去的,不過五弟請想,若是直接拿了襄陽王,他的那些黨羽豈能坐以待斃?必然是要狗急跳牆的,所以我們要先剪除他的羽翼,沒了爪牙,他也不敢謀反,我們既可以減緩他的謀反計劃,又能除去他的黨羽,豈不是兩全其美?”
花沖可是知道白玉堂的脾氣,越是訓教,他便越是反感,順着他說,才是上策。
白玉堂對這話聽着倒是還算順耳,便接口道:“你說得有理,你說咱怎麽辦吧,聽你差遣了。”
蔣平也附和道:“花大人你是我們的頭領,你有什麽安排,隻管說便是。”
花沖又環視衆人一眼,見大家都沒有反對,便說道:“既然如此,我便說了。”
“諸位新任官職,按常理要有百日假期祭祖,我想的便是利用這個假期,給馬強一個冷不防!”
白玉堂笑道:“你又要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花沖哈哈大笑:“還是五弟了解我!諸位,咱們便以放假爲名,全員在杭州集合,殺他個措手不及!”
蔣平遲疑道:“花大人,咱們辦事未思進先思退,你可要想好啊,從襄陽到杭州和從京城到杭州,路途上他們占優,況且他們謀定,我們才得消息,會不會晚了啊?”
花沖搖頭道:“不會!四哥仔細看看這張字條:‘欲殺入杭州,禍亂江南’,他寫的是‘欲’而不是‘恐’,寫紙條的人,必然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既然此人消息明确,必是得知其中确切時間,而紙條上卻又沒有寫明時間。如果我們時間上來不及的話,此人通知皇上的時候,應該是要求杭州府準備兵馬,以防其變。現在皇上派我們來,那就是此人有充分的把握,在我們趕到之前,馬強不會突襲杭州!”
蔣平大悟道:“這個寫紙條的人,就在霸王莊!”
花沖拍手道:“不錯!此人應該就在霸王莊内!而且應該地位不低,他才會有如此把握,在我們到達之前,保證馬強不會突襲杭州!”
白玉堂已經躍躍欲試了,戰起身道:“即是這樣,我們趕緊出發吧!”
“各位分頭行事!咱們霸王莊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