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二人本是夫妻,夏遂良練武成癡,偶遇于和之後竟抛棄了成婚未及半年的妻子,義無反顧的随于和往碧霞宮習武!
龍雲鳳與夏遂良自幼相識,青梅竹馬,萬沒想到這個武癡的丈夫竟然會爲了練武而抛棄了妻子。自此之後龍雲鳳便像瘋子一樣滿世界的尋找夏遂良,終于被她打聽出來,夏遂良在碧霞宮内。龍雲鳳曆經千辛萬苦,來到碧霞宮外,等待她的竟然是兩扇緊閉的鐵門。
苦等多日的龍雲鳳萬念俱灰,打算一死了之,沒想到卻在這個時候偶遇了黑榜第二的高手——魔山派的派主畢月霄。畢月霄聽了龍雲鳳的遭遇之後,将她帶到魔山鬥母宮,傳習武藝。二十年的時間,以打敗夏遂良爲目标的龍雲鳳竟然也練成了一身好武藝,整個鬥母宮内除了畢月霄,再無與之相抗者,就連江湖上許多成名多年的高手也敗于她的掃魔劍下。
龍雲鳳的魔山劍法出招詭異、迅捷,正是峨眉、蓮花武功的克星。不過夏遂良的三尖匕首钺确實是克制寶劍的一件奇珍。鎖、挂、勾、攔、擋、刺、紮、挑、劃、斬,一字一訣,招法同樣奇詭無比。
這是三尖匕首钺這種武器第一次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在場所有的武林高手,無不感到驚訝,沒有人能想到被武聖于和成爲“武學奇才”的夏遂良竟然能自創出如此強大的兵器和招數。
兩人在擂台上已經戰過百合以上,依然沒有分出勝負。龍雲鳳此時早已沒有了淚水,當第一劍刺出的時候,她全身的悲憤就化作了力量。這股力量全部灌注到了手中的掃魔劍上,劍光閃爍,無數道光華圍繞着夏遂良。
正當她瘋狂的進攻時,夏遂良卻忽然掠出數丈遠近。龍雲鳳手中劍光一頓,木立當場。
隻聽身旁有一人歎息道:“你帶不走他,因爲你已經敗了。”
龍雲鳳并沒有回頭,而是雙膝一軟,跪在了擂台上,雙手拄劍,再一次哭了。
龍雲鳳背後的人正是峨眉派的那個白衣劍客——白衣神童小劍魔白一子。白一子走到龍雲鳳的跟前,摘下一塊纏在掃魔劍劍柄上的玉佩,遞給龍雲鳳,緩緩道:“拿着,下去吧。”
龍雲鳳接過這塊玉佩,看着夏遂良哽咽道:“我沒想到你還能留着它。”
“我們成婚的那天晚上,你把它送給我,你說隻要這塊玉佩在我手裏,你就是我的人,現在我已不配再擁有它了,我把它還給你。”說罷,夏遂良竟然将身子背了過去,似乎不願面對龍雲鳳。
也許,他也落淚了吧。
龍雲鳳默默的把這塊玉佩放進懷中,止住眼淚,對夏遂良道:“我輸了,你能在我的劍柄上纏住這塊玉佩,我認賭服輸。但從今之後,你我恩斷義絕!”
說罷,帶了掃魔劍跳下擂台,消失在擂台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見了。
夏遂良終于轉過了身子,眼睛掃了一眼台下,卻再也見不到龍雲鳳的身影。一旁的白一子道:“剛才爲什麽不追下去呢?”
“因爲你在台上!”
“很好。”白一子微笑這朝夏遂良拱手道:“峨眉白一子向師兄領教。”
夏遂良也一抱拳道:“請!”
白一子懷抱的寶劍出鞘,一道寒光乍現,夏遂良冷笑道;“師伯竟然将‘佛光’也傳給你了。”
“那也要先謝過夏老前輩的造劍之恩。”
“出招吧。”
花沖不解道:“他們說的是什麽意思啊?”
“八卦大仙”樂天成給他解釋道:“你大師伯的祖父夏銳鋒江湖人稱‘再世幹将’,乃是昔年天下第一的造劍大師,與我師祖石玉昆交厚。昔年歐冶子與幹将合造三名劍,夏老也因爲這‘再世幹将’的稱号,打造了三把寶劍,名爲寒月、佛光、掃魔,其中掃魔最強,又有了‘閉月羞光’之稱,三把劍除了掃魔夏老自己使用,其餘兩把劍與他的成名作——仿幹将莫邪所造的‘碧血鴛鴦劍’一同送給了祖師。後來祖師将這幾柄寶劍分賜予大師伯、二師伯和師父。這個白一子所用的‘佛光’就是其中之一。”
花沖啧啧道:“想不到啊,這幾件寶貝居然都是一人之手。怪不得大師伯能研究出三尖匕首钺這種奇門兵刃,中國好家風啊。”
樂天成不耐煩道:“别說了,要動手了!”
花沖聞言急忙朝擂台看去,白一子手中劍光一閃,頓時漫天劍影向夏遂良照去。
好快的劍法!刹那間如流星劃過一般,漫天的劍影化作了一道劍光直刺夏遂良的咽喉!夏遂良雙钺橫抱,去鎖佛光劍。
白一子冷哼一聲,早已料到夏遂良會有此招。方才龍雲鳳與夏遂良交手之時,他可是一直都在尋思這對匕首钺的破解方法。真不愧是一代劍魔,不過百合之間,白一子發現,三尖匕首钺勝在近身,正好是用劍高手的克星!
所以,白一子一開始打定的主意就是——遠攻!
眼見雙钺來鎖自己的寶劍,白一子腳尖點地,整個人竟躍起空中!寶劍再揮,一道淩厲的罡風揮向夏遂良,這一劍竟刺向夏遂良的頭頂!
夏遂良身形向前掠去,白一子順勢落地,反握寶劍,竟然将寶劍自肋下斜刺向後刺出!
白一子的劍法當真詭異萬分,不但是夏遂良,就連主席台上的于和也不禁暗暗吃驚,心中暗道:“大師兄果然收了個好徒弟,不過隻是看了夏遂良一場比武,就能想到這麽奇怪的劍招來破解三尖匕首钺!”
要知道夏遂良研究這對兵刃,針對的就是用劍的高手,針對的是劍招!可白一子竟然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每一劍都是如此的怪異!出招之後又不與夏遂良纏鬥,而是依靠身法忽遠忽近,劍走偏鋒,讓人完全意想不到。
台下的樂天成嘿嘿笑道:“看來大師兄要出絕招了!”
花沖一驚,聽樂天成的語氣,三尖匕首钺真的還不是夏遂良的殺手锏,那麽究竟會是什麽呢?
卻見夏遂良身形猛的向後一躍,退出越有兩丈遠近。白一子見狀,也縱深向前,揮劍再刺。而夏遂良并沒有舞動三尖匕首钺來擋,身形再次後撤,又讓出一丈遠近距離,猛然間雙手一揮。
白一子隻見眼前一片金光,急忙揮劍來擋,隻聽一聲金刃相交之聲,白一子趁機向後撤身,這才看清楚,剛才與自己佛光劍相碰的正是夏遂良的三尖匕首钺!
而就在三尖匕首钺的尾部,竟然多了兩條長長的鎖鏈!原來這才是夏遂良真正的殺招!
白一子木立當場,夏遂良則冷冷道:“你很不錯,才三招就逼我使出了雙龍飛鎖,不過你輸定了!”
說罷雙手一抖,一對三尖匕首钺随着夏遂良手裏雙龍飛鎖的抖動,分刺向白一子的面門與前胸!原本防禦寶劍的近身利器居然化身成了遠程進攻的武器,這與原來白一子想到的破解招法完全相反!
十數回合間,白一子的衣服上就多了幾道淺淺的血漬。就連主席台上的普度都歎道:“白一子輸的一點都不冤,夏遂良不愧武學奇才之名。能研究出克制劍法的三尖匕首钺,又能研究出雙龍飛鎖來破解反克三尖匕首钺的招式。”
普度側身對于和笑道:“恭喜師弟,得此門徒,這武聖之名你或許還可再傳一輩。”
于和謙道:“師兄謬贊了,這孩子悟性極強,日後還望師兄多多指教指教他才是。”
普度點點頭,微笑點頭,随即對擂台緩聲道:“徒兒,不要再比了,你不是遂良的對手。”
台上二人聞言,急忙各自住手。夏遂良拱手道:“多有得罪,師弟見諒。”
白一子也抱拳道:“技不如人,怪不得師兄,這次我敗了,将來你我再戰!”
“随時恭候。”
“再見!”
白一子說罷,縱身下台,有人過來帶白一子去療傷換衣服,自不在話下。夏遂良也下了擂台,回歸自己的座位。而三教堂的堂主們也就抓緊時間确定了最後的排位:
第四:金燈劍客夏遂良
第五:白衣神童白一子
第六:飛天魔女龍雲鳳
第七:白雲劍客夏侯仁
第八:海外野叟王猿
第九:乾坤義鼠白金堂
第十:寒江孤雁尚芸鳳
爲什麽沒有前三名?主席台上坐着那三兄弟難道有人敢去挑戰碼?武聖人不排第一,誰敢排?誰敢和八十一門總門長争奪名次?前三名裏師兄弟三人隻有兩個上榜?怎麽可能!很明顯,第三的位置一定是風上人薛竹蓮的。至于第一和第二的位置嘛,可就不好定了。
一個是師父欽點的武聖,一個是八十一門的總門長,又是親師兄弟,究竟誰才是第一呢?
方天化此刻萬分緊張,生怕一句說錯,得罪了哪一位大神,自己這堂主的身份可救不了自己的命啊。隻能是戰戰兢兢的朝于和、普度、雪竹蓮三人問道:“這武林十大高手,十定其七,餘下三個名額,三位自然是實至名歸的。隻是這前後順序嘛……三位德高望重,還是自行研究吧。”
雪竹蓮第一個道:“論武藝貧道我自然不是三師弟和大師兄的對手,我本想效仿武當劉真人與少林歐陽大師,也退出排名,不過既然堂主有言在此,貧道就忝居這第三的位置了。至于第一第二,我覺得以大師兄和三師弟如今的身份,再下場比武也不太合适,免得惹人恥笑。不如就商定一下如何?”
這雪竹蓮也知道普度對于和這武聖之名有些不服,隻不過大家都是有年紀、有身份的人了,若是再動手比武較量,難免有失身份,因此當先說話,生怕三教堂的話沒有分量,擋不住大師兄和三師弟的恩怨。
他這番話倒也說得在理,台下群雄也是紛紛稱贊。
普度尋思了一陣,也覺得當着天下英雄比武較技有失身份,于是說道:“三師弟被師父成爲武聖,又自立蓮花宗蓬萊派,開宗立派,正是武學宗師。我們這把年紀,再比武鬥技,着實有些觀之不雅,不如請三師弟現一手絕藝,倘若你的絕藝,師兄我不會,那不正是你強于我嗎?這也免得傷了和氣,更讓天下英雄看看這蓮花宗蓬萊派有何天下無雙之技藝,日後江湖上傳頌,也可興旺你的師門。”
于和暗道:“這分明是個取巧的辦法,若是讓我練,你來學,憑你的造詣,隻怕我練一遍你就能會了,這賭法師兄你可是有赢無輸啊!但如果我不接了他這話,便是已經敗了,若是按這個賭法,須得想個讓他學不會的來練,這個……”
于和暗自皺眉,卻瞞不過普度的眼睛,普度暗笑道:“看你有何妙法。”
猛然見于和精神一震,朝普度道:“既然如此,就依師兄的主意吧。”說罷,朝台下的花沖道:“沖兒,去給我倒一大碗茶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