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馬博站在營地門口,高昂的青蛇吐出紅信,手中的長弓拉如滿月,雙臂青筋虬結,羽箭怒射而出,箭壺裏的羽箭,一個個被射出去。
他漲紅的面孔,如滴鮮血,冷星在眼瞳中閃耀,羽箭在黑夜之中,泛出青色的光芒,如同黑夜中的星光,照亮了整個軍營。
穿透栅欄和哨塔,羽箭附帶的巨大力量射入帳篷之中,幾乎每個帳篷都射出一箭,冷風吹入帳篷破洞裏,卻皆無聲響發出,
一聲響炮傳來,從地洞裏,倉庫大門洞開,士兵紛紛奔了出來,整個營地沸騰起來。
瞭望塔射出一連串的火線,四周隐巡邏的士兵紛紛開着沙地越野車開了出來,青蛇高昂,巫馬博繼續怒射,羽箭刺穿越野車的車蓋,轟的一聲最前面越野車刺穿油管,轟然爆裂。
巨大的熱能和響聲,讓整個營地都加快速度,躲藏在坦克下的暗哨,早已爬上了駕駛室,隆隆聲中,懸浮坦克開出營地。
卻隻看見巫馬博遠去的聲影,巨蛇扭動青色尾巴,消失在黑暗的荒漠裏。
軍營不過片刻就集合完畢,一個拿着斬馬刀的雜黃頭發的壯漢大聲催促:“都快點,明明知道今天晚上有人鬧事都還睡的和豬一樣,集結都搞半天,出發,給我削了巫馬博這小崽子!”
所有士兵精神抖索,他們早已摩肩擦踵,準備多時,巫馬博可是名人,打敗了他,自己的名聲就出來了,如何讓他們不興奮。
士兵搭乘坦克和變異獸,紛紛撲了上去,後面的貨車轟隆隆開着大燈,照耀黑暗的前方,奔向荒野。
巫馬博坐下的青蛇本身就是變異獸,速度及其之快,一個小時既然狂奔70公裏的速度,後面的皮卡摩托,還有貨車被稀稀拉拉的拖住,變成了一條遊行的長龍。
大貨車載滿士兵在後面追趕,使用的混合燃料卻承受不了如此折騰,要知道末世大部分的燃油質量都是問題重重,層層盤剝下來,油渣那是數不勝數。
很快就有兩輛貨車抛錨,不得不下車修建,除掉油渣。其他貨車在壯漢的大喝聲中,隻有放慢速度。
巫馬博又疾奔了兩個時辰,坦克變成一字長蛇陣,狀态不好的坦克已經放緩速度,畢竟連續七十公裏一小時兜圈子,實在扛不住。
巫馬博将手放在蛇背上,身上的血氣源源不斷融入青蛇的鱗片裏,支持他高速的遊行,青蛇蕩漾尾巴,在荒漠的土壤中遊泳,這種會融土爲水的變異獸,真是特别麻煩,難以追趕。
但是一頭褐黃頭發的壯漢卻繼續怒吼:“沙地皮卡給我沖上去,環繞他,他也不可能有力氣了,跑了三四個小時,那變異獸就算有支持,也應該沒有力氣了,快!”
最爲偵查和快步支援的皮卡和越野車自然狀态良好,他們加快速度,猛踩油門從兩翼包操而上。
他們兜兜轉轉,一直在附近兩百裏荒漠兜圈子,青蛇猛的鑽入小樹林中,軍官哈哈大笑,這片小樹林真的就是個小樹林,非常小很适合做墳墓。
他興奮的說道:“沒有想到,天下聞名的巫馬博既然走投無路,今天我是踩着他上位的好時機,所有坦克将樹林包圍,士兵在外面圍困,設置陣地,
皮卡跟着我沖進去,你們掩護我就行,今天我斬鬼神要成名了,你們拖住他就好,不要殺了,留給我!”
二十來輛皮卡緩緩開進小樹林,天已經黑到了極緻,很快将迎來黎明,他們知道巫馬博困獸之下,難免做出過激的反應,但是在軍官的喝令下,隻有不情願,又小心翼翼的往前推進,本來是及其有士氣。
但是在聽說最後補刀是他們長官後,立馬氣卸了大半,現在隻想怎麽保住性命就好。
隻等巫馬博出現,他們在發出信号彈,将包圍圈縮小,坦克過來轟成渣渣,完成任務就行了!
在樹幹上,青蛇疲勞纏繞樹枝,全身上下的鱗片緩緩變成樹幹的模樣,整個身軀也神奇的融入大樹裏。
巫馬博站在樹枝上,他奔波了大半夜,體力略微些消耗,身上的血氣異能也幾乎枯萎。旁邊的虞選澤和孟百卻蓄勢待發,冷冷的看着鑽入樹林的士兵。
孟百冷冷的看着腳下的皮卡,不斷将燈光照射到樹木中,朝着虞選澤點了點頭。
左右兩手不斷結印,一手“靜”一手“止”,手指翻飛,金色異能不斷灌入兩手中,猛地往前面推去。
靜止符文撞向斬鬼神壯漢的皮卡,轟的一聲,他的四周泛起一陣五角型空間壁往外擴展,将他和皮卡包裹在一起,直到十丈的距離,四周透明色的空間壁将他和其他人遠遠隔離開來。
将他封印在藍色空間壁中!
四周的士兵發現異樣,紛紛将槍口對準空間壁,子彈傾瀉,炮彈轟鳴,空間壁一陣震動,發出一陣光芒,卻并沒有被攻破。
虞選澤慢慢落下,融入空間壁中,他盯着眼前的壯漢,口中吐道:“三招!”
壯漢冷笑一聲,走下皮卡,手中巨大的斬馬刀柄撞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旁邊的雜草被這股強大的煞氣吞沒,紛紛枯萎,看起來端是厲害。
他氣勢全開,同樣也是4階後期強者,頗爲不屑的看着虞選澤,仿佛在說道,看你怎麽三招收拾我.
旁邊的士兵已經用手雷轟炸,他自己估算,不到一分鍾,這個空間壁就将破裂,現在他要拖住眼前的紅袍男子,等下圍殺了他。
虞選澤冷哼一聲,取消背後的激光長矛,雙臂挺直,長矛射出激光,喝到“橫掃千軍!”
他全身旋轉,手中的激光長矛如同化成萬千,順着他的雙手從左到右,覆蓋到斬馬刀壯漢身上。
斬鬼神看着面前幾乎無窮盡的紅影從左往右掃,幾乎要籠罩半邊天空,暗自咬了咬牙,知道遇到了強手,再也不敢馬虎。
戰馬道泛出一陣黑光,全身上下凝氣萬千,氣息外放,狠狠斬向巫馬博,這是同歸于盡的打發。
可惜斬到一半,斬鬼神發現巫馬博巍然不動,暗自惱怒,自不肯和這家夥同歸于盡,隻有将刀勢轉向,這招本來就可以往前,左,右變化。
斜斬激光長矛上,砰的一聲,激光長矛碰撞到斬鬼神的斬馬刀上,砰的一聲發出劇烈的火花,巨大的震撼傳來,地面一陣陣的抖動。
這是兩人力氣的比拼,斬鬼神一向被稱呼爲怪力,沒有想到既然在這個高大的紅袍男子下,被壓制的不住後退,雙腿後面的泥巴不斷推擠,快到小腿上。
隻有郁悶拔刀往上牽,長矛這才被借力劃開,隻是雙臂酸軟無力。
紅袍子銳利的目光盯着斬鬼神喝到:“鬥風斬地!”
手中的長矛猛然往下劈去,長矛不住抖動旋轉,化爲一根巨大的紅色巨棒,往下面壓去,紅雲覆天,千鈞之力從雙臂中往下壓去。
帶着四周還沒有散去的熱量,一股炙熱氣息撲鼻而來,斬鬼神怒喝一聲,将所有的力氣用在雙臂上,斬馬刀橫舉,往大棒中央斬去。
以他的能力,自然看出了這招萬鈞壓頂都是其次,紅雲裏面最核心的那一絲紅線,才是這招的核心,手腕一扭,斬馬刀身上的異能彙集成漩渦,如同大盾迎接而上。
刀刃卻直直撲向核心。
四周抖動的長矛彙集出的氣勢,變成狂風,捶打漩渦巨盾上,将巨盾包裹住,抖動的長矛猛然被虞選澤雙手握緊,化抖爲斬,激光長矛上紅紅的激光,垂直劈斬下來,猛的撞上斬馬刀的利刃。
轟的一聲爆鳴,四周的空間壁猛然碎裂開來,一股極大的熱浪,将四周的士兵撞飛,地面上泥土被巨大的撞擊迸裂開來,地面到處都是裂縫。
斬鬼神哈哈大笑,四周空間壁已經沒有了,雖然這一招已經用去了接近八成力氣,新力還沒有循環出來,但是他聲影卻不斷後退,剛才刀刃對準的紅線,果然是最猛烈的攻擊,最危險的殺招!
他猛的吐出一口淤血,但是他早已久經沙場,如何不明白其中關鍵。
厚重紅雲将他的異能已經刺破,但是也徹底将空間壁支破,借力打力這就是他的打算。
他敗了,又如何,他活下去了,隻要能指揮士兵和坦克,就算五個虞選澤這樣的高手,還不是得死在坦克之下。
他眼神之中閃過一絲不屑于顧,看虞選澤如同看莽夫。
虞選澤冷哼一聲,雙目猛然閃耀星光:“直搗黃龍!”
手中的長矛,左手猛然往前推送開來,刺破四周還沒有飄散開來的紅雲,激光長矛已經離開雙手,如同利箭一般射出來,斬鬼神怒吼一聲,一邊後退,一邊将斬馬刀化成一個圓圈:“就知道你要使喚這招,看我的壁立千仞!”
他怎麽不知道逃跑的時候,一定會被敵人大招猛攻,所以逃走之時,戰意卻不斷上升,隻等這一招,他知道這招一定在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時使喚出來,所以他猛的運轉兩層力道,對面也肯定沒有力氣了。
斬馬刀快速斬開,鋒利的刀刃劃出的大圓圈,不斷旋轉,裏面套着小圓圈,層層旋轉,
四周的異能被吸入這無數圓圈之中,最後化爲巴掌大小的圓球在斬馬刀刃上,
就這一彈指間,這刀已經不斷彙集力氣,将他全身抽光,他相信即使在他的鼎盛時期,也無法打出這麽好的一擊。
這已經是他突破了自我的極限,此戰他受益頗多。
堅固的圓球,是斬鬼神刀力的彙集體,已經凝固爲實際。
碰撞在一起,猛然爆裂開來,長矛被壁立千仞的圓球抵擋住,激光長矛被撞的反彈一下。
圓球已經裂開一道大口子,斬鬼神面龐露出一絲欣喜的微笑,這招在戰場中,救了他好多次性命,算得上他亞箱體的三大絕招了!
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這次也一樣。
虞選澤冷笑一聲,雙手抱胸,慢慢往前走去。
激光長矛被彈飛,但是後面的紅雲而已經激射而開,往四周蜂擁,巨大的風力裹挾長矛,長矛挺直的激光,猛的被扭曲,如同蟒蛇一般,遊蕩在他的身上,在半空中畫了一個圓圈,直接将新力未生,而且招式以老的斬鬼神前胸劃出一個一米二的圓圈。
激光長矛鋒利無比,将他的四肢削斷,快要斬下他頭顱之上,長矛上的鐵柄移動到斬鬼神的頭顱上。激光套在鐵柄裏,拍打他的面龐。
嗖的一聲,長矛倒飛到虞選澤的左手上。
斬鬼神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四肢,緩緩落在地上,一陣白霧從他的四肢上飄來。
鮮血汩汩流淌而出,從被斬斷的四肢。
虞選澤單手夾住斬鬼神,大吼道:“誰敢靠近,我先斬了這個人棍!”
說完就提起斬鬼神,在士兵的面前。
斬鬼神麻木的看着眼前的士兵,他腦海裏一直回蕩,始終都沒有想到挺直的激光,如何變成扭曲的光線。
虞選澤看出了他的心思,對着他的耳朵輕聲說道:“是風裏帶着泥土裏的金屬,被橫掃千軍打了上來,
在被抖天斬地,中破土而出,吸到半空中,直搗黃龍中,被四周刺破的熱浪燒焦,形成了細小的玻璃折射,
被我的神念操作,風将那些細微的玻璃形成折射,激光變成蛇狀,你懂了嗎?”
站鬼神這才反應過來,雙目中流淌血淚,沒有想到,這三招看起來是要他的命,實際上改變了周圍的環境,形成了趨勢斬殺了他。
這才是直搗黃龍的真正意思!
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蒼涼的問道:“你想要什麽答案才肯放過我?”
孟百跳了下來:“真相!”
斬鬼神一口氣說了出來,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片刻後,虞選澤将斬鬼神抛向士兵,在士兵的注目下,一行人離開樹林。
他們無人敢靠近,氣勢已被奪走。
之前的他們安放奴隸的營地,已經被捕奴團襲擊。
四周到處都是紋身的捕奴者,他們将難民一個個塞到鐵籠中,孟百看着面前的營地,不就是他們之前給難民搭建的帳篷營地,不禁怒哼一聲。
卻依然沒有莽撞的沖上去,而是在四周觀察,等待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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