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陰雲密布天低地沉,風沙吹過。高高在上的秃鹫騎士飛快略過,秃鷹平穩的張開雙翅滑翔,背後挂在秃鷹的鐵箱子裏,騎士取出手持火箭筒,扣在肩膀上,打開瞄準鏡。
午時已到,太陽躲進了烏雲中,四周炎熱慢慢退散,秃鷹騎士站穩身形牢牢紮馬步,狂風中,他的雙手穩固火箭筒,熟練的扣動了扳機。
一串火焰噴射而至,火箭劃破低空,轟鳴炸在迎面飛來的空間壁上。
在孟百三十米的高空轟然爆裂。熱浪滾滾而來,火花四濺,裏面震波,将所有人推倒。
孟百神念現在隻能釋放二十多米,剩下的十米還是觸手般的神念,将烏龜殼般的空間壁丢出去的。
孟百撲到在沙地上,擡頭狠狠盯了秃鷹騎士一眼,嘴裏罵罵咧咧,空間壁已經潰散在高空中了,化爲藍星點點。
秃鷹高高昂起,在四周不斷滑翔環繞,張開的雙翅如同******一般寬廣,秃鷹傲然在空中環繞狼狽的衆人,隻是微微震動,就有狂風彙集雙翅下,他并不下來,甚至連低空都不去,遠遠躲在百來米高的軌迹,銳利的雙目饒有性質的盯着下面的四散的衆人。
秃鷹騎士不緊不慢的給火箭筒填充新的火箭,左手安靜的從背後鐵箱中,取出火箭筒,在搗鼓一陣炮筒,重新安上火箭。
看着他閑庭信步的模樣,孟百不禁無名火起,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一把奪走豪格遞給他的步槍。
這還是孟百殺掉守衛後得到的95步槍,他屏住呼吸,四周時間異能緩緩灌入他的眼中和手臂上,染成一束金黃的沙之時。
陰雲密布下,雖然光線不好,但是空中砂礫卻被秃鷹昂起的狂風吹走,變少了不少,視野一片清明。
金色的瞳孔一陣收縮,左手牢牢捏住步槍,視野中本來黑點的秃鷹,慢慢放大,甚至連秃鷹騎士那張布滿刀痕的面容,也清晰可見了。
孟百看到他眼神之中閃過的一絲不屑,戲耍的表情,讓他更加不爽。
他依然冷靜下來,緩緩閉上雙眼,将雜念壓下沉入丹田内“靜”神符中。
猛的睜開眼睛,砰,槍管飛出一顆子彈,孟百捏住步槍,強行用雙臂的力量壓制槍管抖動,穩定,射擊,按住扳機,黑黝黝的槍口噴出連還珠子彈,一道直直的火線撲向天空中的秃鷹。
秃鷹悠哉揮了下右翅,巨大的右翅,攜帶狂風吹蕩,将射來子彈的軌迹偏移,差之毫厘,則謬之千裏,火線射往天空,狂風吹起砂礫,撲打在孟百的面孔上。
孟百不住後退,在沙丘背面尋找石塊隐蔽迎面而來的狂風,内心憋屈不甘,石頭也沒有找到。
秃鷹騎士嘿嘿一笑,秃鹫高擡起來,如同人般立起,巨大的雙翅垂直,下面的沙地卷起風漩,風沙昂起,秃鷹身軀緩緩落下。
降到快三十米的範圍,他的雙翅猛然射出一陣黑色羽毛,鋼鐵般的鷹羽,利箭般迅捷,籠罩四周,陣陣射向孟百衆人。
孟百化爲一道殘影,不斷挪移躲開激射過來的鐵羽,連綿不覺,金色雙瞳看到,後面三道鐵羽已經來不及躲閃,手中的步槍橫檔在面前,勉強頂住鐵羽。
雙臂一陣酸軟,渾身大汗淋漓,這才重新聚集了藍色的空間壁擋住後續的鐵羽。
其他人就沒有那麽幸運,褚師畫左臂化爲面盆大小的圓盾,将鐵羽抵擋,發出叮叮聲,鐵羽摔在沙地上,他的手臂同時也不住顫抖。
牧仁和阿麗雖然在邊緣地帶,但是雙腿上都被鐵羽刺穿,血流淌在沙地上,染紅一片,慘叫連連。
豪格趕緊上去,拉着他們到了巨石後面,用繃帶幫他們包裹醫療!
孟百惱怒不已,但是卻不敢在發射子彈,隻得在下面咒罵不已,想激怒秃鷹騎士下來。
但是那怎麽可能,秃鷹騎士悠閑的環繞,一陣猙獰的笑聲從上面傳來,聽着下面的謾罵。
他慢悠悠的等着衆人躲在巨石後面,并不急與消滅衆人,優哉遊哉的飛行,甚至還取出一根憋又皺的香煙,悠閑點上!
孟百将鐵羽放在手中,尺長的鐵羽異常的堅硬,穿金破石,四周的巨石上,都被洞穿一個大洞,他頓時覺得在巨石後面也不安全了。
怒罵又激不起他的心緒,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而牧仁和阿麗的慘叫聲,更是讓他心緒不甯,不到片刻,看到秃鷹騎士緩緩飛過,香煙已經燃燒一半了,卻沒有反制的辦法,
更是增加了衆人的憤怒和恐懼,旁邊的褚師畫卻怒罵道:“你們兩個還不趕快閉嘴,讓别人看笑話嗎!”
豪格怒目而視,孟百也皺眉不悅,隻是憤惱說道:“你有辦法對付這個秃鹫嗎?”
褚師畫冷笑一聲:“我根本就沒有辦法,但是我也不覺得你會有辦法,等死吧!”
說完就頭一歪,手臂更是現出泰坦礦石綠色的光澤,防備頭上的秃鷹攻擊。
孟百深深吸一口氣,捏緊的拳頭緩緩松了下來,上面的秃鹫騎士傳來嘲諷的聲音:“你們都是死路一條,幽碧柳小姐你幹麽要逃走,這已經是第幾次了,最後還不是要被我們抓回去,你們若是乖乖過來送死,我就給你們個痛快!”
孟百聽罷,面孔猙獰點了點頭,目光不善的盯着幽碧柳,她面色一片蒼白,卻又堅定的對視一眼。
褚師畫看着孟百兇悍的眼神,皺了皺眉拉着幽碧柳往後退了兩步。
孟百斜眼看了旁邊的豪格,豪格馬上會意,冷笑一聲,抽出背後的腰刀,孟百大喝一聲:“上面的秃鷹聽着,老子反正也活不了,現在先幹了幽碧柳,在過來宰了你!”
豪格嘿嘿冷笑,猩紅舌頭舔了舔寒冷的刀刃,一步步的往前走去,旁邊的孟百冷然的目光,端起了槍口。
牧仁掙紮的說道:“大哥你們幹麽,我們死就死就了,他們也是不得放過我們,了不起一起死,爲何要對幫助我們的幽碧柳小姐下手!”
孟百怒喝道:“你懂個球,老子死了也要拉個墊背!”
秃鹫騎士哈哈笑聲傳來:“醜八怪,看不出你既然是如此狼心狗肺的人,不過我喜歡,如果你殺了幽碧柳,我就饒你不死!”
他剛說完,孟百就拿着步槍,對準護衛在幽碧柳前面的褚師畫,砰砰的扣動扳機,孟百左臂猛然變成泰坦水晶,砰,砰,發出金屬沉悶碰撞聲,将子彈擋住。
褚師畫怒火萬分,左臂伸展開來,五指射出五個綠色水晶镖,砰砰砰,孟百側身避開,身如殘影。
他一邊往左移動,一邊射擊,流彈劃過幽碧柳的右腿,鮮血染紅了黑袍,褚師畫側頭一看,雙目欲眦,砰的沖上去,一肘砸在孟百的胸膛,五指對着他的胸口,砰砰的射出泰坦水晶。
孟百摔倒在地上,胸口冒出大片的鮮血,侵染沙地,一動不動。
在旁邊的豪格格起樸刀,猛的撲了上去,褚師畫反手捏住他的頭顱,狠狠往巨石上撞去,砰的一聲,豪格軟倒在地上。
但是豪格的彎刀也插入了褚師畫的胸膛,褚師畫狼狽的跪在地上,慢慢拔出帶着血漿的鋼刀,地上到處都是鮮血。
整個隊伍,已經無人沒有受傷,隻能躺在地上等死。
天空之中秃鹫哈哈大笑,仿佛看了世界最好笑的戲,他緩緩飛下來将手中吸的一幹二淨煙頭丢掉:“幽碧柳小姐,你看到了吧,這就是末世,到處都是狼心狗肺之徒,不過你的那個奴隸,我卻覺得是個人物,我會向天鷹大人求情繞他一命,不過以後他得跟着我們了!”
說完,巨大的秃鹫落在沙地上,頭上騎士縱身躍到地上,他輕蔑的看了一眼孟百的屍體,呸的吐了一口痰。
“真是個人渣,既然連救命恩人都不放過,不過奴隸大部分都是如此,爲了活命,啥都肯做!”騎士饒了饒頭上的雜草一般的亂發,嘲諷的說道。
跪在地上的褚師畫一臉扭曲,眼淚挂滿了面龐,滴答落在沙地上,他怎麽都不明白,不過一壺茶功夫,同伴就互相殘殺,他實在接受不了。
騎士慢慢走到幽碧柳的跟前,哀歎一聲,勝利者般的口吻:“幽碧柳小姐,回去以後不要在逃跑了,天鷹大人不知道會怎麽處罰您了!”
話還沒有說完,背後傳來一聲凄厲的鷹戾聲,騎士轉頭望去。
隻看見孟百上下飛縱,将兩個沾滿黃色毒液的鐵棒塗抹在秃鷹的羽毛上,腐蝕聲陣陣。
尺長的小刀狠狠紮在秃鷹的頭上,被激怒的秃鷹,不斷伸出長喙,攻擊四處跳躍的孟百,他用手拍了拍微微歪斜的頭,躲過刺來的鳥喙,放開兩個鐵棒。
左手手腕扭轉半圓,五指蓮花般綻放,結出古樸奧妙的手印,砰的一聲,手印化爲一道模糊金色神符,射到騎士身上。
神符轟然裂開,四周傳來一陣輕微震動,騎士耳旁泛起一陣古樸的妙音。
感覺四周空間一陣凝固,全身灌注水銀,動彈不得!他斜眼瞄着孟百的胸口,有一道被小刀劃過的傷口,赫然在目,鮮血流淌。
雙手之中,猛然出現一把闊劍,牢牢握緊闊劍。秃鷹惱怒之下,張開雙翅,砰的射出被金甲蟲毒液腐蝕的鐵羽。
孟百嘿嘿一笑,身影如電激射而至,跳躍劈斬,雙手用力使喚闊劍,大開大合,和秃鹫争鬥起來。
秃鹫無法飛往高空,隻得和他纏鬥,巨大的身軀如同靶子,在騎士眼中,一刀刀被隔開傷口,孟百巨大的闊劍勢大力沉,不斷借力打力,利用秃鷹的雙翅撲出的風力,回旋使得劍勢更加厚重,一劍重過一劍。
勢大力沉,秃鹫張開的翅膀,不斷扇出狂風,想要拖慢孟百的速度。但是對孟百這種将所有時間異能消耗疊加的身軀,并沒有任何明顯作用,反而更添劍勢。
劍光分化,孟百如同三頭六臂,漫天劍光,寒星點點,孟百圍繞秃鷹,劃開無數的傷口,在秃鷹的雙翅上,四周劍光從下到上,刺破雙翅,利刃化爲一個個圓圈,劃開雙翅的鐵壁,鐵羽被削斷,大翅上布滿紅色的鮮血。
相反秃鹫在地上活動異常緩慢,他不斷撲出的翅膀和琢咬攻勢,都被孟百靈巧躲避,孟百四周泛起的空間防護壁,又将它的緻命鳥喙攻擊抵擋。
然後孟百趁機給他傷上加傷,胸口上已經有三個血洞,獻血鋪滿砂礫,但是秃鷹依舊奮戰,它皮糙肉厚,作爲三階生物,怎麽會害怕這個二階生物,隻要主人恢複過來,就是眼前這個醜八怪的死期,它苦苦支撐。
烏黑的陰雲,雷聲陣陣,砰的打下一陣雷鳴,四周雷光閃動,如同銀蛇曼舞在烏雲上。
孟百哈哈大笑,收劍後退:“本來以爲要很久才能收拾你這個秃頭鷹,沒有想到老天都站在我這邊!”
神念緩緩擡起掉在地上的鐵棒,鐵棒懸浮高舉到二十米高,孟百單手昂起,一條細長的空間線環繞在秃鹫的傷口上。
砰的一聲,藍色的閃電劃破長空,垂直落下,擊潰鐵棒,順着空間線,雷光爆鳴,藍色雷光直接貫穿了秃鹫,秃鹫慘叫一聲,全身上下抖動不停,一片焦黑。
孟百怒吼一聲,急忙上前補刀。
不過片刻,巨大的闊劍刺穿秃鹫的身軀,離開了天空的老鷹,不過比公雞稍微強大一些而已!
這是所有天空生物的弊端,即使三階進化獸,也沒有抵禦孟百的攻擊,将闊劍拔出它的身軀,血流滾滾。
看着這個二階進化者還被牢牢封印在空間中,孟百哈哈大笑。
直接走了過去,在擦肩的瞬間,闊劍橫掃,人頭飛往天空,屍體無力倒下,他怒目圓瞪死不瞑目。
三日後,衆人終于穿過沙漠,來到綠洲,這裏溪水流淌,橫貫而過。
旁邊綠樹成林,四周青草芬芳,褚師畫扶着幽碧柳走在最後面,更孟百他們保持三十多米的距離。
孟百大聲歡呼,心情愉悅,衆人撲到溪水中,暢飲冰涼甘甜的溪水。
他站在溪片,扭頭看着面色陰沉的褚師畫,不悅的說道:“你還在怪我拿你們當誘餌嗎?我當時是情非得已!”
褚師畫并不說話,旁邊的幽碧柳到是這麽多天第一次開口:“我們分開走把,前面就是哈裏穆村莊了!”
孟百哀歎一聲,放下手中清涼的溪水:“其實當時情況緊急,我頗爲無奈,不得不。。”
還沒有說完,就被幽碧柳打斷:“不用解釋了,褚師畫我們走!”
孟百聳了聳肩,看着他們遠遠離去,旁邊的豪格豎起大拇指:“大哥,你演戲真好,我都被你騙過了,我以爲你打算殺了他們,激怒秃鹫騎士,在殺了秃鹫的!”
孟百無語的将頭扭過一邊,隻能無奈的說道:“你真适合跟着我做強盜,走吧!”
遠方巨大的雪山下,哈裏穆村莊已經若隐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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