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人不要臉可活千年

第211章 人不要臉可活千年

“殿下?”

秦嬷嬷一出聲,燕靖予原地石化

嬴黎已經沒臉看下去了,拉了被子蒙住頭,果斷躺下。

與她無關與她無關與她無關

“殿下。”秦嬷嬷持續震驚:“您這是”

須臾之間,燕靖予已經鎮定下來了,淡定的把脫下的靴子藏在大裘裏,嘴角淺笑文質彬彬:“嬷嬷别誤會,我們說笑呢,白日裏大臣們圍着,太忙了不能過來,現在才得閑,因不放心她就過來看看。”

“哦。”秦嬷嬷不信,燕靖予的話她可都聽見了。

燕靖予繼續文質彬彬:“阿鯉身子不好,勞嬷嬷費心照顧了,夜色已深,我先走了。”

說完不等秦嬷嬷起身,他就開門出去了,到了外面才慌慌張張的穿上靴子,劫後餘生的松了口氣,捂着臉緩了一會兒心虛的走人。

“姑娘。”秦嬷嬷沉下臉盯着裝睡的嬴黎:“奴婢知道您沒睡着。”

嬴黎一動不動,仿佛真的睡着了一般了。

秦嬷嬷歎了口氣:“雖然姑娘與殿下定了親,可是到底不曾大婚,這舉止上也得謹慎矜持才是,怎麽能說出暖不合規矩,昨晚姑娘難不成也.”

“我矜持了。”嬴黎小聲辯解:“你得問他,他怎麽那麽不矜持,大晚上的自己跑來要給我暖被窩,年紀小就是浪。”

秦嬷嬷:“.”

她倒是想說燕靖予,可他不是跑了嗎?

這事把秦嬷嬷堵得不行,死活睡不着了,後半夜嬴黎還真的起燒了,秦嬷嬷趕緊起來給她冷敷,又讓丫鬟去把熬着的藥端來,伺候嬴黎喝下去。

燕靖予來過這事秦嬷嬷沒告訴任何人,她也不好意思說,隻能自己憋着,再看見燕靖予的時候,她腦子就清醒多了,不像先前,怎麽看都覺得他端方雅正溫潤知禮。

嬴黎病的挺重,蔫蔫的抱着手爐裹在被子裏,燕靖予吹吹藥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後又給她喂一口:“怪我,說了要一起養病,結果我好了你病了。”

“你竟然還能有臉來。”嬴黎已經對他的厚臉皮無話可說了:“你就不心虛?”

他笑了:“爲何心虛?”

嬴黎瞄了一眼秦嬷嬷,她面無表情的站在旁邊,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突然有種自己大驚小怪的錯覺。

“嬷嬷,可有吃的?”燕靖予笑盈盈的回頭問:“下朝我就來了,還沒吃東西,有些餓了。”

嬴黎趕緊追了一句:“我也餓了,想喝雞湯。”

“是,奴婢這就去準備。”秦嬷嬷曉得燕靖予是要把自己打發走,隻有嬴黎憨憨的以爲真要吃東西呢。

隻剩他們倆了,燕靖予才說道:“今日早朝,燕忱白傳來奏報,南越集結重兵進犯,請旨批軍饷糧草及十萬兵馬。”

“南越國還能蹦跶?”嬴黎深表懷疑:“就算是蹦跶,也不會這麽嚴重吧,難不成又是玩巫蠱毒蟲那一套?不應該啊。”

他搖搖頭,繼續喂藥:“自然沒那麽嚴重,是他誇大其詞,若是真的這般嚴重,哪裏輪得到他來請旨。”

“那你打算怎麽辦?”嬴黎受不了一口一口喝藥了,這玩意兒苦不拉幾的,一口幹了不舒服嗎?非要慢慢悠悠的回味作甚,她伸出手拉過碗,仰起頭一口喝光。

燕靖予把蜜餞拿過來:“我已經着令召回燕忱白,如果他回來那還好說,如果他不回來,我就要準備平定内亂了。

前些日子皇後來找我,說太後與宮外聯系頻繁,她截過一封信,是說皇上病情的,皇後勸我先下手爲強。

而且,上個月兩江總督以平定匪亂爲由,借調了五萬兵馬過去,集結兵力,居心不良,這或許就是燕忱白突然跟着許氏回家省親的緣由了。”

“那個死老太婆真是閑着沒事幹啊,不過皇後也不是好鳥,她的孩子被太後弄掉了,她就巴不得你弄死燕忱白讓太後難受。”嬴黎一連吃了好幾顆蜜餞:“我覺得你現在就可以準備對付燕忱白了。”

他細瞧着嬴黎:“我打算出去巡政,能不讓燕忱白鬧起來最好,否則内憂外患,局勢真的會控制不住。”

“要是真這麽爲難,那我去對付瓦剌吧。”嬴黎打了個噴嚏:“不可能定了個親,我就真的隻能待在家裏,我不做籠子裏的金絲雀,而且,說好的公平競争,你可别想着限制我。”

他笑了:“我知道你很厲害,可是你再厲害我也怕你受傷,我不想讓你去冒險,我打算啓用漢王。”

“可以呀,隻是有可能不會有幾個人同意。”

燕靖予愁的歎氣:“是啊,在大臣們看來,漢王是叛賊,怎麽能啓用呢。”

這事讓他也很爲難,早朝之上,他剛提出啓用漢王就被一衆大臣否決了,支持他的隻有零星幾人,其餘的都不同意。

漢王帶兵圍困邺城造反謀逆的事他們都沒忘記,而且也害怕漢王的勢力死灰複燃,即便局勢艱難,他們也不願意放手一搏。

啓用漢王無果,燕靖予隻能準備年後巡政的事了,他找不出人代替自己,朝中得力的大臣雖多,獨當一面的武将卻少得可憐,有把握穩住燕忱白與兩江總督的人更是沒有,所以他隻能自己去。

年底将近,大雪蓋住了整座邺城,天氣出奇的冷,小丫鬟往地籠裏添着炭火,屋裏暖洋洋的。

嬴黎在用黏土捏小人,一個個憨态可掬,捏好了就放在地籠旁邊烤幹,秦嬷嬷把她練字的稿紙一張張收起來,瞧着毫無長進的字,愁的直歎氣。

好好的一雙手,怎麽會寫出這麽醜的字呢。

“天冷無事,姑娘也該多将心思放在練字上,前幾日大人瞧見姑娘的字,愁的兩天沒吃飯呢。”

嬴黎專心緻志的揉泥巴:“練了,不是沒作用嘛,練得再好,寫起來都這樣,還練了幹嘛。”

“見字如見人。”秦嬷嬷把所有的稿紙收好:“往後要是讓旁人瞧見了姑娘的字,豈不是惹人笑話。”

“那就别讓人看見,找個寫字漂亮的丫頭在身邊給我代筆就行了。”

她們說着話,便進來了一個小丫頭:“姑奶奶,國師來了。”

“誰?”嬴黎停下來:“夏徽玄?他來幹嘛?一個癱子還整天瞎逛。”

小丫頭搖搖頭:“不知道,國師已經見過大人了,特意過來見姑奶奶的。”

“國師蔔算極爲厲害,正好來了,不如請他爲姑娘算一卦。”秦嬷嬷走過來:“難得國師登門,姑娘可不能無禮,您是大家閨秀世家千金。”

嬴黎很不耐煩的點點頭,繼續揉泥巴:“讓他進來吧。”

她不怎麽想見夏徽玄,所以即便他進來了,嬴黎依舊無動于衷,秦嬷嬷到是很恭敬,忙吩咐丫鬟們端來熱茶,還給了他一個手爐抱着。

國師夏徽玄在大周就是神一樣的存在,打從嬴氏那般簡單就相信她的身份開始,嬴黎就領教到了。

他拿起一個小泥人,聲音低啞:“你捏泥人的手藝還是這麽好。”

“有事就說,我.”嬴黎擡頭,瞧見他時聲音戛然而止。

兩年未見,夏徽玄模樣大變,完全成了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脊背佝偻,毫無神氣。

“你這是”嬴黎驚了:“遭報應了?”

夏徽玄一臉苦笑,揮揮手讓其他人都出去,乏力的靠在椅子上:“是啊,遭報應了,每每想起我對你做的那些事,我就心中有愧。”

“所以你真的是夏隸。”嬴黎驚覺不可思議:“你活了三百多年?”

屬王八的吧~

不對,應該是禍害遺千年。

他搖搖頭:“你病故的同月,安國公夏隸就死了。”

“你跟我在這編聊齋呢。”嬴黎有些煩躁了,繼續揉泥巴捏小人。

屋外,燕靖予也來了,秦嬷嬷忙迎上去:“殿下。”

“有客?”

“是,國師來找姑娘,正說着話,奴婢去禀報。”

燕靖予擺擺手:“不用,我去隔壁等着就好,你們忙吧。”

自大周太祖開始,曆代帝王對星運世家夏家便恭敬相待,星運天才夏徽玄的出現,更是讓大周百姓無比相信星運蔔算,夏徽玄也成了大周神一般的存在,可燕靖予不信這些,所以與夏徽玄相交不深。

他對嬴黎的院子已經很熟了,隔壁是書房,可惜嬴黎一次沒用過,白白浪費了一屋子的好書,他進去後也沒讓人伺候,挑了本書,坐下還沒開始看,就聽見了夏徽玄說話。

“嬴黎,你恨我也好,不恨我也好,三百年了,你離開後的每一天對我來說都是折磨,我用家族秘術占據後輩身軀,承受着每三個月一次的反噬,我終于等到大周國運耗盡,等到讓你重現世間了。”

嬴黎将捏好的小人放在地籠旁邊:“所以呢?你覺得這樣我就應該原諒你是不是?”

“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我也不敢祈求你的原諒,你所有的不幸都是我算計我的,我認。”夏徽玄将懷裏的銅錢拿出來:“明年五月,大周末代帝王燕赤霖駕崩,同月,太子燕靖予将戰死狼胥山,大周亡。”

嬴黎心裏一緊:“你胡說八道。”

“夏家乃百年星運世家,我何時錯算過?”夏徽玄将銅錢擺開:“是我對不起你,利用你算計你,讓你錯失帝位,讓你備受折磨,如今,我來彌補你。

三百多年來,嬴氏在經營,我亦在經營,屆時隻要你振臂一呼,無人能反對你登臨帝位,坐上皇位,你就能留下,再也不用回去。”

嬴黎直勾勾的盯着他,對他的話本能的質疑:“你憑什麽覺得我會相信你?你騙我可不是一次兩次了。”

“你再信我一次,最後一次。”夏徽玄着急起來,看她無動于衷,心裏越發懊悔,握着拳頭聲音沉悶:“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若早知燕王無情無義,狡兔死走狗烹,我一定不會算計你錯失帝位。

我自诩聰明一世算無遺策,卻敗在了帝王疑心之上,你所有的委屈與隐忍我都親眼所見,他對你下殺手時我冷眼旁觀,如你所說,所有人的榮耀都依附于你,可最後,所有人都做了背信棄義之徒。”

他低頭垂淚,那些殘存的記憶再一遍蠶食着他的良知,讓他無比悔恨。

“嬴黎,我對不起你。”

嬴黎聽着,眉頭緊皺:“所以後來我過得很慘很慘?比書上寫的還慘?”

恕她無能,實在無法接受自己後來這麽慫。

“爲了粉飾太平裝點仁慈,史書怎麽會一五一十的記錄真相辱沒燕王賢名,你知道自己是怎麽病故的嗎?”

嬴黎擡起髒兮兮的手:“别,我不想知道,我如今和燕靖予好着呢,燕王做的那些腌臜事我不想牽扯到他的子孫後代,但你說了,我心裏肯定不痛快,我好不容易找見個萬事都和脾氣還喜歡的男人,不想出幺蛾子。”

“你與他必有一争,皇位隻有一個。”夏徽玄認爲她太天真了:“你就真的相信燕靖予的話,真覺得他會和你公平競争?嬴黎,你怎麽還是這般天真?”

嬴黎把泥巴灌在地上:“各憑本事,如果他真的能赢了我,我心甘情願讓出那個位置,靠本事,可比靠算計坦蕩多了,就沖他能接受我心懷不軌這一點,就比燕王強多了,就值得我信任。”

夏徽玄一陣苦笑:“真羨慕他。”

“話說完了嗎?”嬴黎繼續揉泥巴:“說完就滾。”

夏徽玄已經習慣了她的态度,把銅錢一一撿起:“你一定要記清楚,登上帝位,你就能留下。”

不見嬴黎搭理,他隻能自己推着椅子上的輪子挪動,到了門口,照顧他的童子趕緊來幫忙擡椅子。

“我若是沒有呢。”嬴黎出聲了。

他回頭,輕輕一歎:“你不屬于這裏,夏家的人已經死絕了,我沒有命可以借了,我死之後,誰幫你壓住八字星運?阿黎啊,你信我一次,最後一次。”

他幾近懇求,但嬴黎仍持懷疑态度,夏隸騙了她太多次了,他每一次都會說信他信他,結果每一次都是算計。

她沉默的揉着泥巴,直到秦嬷嬷進來:“姑娘,太子殿下來了。”

“啊?”嬴黎這才擡頭:“人呢?”

秦嬷嬷朝隔壁努嘴:“在隔壁看書呢。”

“隔壁?”嬴黎立馬起身過去,屋外冷,她跑的很快,沖進書房,還是覺得冷,環顧四周沒看見人,忙喊了兩聲。

還是沒人回應,哆嗦着繞到書架後面,這才看見他:“你怎麽在這啊?”

“啊?”燕靖予仿若驚醒,神色有些許呆滞:“這書極好,看迷糊了,沒聽見了。”

嬴黎冷的不行,一把拉住他:“快快快,我快凍死了。”

他拉開大裘抱住她,跟着她一塊過去,嬴黎窩在地籠旁邊,喝了滿滿一杯熱茶才緩過來:“剛剛夏徽玄來了,你怎麽不進來?”

“.我與他向來不來往,沒話說,所以幹脆避讓着些。”他目光躲閃,喝茶的時候還把自己燙到了,低頭看着地籠邊上的小泥人,拿起一個:“你與夏徽玄很熟?”

嬴黎在洗手,随口說道:“不熟,見過幾次。”

“這樣啊。”他把小泥人握在手裏:“他蔔算很厲害,我們倆定親的日子就是他選的,回頭我去巡政,再找他蔔算一卦,瞧瞧吉兇。”

嬴黎擦着手過來:“你還信這個?江湖騙子的把戲,當真幹嘛?”

“夏家是星運世家,夏徽玄可是百年一出的星運天才,怎麽到你嘴裏就這般沒用了?”他把手裏的泥人捏的面目全非:“不過也是,你們兩家祖上便是宿敵。”

嬴黎把自己做的點心端過來:“這和是不是祖上無關,嘗嘗,我做的。”

他吃了一口,味同嚼蠟:“嗯,好吃。”

“喜歡啊。”嬴黎立刻喊秦嬷嬷:“把我今日做的點心裝進食盒,等下讓太子殿下帶回去吃。”

燕靖予仔細看着她,手裏的點心也不吃了:“這些日子天冷,我要準備巡政的事,不能常來,你要照顧好自己。”

“你巡政打算去哪些地方?”嬴黎突然認真:“我覺得還是去南邊瞧瞧吧,攘外必先安内,你先把燕忱白搞定,瓦剌那邊我替你盯着。”

他笑起來:“不用,我自有思量。”

“和我說說呗。”她笑眯眯的托起下巴:“我替你參詳參詳。”

燕靖予也托起下巴:“我去南邊,瓦剌隻要不動手,暫時不管,皇上快不行了,我得保證燕忱白别給我鬧幺蛾子。”

“嗯,我覺得這樣就很好。”她拿起點心遞過來:“喜歡就多吃點。”

他笑了笑,就着嬴黎的手咬了一口,在丞相府吃了晚飯才走,卻沒回東宮,而是直接出城,去了城陽嶺。

長樂坊着火那次,太廟中宣平侯嬴黎的畫像就被毀了,唯一還能看見宣平侯嬴黎模樣的地方,隻有城陽嶺的墓園。

那裏有供奉的石像,也有絹布繡成的畫像。

一夜快馬加鞭,拂曉他才趕到,氣喘籲籲的沖進去。

爲了表彰宣平侯嬴黎的功勳,大周太祖以帝王陵寝的規格修建墓園,以此被後世奉爲明君。

太祖扶館,更是傳爲君臣和睦的佳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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