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這樣的親爹不要也罷

第189章 這樣的親爹不要也罷

“嗯,她的确年少,隻是活了七八十歲,也難以見得這麽惡心的事,更是難見一群人用這麽惡心的事來算計人還覺得心安理得。”嬴黎走向她:“太子妃記得傳話,壞事做多了,容易遭報應。”

說完,他也不看太子妃是什麽表情,帶着秦嬷嬷就走了。

苕雲哭的聲音很大,秦嬷嬷在外面也聽了個大概,臉色十分不好,到了沒人處,她突然狠狠跺了一腳,似乎是想發洩情緒。

“怎麽了?”嬴黎回頭看着她。

秦嬷嬷急忙擦擦眼睛跟上來:“姑娘更要小心了,宮裏的肮髒手段更多了。”

“嬷嬷跟了皇後那麽多年,難道還不習慣她的手段?”

秦嬷嬷搖搖頭:“先前趙貴妃勢大,皇後做什麽都小心翼翼,哪敢如此,皇貴妃年輕,又一直不管宮中事務,怎能與趙貴妃相比。”

“那你替她做過這些事嗎?”嬴黎隻是問着玩,畢竟秦嬷嬷幹過什麽和她真的沒有任何關系,她也不關心。

秦嬷嬷搖搖頭:“奴婢不過是個伺候人的罷了,早年犯錯沒能放出宮,一輩子耗死在宮裏做個教規矩的嬷嬷,有幸在皇後娘娘跟前混了個臉熟,被指給姑娘教導規矩罷了,哪能替娘娘做要緊事?”

“你闆着臉的時候很兇,平日裏沒少收拾小宮女吧,但凡你好說話些,我估計皇後也不會把你指給我。”嬴黎繼續走:“她可是指着你收拾我呢。”

秦嬷嬷安靜跟着,沒有接她的話。

出了東宮,她們都很默契的沒有提苕雲的哭訴,涉事的人都已經殺了,即便苕雲親眼看見,但太子妃都親自來提醒了,可見太子也是知道的,他們都知道,苕雲這幾個月還能不能出門都不一定,怎麽會有機會指認。

至于烨王,隻怕心裏不但要後悔爲何要逼死烨王妃,也後悔沒有在自己得勢的時候弄死皇後和太子吧。

但對此嬴黎并不想管,皇後和太子是在玩火自焚,得一時風光卻把人心都散盡了,從隴南趙家的事情開始,太子就已經開始不擇手段,誰都不瞎,這要是看不明白就沒資格在官場上混了。

老皇帝知道烨王妃的事後更是震驚,他沒見皇後,獨獨把嬴袖留在了身邊,讓嬴袖彈琴給他聽。

琴音悠長,爐子裏點着凝神香,老皇帝扶額靠在榻上。

一曲終了,嬴袖沏了茶給他:“皇上,喝口茶吧。”

“落井下石,趕盡殺絕,這樣的人如何擔得起大周江山?”老皇帝語氣疲憊,滿滿的都是失望:“又如何會按照朕的意思,傳位給靖予呢。”

這是他第一次明明白白的說出想要傳位給燕靖予,嬴袖聽着,卻沉默不語。

老皇帝握住她的手:“你覺得,烨王妃這件事該如何處置?”

“烨王妃死的冤枉。”嬴袖滿是可惜。

老皇帝越發難受:“誰說不是呢。”

“皇上,這件事不僅傷了烨王妃的性命,傷了皇上與烨王的父子情分,也傷了皇上的威嚴。”嬴袖語氣平和,滿是歎息:“追究與否,全在皇上一念之間。”

她提醒了老皇帝,可老皇帝沉思了一陣還是說道:“朕,不要讓百姓瞧了皇家的笑話。”

所以,皇後和太子不會有事,最起碼不會有性命之憂。

嬴袖沒接話,這樣的結果并不意外。

雍王擔不起一國儲君的擔子,烨王若成了儲君,燕靖予與皇位就無緣了。

所以,太子的位置必須保住。

老皇帝讓嬴袖列了一份名單後,叫來胖太監傳旨:皇後年紀大了,後宮諸事交由嬴袖管理,嬴袖的話就是老皇帝的話,着令太子妃與東宮其餘姬妾至皇寺祈福三個月,着令太子追回國庫欠款一事,着令烨王審理隴南趙家一案,接手刑部。

胖太監對這道口谕聽得心驚肉跳,老皇帝目光冷然的瞧着架子上的佩劍:“另外,召回世子,協從太子處理國事。”

這是大事,天大的事,王爺都沒有協從太子的資格,他卻點名讓燕靖予協從。

無疑是在告訴所有人,朕是要把皇位傳給世子,才會傳給太子的。

太子,隻是一個過渡的橋梁。

胖太監趕緊去傳旨,嬴袖也送了手谕下去:厚葬烨王妃。

老皇帝沒多說什麽,卻實實在在的告訴所有人這件事與皇後和太子有關,楊皇後爲此在宮裏氣的心口疼找太醫。

太子妃及其餘姬妾被催促着出發,太子站在高台上遠遠的瞧着她們,老皇帝的反應讓他十分難堪,偏他不敢反抗老皇帝。

苕雲找了過來,冷漠的瞧着他,對自己的父親格外陌生。

“你與嬴鯉何時這般熟稔了?”

他指的便是苕雲找來嬴黎哭訴的事,太子妃能去警告嬴黎,便是知道苕雲會說。

苕雲平靜的看着他:“父王沒覺得此事做的很龌龊嗎?你讀的是聖賢書,學的是君子理,爲何可以如此心安理得?”

“品德高尚有何用?”太子的背影已不似先前那般高大值得依靠:“我做了幾十年的太子,前半生一直被打壓被無視,身爲太子卻沒有監國大權,在所有人眼裏我都是廢物,甚至到了連結發妻子都保不住的地步。”

他提起夏氏,苕雲不由得心中觸動,以爲他對夏氏還是有情分的。

太子轉過來看着苕雲:“我的親兒子一直被忽略,反到是我的侄子成了所有人看好的未來儲君,你覺得我心裏是何滋味?”

“皇爺爺看重靖予并非是他的錯,父王不也很看重他嗎?”苕雲有些無法理解了:“弟弟未出生的時候,父王也曾動過把靖予過繼到自己名下的念頭,隻因他是二叔的嫡長子才放棄的,怎麽能因爲弟弟出生了,就怪他擋了弟弟的路?”

太子唇角緊繃不吭聲,倔強的認爲自己沒錯,偏又反駁不了苕雲,隻能沉默,然後轉移話題:“前些日子,你皇祖母與我商議了你的親事,是林州刺史的長子,骁勇善戰,一表人才,我已經準許了。向皇上請旨賜婚了。”

沒問過她就請旨賜婚了。

“又是靠兒女婚事鞏固勢力嗎?”苕雲都沒有心思去哭訴反駁,隻覺得心寒:“家世好就好了,其餘的都不重要對不對?”

太子臉色沉了沉:“你皇祖母總不會害你,你母親在皇寺,由你皇祖母替你安排婚事理所應當,你别辜負了老人家的一片孝心,我們都是爲你好。”

“你确定?”苕雲甚至有些想笑:“四叔認罪離開,導緻三叔沒有了幫手,你害怕二叔哪天也這樣,所以提前準備是嗎?”

太子沒有否認,他相信雍王不會抛棄自己,但也相信雍王不會不擇手段的幫自己,所以,他必須有自己的打算。

“父王真的覺得皇祖母是爲我好嗎?”苕雲依舊保持着冷靜:“她一心扶持承恩伯府,二叔與二嬸新婚正美,就強行把楊氏塞進雍王府,她讓你穩坐太子之位,不就是想讓燕忱白接替你的位置繼續扶承恩伯府嗎?

你知道她爲什麽不喜歡靖予嗎?因爲我們都清楚,靖予繼承大統,承恩伯府絕對不會有好日子過,她已經做主了你們的婚事,你還讓她爲我的婚事做主,你還是不是我爹啊?你就那麽縱容自己母親嗎?就不惜犧牲自己的女兒?”

太子平靜的聽她說完,内心毫無波動:“準備出嫁吧。”

他懶得和苕雲多說,也沒心力和苕雲多說。

苕雲一陣沉默,直接扭頭走了。

賜婚的聖旨下來了,雍王才曉得這件事,去給皇後請安的時候,當面問太子:“林州刺史的長子骁勇善戰不假,可爲人粗鄙,是個實實在在的莽夫,苕雲才多大,你就要把她嫁給這種人?”

“皇家聯姻,向來看重利益,小門小戶成親,也講究門當戶對不是?”楊皇後的話冷冰冰的毫無感情:“如今烨王失勢,不抓緊機會籠絡大臣,如何坐穩大位?”

雍王看着他們倆,掩飾不住的鄙夷:“拿婚姻大事做工具,半點不爲兒女考慮,隻圖你自己高興,就不怕哪天你提前走了,你做的姻緣全部散夥,人家去你墓前咒罵?”

他就差指着楊皇後說這話了,楊皇後被他罵呆了,太子厲聲呵斥:“老二,你發什麽瘋呢?”

“你閉嘴。”雍王直接呵斥回來,繼續盯着楊皇後:“忱白的婚事,是他自己點頭答應我才答應的,那苕雲的婚事也該孩子點頭,如今倉促替孩子做決定,想過她今後會不會歡喜嗎?”

楊皇後氣的渾身顫抖,死死盯着雍王,氣憤的說不出話來。

“真是可笑,可恥!”雍王在殿裏來回走動,沒來得及撤出去的奴才全都不敢動,一個個低着頭拼命弱化自己的存在感:“我得慶幸啊,慶幸我是太子爺的親兄弟,否則我是不是也會像烨王一樣,都已經不再反抗了,發妻還會這麽屈辱的死去。”

他提起烨王妃的事,楊皇後與太子的臉色便齊刷刷的變了,楊皇後身邊的大嬷嬷立刻打發奴才們出去。

“站住。”雍王不許他們出去:“既然敢做,那讓外人聽聽又何妨?”

楊皇後拍案而起,發間的金鳳钗因此抖了幾抖:“你在栖鳳殿發什麽瘋?要發瘋回雍王府發瘋去。”

“我就是要告訴你們,你們龌龊!會有報應的!”

雍王摔門而去,家也沒回,天黑沒見他,雍王妃急的立刻讓人出來找,最後燕忱白在武館找見他,他正和幾個壯漢打的酣暢淋漓,衣裳也脫了,露出一身傷痕。

站在台下等他打完,燕忱白急忙把茶端過去:“父王,回家吧。”

“與你無關。“雍王喝了茶,态度也盡量放平和:“這是長輩們的事,你們小輩不要插手。”

燕忱白猶豫了一下解釋道:“苕雲賜婚的那個人骁勇,前途不可限量,嫁給他也并非半點好處都沒有。”

“兒啊。”雍王端着茶盞長歎一聲才看向他:“男女相悅,起于容顔,陷于才情,忠于品性,情深時吃糠咽菜也笑的出來,無情時山珍海味也如同嚼蠟,苕雲若是無心那人,一輩子就毀了。”

燕忱白點點頭:“可聖旨已經頒下,再無悔改的餘地了。”

“唉~”雍王心裏難受:“你去一趟皇寺,将夏氏接出來,苕雲遠嫁林州,隻怕母女倆往後想見一面也難。”

燕忱白還是點點頭,雍王不和他回去,他也不逼,自己就走了。

即便忙着準備自己大婚的事,燕忱白還是走了一趟皇寺把夏氏接回來安置在了雍王府,苕雲可以出來與她母女團聚。

燕忱白大婚那日嬴黎哪都沒去,窩在家裏安靜看書,秦嬷嬷坐在一旁繡花,說要給她做一件鬥篷,等天氣冷了穿。

傍晚丞相夫人回來,說燕忱白的妻子許氏,是個溫和賢良的姑娘,雍王很滿意。

第二天被嬴袖召入宮,嬴黎就見到了同樣入宮請安的燕忱白與許氏,新婚夫婦,卻并不親近,燕忱白疏遠的走在前面,許氏落了他三四步,不緊不慢的跟着。

瞧着他們倆,嬴黎突然自豪的告訴秦嬷嬷:“燕靖予會和我一塊走,絕對不會把我落在後面不管,即便是走在了前面,也會牽着我呢。”

秦嬷嬷哼了一聲笑話她,臉色卻滿是笑意。

他們夫婦二人從前面走過,許氏扭頭瞧見嬴黎,仔細看了許久,一眼驚豔後便是深深的打量,直到拐過宮門。

“此女内心剛毅果斷。”嬴黎給出評價:“比燕忱白強多了。”

秦嬷嬷點點頭,她見過的人不比嬴黎少,也有幾分眼力。

“兩江總督。”嬴黎記得許氏的背景:“虎父無犬女吧。”

她對許氏的印象挺好,卻也沒把她放在心裏,去了芷蘭殿,說了會兒話就帶着嬴袖給她準備的點心走了。

苕雲出嫁的日子在燕忱白大婚一個月後,這很倉促,連丞相夫人都說太倉促了,好歹是東宮嫡長女,就這麽倉促的嫁了。

嬴袖爲此事說了兩次,被楊皇後嗆了回來,老皇帝也不管,事情也就沒人提了。

燕靖予到底沒能及時趕回來,所以苕雲出嫁的時候,嬴黎和嬴袖說了一聲,拉上沈依依一塊去送親。

從出閣到入宮拜别再到登上馬車,苕雲的表情都淡淡的,直到燕忱白送她登車,她才推開車窗看着太子一行人。

“嫁雞随雞,從今日起,我沒有父親了。”

當着浩浩蕩蕩的隊伍,她擲地有聲的留下話,然後直接砸緊車窗,不多看太子一眼,任憑旁人議論紛紛。

太子依舊沒有吭聲,他仿佛一座石像,毫無感情的看着苕雲走遠。

出了宮門,嬴黎帶着沈依依騎馬走到車邊,分明聽見苕雲在哭,可兩人都沒說話。

新郎官駕馬在前面,是個魁梧的漢子,與雍王形容的一樣,是個莽夫。

大殿慶典的時候,他連禮數都錯了好幾次,引得好些人偷笑。

出了城,新郎官就駕馬折回來,聽見苕雲在哭,拍拍車窗放輕粗犷的嗓音:“郡主别哭,往後我會對你好的,你說什麽我聽什麽,不讓你委屈。”

他一開口就把沈依依吓得不輕,縮在嬴黎身後吐舌頭:“好兇啊。”

“有嗎?”嬴黎并不覺得。

她從記事開始就和膀大腰圓的壯漢打交道,并不覺得有多可怕,反倒覺得面前的新郎官是個懼内的人。

不過苕雲長得溫柔親和,他倆今天才見着,話都沒說一句,嬴黎實在想不通他爲啥懼内。

後面的路,新郎官一直跟在車邊給苕雲講林州的特産美食和好玩的地方,嬴黎驅馬往邊上靠了靠,不打擾新郎官讨苕雲歡心。

送親走了五日,轉水路乘船之前,燕靖予終于趕到了,他沒再穿着一身衣袍,反倒是勁裝加身,幹練精神。

他跳下馬,一把抓住苕雲:“姐姐,我帶你回去。”

他要搶親,沈依依頓時瞪大了眼睛,抱着嬴黎的胳膊激動壞了,嬴黎卻十分淡定,靜靜看着事态發展。

“世子。”新郎官急了,身材魁梧的他站在苕雲身後,正要扶她登船呢,燕靖予要搶親,他一定不會答應,但是也不敢動手。

苕雲卻把他的手推開:“不回去了,我以後就和郡馬爺清清靜靜的過日子,回去了我瞧着也心裏不舒服,到是你,别像先前那樣信任太子了,他變了,提防着些。”

說着,她拉起新郎官粗糙的手,魁梧的漢子當場愣住,紅意從脖子一路爬滿整張臉。

她說:“他會對我好的,你放心就是。”

她說:“往後,我母親與維燊就托你照顧了。”

她說:“我不會再認皇後與太子,哪天他們沒了,也不必知會我,省得我煩心,但你成親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不管多遠,我都回來。”

她已經拿定了主意,說着話還意有所指的看了嬴黎一眼。

燕靖予沒有繼續勸,轉過頭叮囑起了新郎官,最後還抱拳見禮拜托他善待苕雲,吓得新郎官趕緊還禮。

她登船遠去,送親的人也就到這兒了,燕靖予站在岸邊怅然若失,心裏特别不是滋味。

嬴黎帶着沈依依上馬:“走吧,現在可是回去籠絡人心的大好時機。”

(本章完)

追書top10

熊學派的阿斯塔特 |

道詭異仙 |

靈境行者 |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深海餘燼 |

亂世書 |

明克街13号 |

詭秘之主 |

誰讓他修仙的! |

宇宙職業選手

網友top10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苟在高武疊被動 |

全民機車化:無敵從百萬增幅開始 |

我得給這世界上堂課 |

說好制作爛遊戲,泰坦隕落什麽鬼 |

亂世書 |

英靈召喚:隻有我知道的曆史 |

大明國師 |

參加戀綜,這個小鮮肉過分接地氣 |

這爛慫截教待不下去了

搜索top10

宇宙職業選手 |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靈境行者 |

棄妃竟是王炸:偏執王爺傻眼倒追 |

光明壁壘 |

亂世書 |

明克街13号 |

這遊戲也太真實了 |

道詭異仙 |

大明國師

收藏top10

死靈法師隻想種樹 |

乘龍仙婿 |

參加戀綜,這個小鮮肉過分接地氣 |

當不成儒聖我就掀起變革 |

牧者密續 |

我得給這世界上堂課 |

從皇馬踢後腰開始 |

這個文明很強,就是科技樹有點歪 |

熊學派的阿斯塔特 |

重生的我沒有格局

完本top10

深空彼岸 |

終宋 |

我用閑書成聖人 |

術師手冊 |

天啓預報 |

重生大時代之1993 |

不科學禦獸 |

陳醫生,别慫! |

修仙就是這樣子的 |

美漫世界黎明軌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