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祖宗喜歡以理服人

第186章 祖宗喜歡以理服人

嬴黎不樂意,她現在認字已經足夠多了,最起碼看懂書信已經不成問題,憑什麽繼續學?

她又不考狀元!

求情無果後,嬴黎甩臉就走,讓燕靖予防不勝防。

她到底沒聽話的自己上門去求學,而是颠颠的跟着丞相夫人去了邺城貴夫人辦的茶會。

丞相夫人說,茶會上的點心是邺城一絕,忽悠着讓嬴黎和她作伴。

烨王失勢,林太傅的夫人就不怎麽出席這樣的場合了,丞相夫人沒了經常說話的人,孤單的很。

烨王在朝堂上勢力,太子崛起,以至于承恩伯府的腰杆子都硬了,往來照應,竟比茶會的主人家還要忙碌。

坐在席上,嬴黎學着丞相夫人的樣子,小小的吃一口點心,慢悠悠的含在嘴裏品味一陣再喝口茶,頓時清香上頭。

“好吃是好吃,可是肚子餓的時候吃這個得噎死。”嬴黎捧着茶杯輕輕吹,眼睛瞄着咬了小半口的點心:“真的是茶葉做的?”

丞相夫人含笑點頭:“當然,姑姑最喜歡的茶酥餅與這個做法差不多。”

“那我還是喜歡茶酥餅。”嬴黎拿起點心繼續吃。

經曆過饑荒,所以她舍不得浪費糧食,就算不喜歡也會吃的幹幹淨淨。

“哎呀。”一聲嫌棄,隆安就站在身邊:“嬴姑娘,這點心可不是這麽吃的,這樣吃也太小家子氣了,粗鄙農夫才會大口大口吃東西呢。”

她又來找茬,丞相夫人當即沉了臉色:“郡主,嘴長在我家姑姑身上,她願意怎麽吃就怎麽吃。”

“就是,吃個點心還吃出優越感了。”嬴黎的語氣漫不經心:“衣食住行那樣不是農夫勞作所得,麻煩郡主下次提起他們時,别用粗鄙二字,省的叫人看輕,覺得你不知感恩。”

隆安又炸了,吵嘴的本事她不如嬴黎,氣呼呼的瞧了嬴黎好一會兒,突然就笑了:“丞相夫人可知道,嬴姑娘與世子交往過密?”

這種場合,剛剛一頓吵吵已經讓很多人把耳朵立起來了,她再來這麽一句,就差直接說他們倆私相授受不清不楚了。

隆安就一臉小人得志的笑着,等着看嬴黎的笑話。

“知道啊。”丞相夫人笑盈盈的回答:“世子常來府上尋我家大人請教,雍王爺也會請教我家姑姑功夫劍法,互相學習指點罷了,怎麽郡主就隻看到他們倆交往過密,直接忽略了王爺和丞相呢?”

這話回答的嬴黎都覺得客氣了,隆安分明就是嘴欠,和她客氣什麽?

隆安不慌不忙:“可饒是如此,私交過密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而且,嬴姑娘可是自己說的,要是真覺得不妥,兩家可結親,可惜了,我父王母親并沒有這個意思。”

“你是想說我上趕着倒貼還沒戲對嗎?”嬴黎托着下巴,悠哉含笑看着她。

隆安看了看周圍一臉看戲的其他人:“我隻是勸姑娘自重。”

丞相夫人險些要被氣死,嬴黎按住她,站起來,笑盈盈的問:“郡主,你确定要找我不痛快?”

“放肆。”承恩伯府的楊氏過來了,她現在可神氣多了,走到隆安身邊就說:“嬴姑娘,郡主身份尊貴,哪容你這般無禮?”

嬴黎氣笑了:“哦,我明白了,你們是覺得燕忱白爬起來了,所以有底氣找我不痛快了是吧。”

“我可沒有找嬴姑娘的不痛快,隻是提醒姑娘顧些臉面。”隆安得意洋洋:“嬴氏到底是書香門第。”

嬴黎點點頭,明白了,拉住要發火的丞相夫人說:“郡主,太子和燕忱白怕是都忘了,邊關還有一個嬴淮呢。”

他們可以讓其他人識時務者爲俊傑的閉嘴,卻沒辦法限制嬴淮。

燕忱白和榮澤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嬴淮一清二楚,他沒回來,書信卻是每月一封規規矩矩的送回來的,隻要拿出來,烨王就能翻案,太子也就完了。

反應過來的隆安立刻伸手拉她:“你想做什麽?”

“放開!”嬴黎把她的手打開:“我說,我要進宮爲榮澤伸冤,郡主回家問問燕忱白敢不敢讓我進宮,或者直接去東宮問問敢不敢讓我去,最好快些,我腿腳快,不喜歡等人。”

她拉着丞相夫人就走了,丞相夫人同樣氣呼呼的不願意再留下。

“該,吓死她們!”丞相夫人真生氣了:“小人得志,承恩伯府就教養不出來什麽識時務的東西。”

嬴黎本來也挺生氣的,可是丞相夫人先罵人了,她隻能先安慰老人家:“犯不着和她生氣,不氣,不氣。”

“姑姑怎麽不一拳打死她。”丞相夫人氣的牙根癢癢。溫和端莊的胖夫人脾氣也挺暴躁的。

嬴黎搖搖頭:“我們要以理服人,而且,在人家的茶會上挑事,也太不尊重主人家了。”

她自信滿滿的哄着丞相夫人回家。

果然,不到半個時辰,太子親自登門,雍王也來了。

嬴岐已經聽丞相夫人說過前因後果了,所以面對急切的太子和雍王時,反倒鎮定了許多。

還不等嬴黎被叫出來,太子就問:“嬴淮送了家書回來?”

“是,犬子月月都有家書。”嬴岐回答的不卑不亢,太子對付烨王的做派老頭兒很鄙夷,所以并沒有好臉色。

太子的臉色更加難看:“他都說了什麽?”

“自然是事無巨細的說了許多。”

太子肉眼可見的渾身顫抖,是氣的,“家書呢?拿來。”

他明目張膽的要東西,半字不提楊氏和隆安嘴欠的事,嬴岐更不樂意了,直接沒搭理他。

雍王看不下去了:“丞相,小女不知分寸,得罪了嬴姑娘,還請丞相海涵,我已經把人帶來了,就在府外,任憑處置。”

“王爺客氣,郡主乃是皇親,我家姑姑也不敢随意處置,還是請郡主回去吧。”嬴岐相信雍王不會給自己挖坑,但太子就不一定了,所以很警惕。

真讓嬴黎在氣頭上罵了隆安或者打了隆安,回頭一個犯上的罪名扣下來,就算是嬴黎有理,這個虧也必須吃。

“丞相。”太子語氣低沉了幾分;“烨王失勢,對你我都好。”

這話滿含威脅,算是側面提醒嬴岐,他們倆榮辱一共。

可是嬴岐卻搖搖頭:“臣并未爲太子做過什麽,也不曾參與烨王一事。”

嬴黎在門口就把他們倆的話都聽見了,頓時對老頭兒佩服死了。

是啊,嬴氏真就沒替太子辦什麽分外之事,每次都是下級官員揣摩嬴岐的意思幫忙的。

被揣摩也能有牽連?

老頭兒還彈劾過太子呢,誰有證據說他是太子的人?

他和太子有什麽利益牽扯嗎?結親了嗎?一同謀劃過什麽事了?

太子壓根就沒想起來這事,嬴岐現在說了他才明白過來,即便是安國公的事,也不過是丞相夫人去找太子妃聊了聊,嬴岐直接沒露面。

所以,關他什麽事?

“太子殿下與王爺所來何事?”嬴黎見了禮就自覺的坐下了。

雍王立刻說道:“爲緻歉而來,隆安口無遮攔,我已訓斥過她,還請嬴姑娘大人有大量。”

“我不。”嬴黎回絕的很幹脆:“她找我麻煩,我已經很忍讓了,還請皇上金口玉言下過口谕的,就這她都能不管不顧,所以我不會再忍。”

說話的時候,她就往太子瞧,太子的臉色已經很差了,近些日子才提起來的精氣神,似乎被嬴岐一句話就吹走了,又是一副病歪歪的樣兒。

也是,一旦嬴淮家書的事真的宣揚出去,那他這個太子也就當的到頭了。

僞造證據鏟除對手,這般不擇手段的儲君誰敢效忠?

雍王才不管那些了,隻關心隆安得罪了嬴黎的事:“那你打算怎麽出氣?”

“郡主是皇親,我不能動,但承恩伯夫人算什麽東西?區區一個伯爵府,三番四次找我侯府的麻煩,真是給臉了。”她往椅背上一靠,搭起二郎腿:“我要楊氏給我磕頭敬茶認錯。”

她有這個底氣,就看太子和雍王願不願意答應了。

至于放過隆安,還真不是因爲她的身份,隻是不想牽連燕靖予和雍王,畢竟這兩位還不錯,沒必要跟着她一塊丢臉,但是,楊氏就不一樣了,這位可是隆安的親外婆,罵人罵娘,打臉就得撸着長輩打。

“過分了。”雍王提醒她,卻沒生氣:“換一個。”

嬴黎下巴一擡:“我不。”

“說實話,本王還是很喜歡你這丫頭的,覺得你和靖予很般配。”雍王擠出一臉慈愛的笑:“隆安說本王沒表态,那本王現在就表态,也算是讓她自取其辱了。”

這直接出乎嬴黎的意料,目光狡黠的盯着他:“爲了女兒,你賣兒子。”

“是成全。”雍王一臉誠懇:“考慮考慮。”

嬴黎認真思考,嬴岐則在一旁黑着臉,對雍王極度鄙視:這不是吃準了他們家姑姑年輕來忽悠人嘛。

“還是不行。”嬴黎做決定了:“我就是要楊氏給我道歉。”

她才沒有那麽好忽悠呢,雍王表态與否根本不重要,她信燕靖予絕對不會讓自己白受委屈,所以,憑什麽給這個面子?

“嬴姑娘。”太子沉聲發言:“楊夫人可是國舅夫人。”

嬴黎微微歪頭:“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聽到這四個字,太子的眉頭一皺,疑惑又憤怒的看着嬴黎。

國舅夫人在她眼裏竟然這般不值一提?

“她嫁得好才是個國舅夫人,自身毫無功勳可言,真要是想拿她的身份壓我,那就休了她。”嬴黎直視太子,目光堅定且威嚴:“如何?”

她說的十分認真,半點不像是在開玩笑,即便是休了承恩伯夫人這樣的事,在她看來也算不得什麽。

“嬴姑娘。”太子似乎忍無可忍:“她二人有錯,你讨要公道并非不妥,隻是要求過甚了。”

嬴黎笑了:“是我要求過甚了,還是太子覺得我好欺負,我就一個要求,讓楊氏滾過來給我敬茶磕頭賠禮道歉,否則,勇勝伯府與隴南趙家是不是真的罪該萬死,大可重新查個明明白白。”

她壓根不怕太子,太子算什麽東西?沒了嬴氏,沒了雍王,就靠他自己扶持的幾個官員能撐得起他的底氣?

再說,手握把柄,她不嚣張誰嚣張?

“嬴鯉。”雍王加重了語氣,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這樣無禮。

太子連一向器重的燕靖予都能說冷落就冷落,對付她太容易了。

但嬴黎不聽,太子的所作所爲幾乎與燕王重合,虛僞勢利,吃人家飯還想砸人家鍋,讓人太過惡心了。

太子怒氣沖沖的離開後,雍王稍後留了一步,看着倔強的嬴黎,歎了一聲:“你這丫頭,何必這樣倔呢?”

“如果是王爺被人三番四次的當衆找茬,會忍嗎?”

“肯定不會。”雍王想都沒想就接話了,說完後自己也笑了,擺擺手走着出去:“随你了随你了,隻是收拾隆安的時候手下留情些。”

他很清楚嬴黎的小心思,可他不管,他與絕大多數男人一樣,不願意摻和女人之間的是是非非。

“瞧瞧,這就是男人縱容的後果。”嬴黎靠在椅子上嗤之以鼻:“楊氏就是個蠢貨,太子一味地縱容這個舅母,才讓她嚣張跋扈,在外面得罪的人全都會算在太子頭上,蠢而不自知。

隆安一個出嫁的女兒,口無遮攔得罪人,人家不敢找雍王府的麻煩,卻會實實在在的記在她婆家頭上,稍的小利就忘乎所以,終究成不了大事,這要是我的閨女,不打掉她半條命怎麽會長記性?”

嬴岐笑着問:“姑姑可打算出發了?”

“進宮告狀嗎?”嬴黎笑了笑:“現在去有什麽意思?要去,就得早朝的時候去,人多,事情才熱鬧。”

她可從來不是什麽良善的人,小打小鬧小惡心她可以說說笑笑就忘記,但是得寸進尺,就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

嬴岐幫着将嬴淮的家書整理出來,做好了天一亮就去宮門口的打算。

但夜裏亥時,楊氏登門了,頭發花白的她滿臉淚痕,被人扶着,幾乎是偷偷摸摸的進了丞相府。

不得不說,上了年紀的人稍稍示弱流淚,都會讓人心生同情不忍苛責,即便她本是個尖酸刻薄跳腳罵人的潑婦,靠着蒼老的皮囊也能将可憐柔弱演繹到淋漓盡緻。

丞相府裏好些沒睡的人都出來,嬴黎讓人支了把椅子,心安理得的坐等。

與楊氏同來的是雍王妃,不知是打算給老母親撐腰還是如何,進了門後底氣十足,問話的聲音都因爲憤怒而顫抖:“嬴姑娘,你就當真受得起這一拜?”

“隻要不是個活了三百年的老怪物,我都受的起。”嬴黎比她淡定多了:“速度快些,别耽誤我睡覺。”

楊氏又開始哭,還偏偏不哭出聲,隻是一味的流淚,這叫外人瞧了,還以爲嬴黎欺負老太太呢。

“你最好記得今日之辱。”雍王妃眼圈通紅,還不忘警告。

嬴黎笑了,肆意張揚:“你老娘自己嘴欠犯了我的道,這可怪不得我,我呢也給你們提個醒,這人老了更該管住自己的嘴,萬一再遇上我這麽一個不知尊老愛幼的人,丢臉的可就是自己了。”

下巴一點,讓丫鬟把墊子和茶都拿來,她就笑盈盈的等着楊氏敬茶磕頭。

所有人都瞧着,有解氣的,有看戲的,也有爲嬴黎擔憂的。

楊氏磨蹭了很久才跪下來,眼淚流的更多,端起茶盞時全身顫抖,幾乎要将滾燙的茶水抖出來一般,雍王妃站在一旁心如刀割,看着嬴黎恨不得殺了她。

喝了茶,受了她的磕頭,嬴黎這才站起來:“行了,送客吧。”

楊氏倒在雍王府懷裏,母女倆抱頭痛哭,嬴黎才不管,擡腳回自己的院子。

“姑娘就不怕惹來殺身之禍嗎?”秦嬷嬷十分擔憂:“讓楊夫人磕頭敬茶,不僅是折了承恩伯府的顔面,更是折了皇後和太子的顔面啊。”

嬴黎笑了笑:“不想折面子就把狗栓好,我可是放過他們家很多次了,自己不長教訓,那我來幫忙長教訓,老實告訴你嬷嬷,我來這之前,敢這樣冒犯我的人,第一次就已經死了。”

她笑盈盈的話裏透露出瘆人的殺氣和威壓,秦嬷嬷隻覺得周身一涼,即便隻是片刻,卻讓她不敢再多問。

這樣鬧了一場,即便是夜裏發生的,還是被人傳了出去。

承恩伯夫人碎嘴嬴家小姑姑,大晚上的登門敬茶磕頭賠罪。

就此事議論的人很多,有些覺得楊氏活該,但有些人也覺得嬴黎太過分,爲難一個老太太。

七嘴八舌,出門采買的嬷嬷每日都會回來告訴嬴黎外面怎麽罵她,嬴黎聽着不過瘾,還帶着秦嬷嬷親自去了茶樓聽。

這種地方,最是人多嘴雜,爲了楊氏敬茶磕頭的事還有直接吵起來的,嬴黎就在樓上啃着紅燒蹄髈聽他們吵,看戲一樣自在,秦嬷嬷則憂心忡忡,怕嬴黎因爲此事名聲有損嫁不出去。

“阿鯉。”嘈雜的茶樓突然就冒出一個清亮的聲音,端方雅正的燕靖予手握折扇站在門口,正擡頭笑盈盈的看着她:“讓我好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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