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讀書念字這件事上真就是個賴皮小渣渣,燕靖予已經看透她了。
照舊給她念了幾頁聽聽,看時辰差不多便告辭了。
從丞相府出來,便有侍衛趕過來:“世子,街頭的事調查清楚了。”
離着嬴黎受傷過去了半個月,這件事本是托給衙門調查的,卻遲遲沒有結果,嬴岐着人到衙門要見那日撒石灰的人,卻得知人已經啞巴了什麽都問不出來,事情成了這樣,明顯就是在包庇,所以,燕靖予幹脆讓自己的人去查。
“屬下拿着馬蹄鐵去了鐵匠鋪子挨個問,有人認出來那是兵部尚書府的東西,一個月前剛換的,另外,那匹馬已經被打死了,但是在馬身上找到了一枚細長的針,就是那枚長針刺激了馬。”
燕靖予微微垂眼:“兵部尚書.”
“就是那個李施施。”楓揚把頭擠過來:“那隻花孔雀,一直喜歡世子,肯定是嫉妒嬴姑娘,所以對她下手。”
燕靖予看了看他,想起來了,生辰那日,定是讓李施施的嬷嬷瞧見了他收下嬴黎的禮物,所以才會有這麽一件事。
“而且屬下還打聽到,衙門當日就查清這件事了,但得了烨王照拂,所以不敢聲張一直拖着。”
燕靖予登上馬車:“此事要是查出來,兵部尚書沒有好果子吃,烨王自然是要照拂的,既然知道是誰幹的,那就好辦多了。”
此事牽涉烨王,他就先記下,慢慢籌謀報複回去。
初雪一降,嬴岐就更忙了,秋收無果的事情尚未解決,寒冬一來,百姓饑寒交迫,餓死凍死的人就更多了。
朝廷開設粥棚布施,也都收效甚微,畢竟災民太多。
太子拖着病體上折,着令皇族帶頭,節制權貴飲食,要求每戶捐糧五百斤赈濟百姓,另外東宮再額外拿出三萬兩銀子布施。
太子帶頭,雍王府立刻跟上,皇後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交代承恩伯府速速拿出更多的糧食和銀錢,太子黨的大臣權貴更是不敢躲着。
這是拉攏民心的好機會,趙貴妃母子也沒閑着,糧食銀錢拿出來許多,全部交由戶部赈災,丞相夫人也捐了三百斤糧食和一萬兩銀子出去。
赈濟百姓的大事成了朝堂權勢博弈的籌碼,也成了權貴攀比的舞台,雖諷刺,但瞧着戶部堆積如山的糧食和銀錢,嬴岐也松了口氣。
困頓朝廷幾個月的糧荒被這麽一波攀比作秀幾天就解決了,卻無人覺得羞恥,楊皇後還爲此特意設宴,嘉獎各家命婦。
再一次入宮,嬴黎是被嬴袖磨去的,她實在無聊,隻想拉着嬴黎好好說說話。
今日入宴的全是女眷,無一個男子,嬴袖懶得應酬,與嬴黎說了一會兒話便吩咐雲宋親自送她去入席。
一路過去,好些官家小姐都側目看過來,嘀嘀咕咕說這些讓人聽不清楚的話。
“她們這麽看我做什麽?”嬴黎很不懂,仔細瞧瞧自己:“我哪裏不對嗎?”
雲宋搖搖頭:“奴婢也不知,姑奶奶别管,快些過去吧。”
嬴黎心裏不對勁,隐約聽見好幾句,說她不知廉恥勾搭人,說她上趕着送禮物,說她想盡辦法與人親近。
嬴黎琢磨了一下:“這造謠對象好像是我和燕靖予。”
雲宋不敢說話,忙送着她過去,還沒進去,就聽見李施施刺耳的聲音:“總有些人,一把年紀了不嫁人,終日裏盡幹些賣弄風騷的醜事,不要臉。”
嬴黎疑惑的看看看她,沒心思争執也就沒搭理。
“世子尊貴,可不是阿貓阿狗頂着張臉就能親近的,也不知是不是從賣身女那學來的手段,天知道背地裏是不是寬衣解帶的上趕着去湊。”
這話就着實難聽了,嬴黎面無表情盯着她:“李施施,你多少有點毛病,說話這麽難聽,教養欠缺像條狗,逮誰咬誰。”
“你!我可沒說你。”李施施堵着了,但還繼續嚣張:“你可不要誤會,不過,你若是真覺得我是在說你也沒辦法,畢竟你做那些醜事如今誰不清楚?”
一般人碰上這樣的回答真就隻能吃啞巴虧了,生怕對面越說越難聽,但嬴黎偏不。
雖然好些官家小姐對着她側目嘀咕,可她不慫,小腰一掐氣勢洶洶:“那我來說你,真是祖傳的鍋貼大餅臉,上趕着找人扇,人家說醜人多作怪,我說你就是吃飽了的土鼈四仰八叉想翻天。
這麽多人就你叽叽歪歪,沒家教的小丫頭片子,你爹娘是廢物嗎?最基本的禮數都不會教你,還尚書府的小姐,我就沒見過你這麽不知禮數丢臉下作的醜女人,你們家的姑娘都是什麽貨色啊?
背後說人是非,我怎麽着了,我是挖你家祖墳了還是燒你家祠堂了,這麽大人了管不住自己的那張破嘴,肩膀上長瘤,你腦袋是湊數的?醜事?什麽醜事,啊?說出來我聽聽啊!
還好意思說别人上趕着去湊,你怎麽不說說自己找個老媽子去給燕靖予送禮物被拒的事呢?多大的臉啊讓你好意思在這兒瞎逼逼,好好一姑娘,說話就跟噴糞一樣,咋地,你是吃屎長大的,嘴巴這麽不幹淨?”
她把所有人看了一圈,剛剛還嘀咕的一群人瞬間慫了,一個二個開始裝柔弱裝無知裝清高。
李施施被她竹筒倒豆子般的罵了一頓,準備好的一肚子話都罵不出來了,頓感委屈,一委屈,就想暈。
“一個個小小年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打哪學的臭毛病聽風就是雨,自己眼見都不爲實,怎麽就那麽相信别人的破嘴和自己那雙耳朵?”嬴黎拿出訓人的氣勢:“聽着謠言都不帶腦子思考的嗎?”
她在門外訓人,殿内的夫人們聽到動靜自然走了出來,李夫人一看女兒被訓,火氣就上來了:“姑姑當真是威風,嬴貴妃不過剛剛有孕,姑姑就把宮裏當做半個家了。”
“你可閉嘴吧,上來就給我扣帽子,我看你閨女才把皇宮當成自己家了,怎麽着,她是後妃啊還是公主啊,這麽嚣張?”嬴黎不跟她玩虛頭巴腦的那一套,兇巴巴的氣勢一分不減:“你這閨女一張破嘴叭叭叭,除了瞎逼逼不會别的了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