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淮很認同這句話:“我看這次,烨王是想把太子和雍王拍死了。”
“這算是醜聞,我看太子的位置有點懸。”嬴黎托着下巴:“要是太子和雍王真的出事了,燕靖予的日子會很難過吧。”
“他是皇上認定的嫡長孫,地位不同,等烨王得勢,肯定不會放過他呀。”
嬴黎有點擔心了,還沒想出個法子,就見丞相夫人讓人備車要出門。
丞相府的馬車直奔東宮,太子雖然被幽禁,但嬴氏并未被牽連,嬴岐這個丞相的面子,看押的人還是給的。
丞相夫人進了東宮,隻說要見太子妃。
安國公府鬧出的事牽連了太子,太子妃哭的暈了過去,剛醒就有人扶着出來。
“夫人救命。”她軟塌塌的往前跑了幾步拉住丞相夫人:“求夫人傳話給丞相,救命啊。”
丞相夫人揮退下人,扶着太子妃認真詢問:“太子妃是想救誰?是救太子,還是救安國公?”
“什麽?”太子妃不懂這裏面的意思。
丞相夫人扶着她坐下:“此次皇上大怒,太子無錯,錯的是安國公,皇上怒的不是太子行事,而是太子屢屢遭人牽連。”
“遭人牽連。”太子妃癱在椅子上,懂了她的意思:“安國公府乃我母家,要想不被牽連,唯有斷了我這根線。”
丞相夫人站在她面前:“此次的事,太子無辜,皇上豈會不知,若要真的廢太子,必定當朝就廢,而不是先将太子幽禁,皇上也是在給太子機會。
太子妃仔細想想,安國公府接連犯錯,一而再再而三的牽連東宮,有這樣的一門親戚在,太子豈能安穩?太子不安穩,你的一雙兒女,又豈會安穩?”
提到兒女,太子妃心中便是一陣隐痛:“苕雲一早就提醒過我,莫要理會安國公府的事,我本該防備着才是,是我疏忽了。”
“太子妃仔細思量吧,如今亂子這麽大,皇上隻将安國公下獄問斬已經是法外開恩,其他人雖然被抄家,卻也能留得性命。
太子若在,将來自然有機會照應,若是太子也倒了,那才是真正的毫無希望,郡主已到議親的年紀,公子尚幼,若此時沒了靠山,會是何等下場。”
丞相夫人把該說的話都說了,何時離開的太子妃也沒留意。
她又哭了許久,爲自己的兒女擔憂,爲太子的處境擔憂,也爲安國公府一幹人等擔憂。
太子将自己關在書房,她過去也被人攔着。
站在書房門外,太子妃将自己親手準備的茶點放下:“哥哥無能糊塗,牽連殿下至此,妾身羞愧難當,殿下鴻鹄之志,卻屢遭束縛,妾身有罪,安國公府有罪,孩子還小,往殿下念在夫妻情分上多多疼愛。”
知道太子不會見她,她在書房外行了個大禮,一步三回頭的哭着離開,書房門卻遲遲不曾打開。
她的話太子一字不落的都聽見了,卻倚在桌上無動于衷。
本就身子孱弱的他,遭此變故,精神萎靡,咳出來的血都染紅了帕子。
太子妃送來的茶點被送了進來,伺候的太監也不敢說話,放下東西便退了出去。
傍晚,老皇帝剛準備在嬴妃這裏用晚膳,胖太監就進來了:“皇上,皇後娘娘求見。”
嬴妃小心翼翼的瞥了老皇帝一眼,見他無動于衷,便起身出去。
楊皇後就在外面,太子和雍王出了這個大的事,老皇帝一直躲着她,她隻能親自趕來芷蘭殿。
半日工夫,楊皇後的白發更多了,滿臉焦慮,讓她皺巴巴的臉看起來越發刻薄強勢,一見嬴妃,面色更是不善。
“臣妾參見皇後娘娘。”
“出了這麽大的事,嬴氏也脫不了幹系,你該開尊口了吧。”楊皇後說着話就要進去。
嬴妃挪了半步攔住去路,擡頭挺胸不卑不亢:“娘娘,皇上不想見您。”
“你說什麽?”楊皇後怒了。
嬴妃看着她,神情冷漠:“皇上不想見娘娘,皇上不但生太子和雍王的氣,也生娘娘的氣,娘娘也該好好想想,怎麽會替自己的兩個兒子選這樣出身的原配,不僅毫無助益,更是頻頻惹禍,連累兩位殿下。
安國公府和承恩伯府犯事不斷,烨王妃和漢王妃的娘家卻勤勤懇懇毫無錯處,曆來皇子的婚事,都是他們的助益,娘娘卻一心幫扶娘家,将這麽好的機會浪費,也難怪皇上覺得娘娘不如趙貴妃想的長遠。
娘娘說嬴氏脫不了幹系,笑話,安國公府賣官,與我嬴氏有何關系?承恩伯夫人和雍王妃口口聲聲要把殺人的罪名栽贓給我家姑奶奶時,娘娘不曾開口,臣妾便已經與娘娘劃清界限了。”
“放肆!”楊皇後怒喝:“嬴妃,還輪不到你來教本宮做事。”
嬴妃無視她的怒火,依舊冷漠:“您是一國皇後,母儀天下,臣妾何德何能指教娘娘,臣妾隻是想告訴娘娘,皇上現在厭棄您了,還望您謹記一句話,後宮不得幹政,以免将最後的夫妻情分也丢了。”
說完,她行了一禮,折回芷蘭殿。
楊皇後被她怼的一肚子火氣,卻也不敢冒險進去觸怒老皇帝,一番思慮,憤而離開。
“這嬴妃是越發的大膽了,仗着皇上寵愛,竟然對娘娘這般無禮。”跟随的嬷嬷不忘火上澆油:“此次出了這麽大的事,她竟然撇了幹系,枉費娘娘昔日擡舉。”
楊皇後氣的直哆嗦:“嬴妃憑借的無非就是皇上寵愛和嬴氏撐腰罷了,嬴岐是隻老狐狸,此次出了這麽大的事,對他卻毫無牽連,若是本宮倒了,趙貴妃登位,嬴妃就越發肆無忌憚了,她自然大膽。”
“那娘娘打算怎麽辦?”
楊皇後臉色難看至極:“皇上不見本宮,那本宮即便是想求情也無法了,如今隻能先讓朝臣們攔着皇上廢太子,否則,太子一旦被廢,豈不是讓烨王得利?”
“這麽說,還得依靠丞相啊。”嬷嬷很猶豫:“此次太傅等人出手,必定是趙貴妃指使,除了丞相,隻怕旁人也攔不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