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黎看了他一眼,心道:知道就好,本姑娘的人格無可挑剔,是你祖宗黑我的。
這一頓飯吃的嬴黎心滿意足,但嬴淮和燕靖予文绉绉的那些話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也聽不大懂。
吃飽喝足,燕靖予有點微醉,嬴淮不放心他一個人回去,轉道送他。
“這麻雀還能油炸了吃,我頭一次見。”
油炸麻雀?
燕靖予奇怪了,他點這個菜了?
“姑奶奶,那是鹌鹑。”
“噗嗤!”燕靖予沒忍住:“嬴姑娘可見過鹌鹑?”
嬴黎老實巴交的搖搖頭,那年代大旱大澇,長肉的玩意兒早在她出生前就被吃的差不多了,她怎麽可能見過?
閑聊着到了雍王府門前,一輛馬車正等着,見了他,跟車嬷嬷立馬過來:“奴婢是兵部尚書府的人,我家小姐一直記着世子生辰,一早就備下了禮物,着奴婢親手交給世子。”
說着,将手上的盒子呈上。
“兵部尚書府?李施施?”燕靖予有些微醺,握拳掩住口鼻頓了頓:“一早就準備,是怕我活不到生辰這日?”
嬴黎看看他:這什麽人啊,人家也沒招他啊,怎麽還怼人呢?
嬷嬷也沒料到他會來這麽一句,愣了一下慌張起來:“世子息怒,我家小姐不是這個意思,小姐隻是對世子的事上心。”
“她一個未嫁的閨閣女兒,還是少對我一個外男上心,别到時候因爲我染個相思病什麽的,那可就麻煩了,我是不會負責的。”
嬴黎再次嫌棄,扯扯嬴淮的袖子和他吐糟:“這個渣渣。”
“姑奶奶。”嬴淮沒覺得燕靖予哪裏渣,還注意到了重點:“今日世子生辰,你可準備賀禮了?”
“我爲什麽要給他準備賀禮?”
嬴淮被她的反問整懵了:“你吃他那麽多東西,不得表示表示?”
“哦,也對哦。”嬴黎恍然大悟,趕緊在身上摸了摸,從兜兜裏掏出那枚虎頭戒指:“就這個吧,原本就準備給他的。”
尚書府的嬷嬷還沒走,嬴黎就把戒指遞過去了:“喏,我給你的生辰禮。”
東西突然出現在燕靖予眼前,他低頭看向嬴黎,确定是她送自己的,一陣詫異後嚴肅着臉拿走,把戒指攥在手心,極爲不自然。
“多謝。”
“今日多謝世子,那我們就先回去了。”嬴淮告辭走人,嬴黎立馬跟上,和他商量再回去打包幾隻油炸鹌鹑做夜宵。
尚書府的嬷嬷把這一幕盡收眼底,怒氣沖沖的上了馬車。
進府,小侍衛楓揚飛跑着就出來了:“世子,好些人送東西過來呢,你院裏都堆滿了。”
“是嗎?”燕靖予摸了摸手裏的虎頭戒指,把它戴在手上:“都有誰?”
楓揚掰着指頭給他說,着重提到:“安國公府的夏紫懿送了件衣裳,屬下和來人打聽過,說是太子妃特意交代她的。”
“太子妃?”燕靖予微微垂眼,先去正堂拜見雍王。
皇宮,紫薇殿。
烨王妃帶着幾個皇孫入宮請安,老皇帝一時心軟,雖然對烨王貪污軍饷的事餘怒未消,但看在幾個孩子的份上,還是來了趙貴妃宮裏。
趙貴妃正在挑選東西,老皇帝一來就請他參酌:“這些東西都是昔日皇上賞賜給臣妾的,皇上替臣妾瞧瞧,可有極好的。”
“朕賞的,還能有不好得?”老皇帝抱着一個奶娃皇孫站在桌前細細瞧了一遍:“這些東西你曆來寶貝的舍不得拿出來,如今怎麽全翻出來了?”
趙貴妃笑道:“今日是靖予的生辰,今年不比往年,他也十八了,再不是小孩子了,往年送的那些玩意兒自然不大合适起來,臣妾選了兩三日,也沒選出個好的,以至于拖沓到今日,還得請皇上做主才是。”
“靖予生辰,皇後都是讓身邊的人挑選幾樣好的送過去,還是你有心些。”老皇帝坐下來,逗弄着懷裏的奶娃。
趙貴妃也坐下來:“臣妾自然不敢與皇後娘娘相比,隻是聽說今年,東宮都是大手筆送禮,臣妾也怕在小輩面前丢了面子。”
“哦?”老皇帝上心了:“東宮送了什麽?”
烨王妃接話:“苕雲那孩子自不必說,她這個姐姐對世子最上心,送的是兩件金絲軟甲,太子妃則一早就讓人準備了一副極好的馬鞍,說是世子行軍打仗,馬鞍實用,另外,還讓人爲世子多備了一套衣裳。”
“忱白生辰時,朕記得太子妃也是送了一副馬鞍,她對這兄弟兩曆來不偏不倚。”老皇帝用胡子蹭了蹭奶娃皇孫,笑的好不開心。
趙貴妃接了茶放在老皇帝手邊:“太子妃賢惠明禮,臣妾萬萬比不過。”
“那多備的衣裳呢?”老皇帝把手邊的茶盞拿遠了一些,不讓奶娃碰到。
趙貴妃不言語,又是烨王妃接的話:“前日兒媳到東宮走動,見太子妃将那套衣裳交給了安國公府的小姐夏紫懿,着她送去。”
老皇帝的臉色猛然一變:“當真?”
“兒媳不敢妄言。”
“胡鬧!”老皇帝低聲一斥,将奶娃交給乳母,胖太監急忙示意奴才們把幾個孩子都帶下去。
趙貴妃與烨王妃都不作聲,老皇帝臉色陰沉的待了一會兒,黑着臉走了。
“母妃,皇上真的會遷怒太子嗎?”
“自然。”趙貴妃心裏爽快,人也精神多了:“太子妃對那兄弟倆公允,還不是拿不準将來誰能繼承大統,如今她額外讨好燕靖予,爲的也不過是替安國公府多尋一門助力,将來好保佑她那個才斷奶沒多久的兒子,太子處置了那兩府才博得個處事公允的賢名,如今太子妃卻讓安國公府的小姐去讨好燕靖予,皇上豈會不惱怒東宮兩面三刀。”
烨王妃服侍她坐下:“那日嬴家小姑姑一罵,到讓滿城知曉承恩伯府的祖上竟然這般不光彩,這些日子就連皇後都龜縮了起來,若是太子再被遷怒,王爺也有希望翻身了。”
“那個嬴鯉毫無規矩,卻也行事爽快,兩巴掌扇過去,可把承恩伯府的臉面都砸幹淨了。”趙貴妃實在忍不住笑意:“雍王妃也是個蠢得,那日莫名其妙就要攀扯嬴鯉,如今皇後丢臉,昔日替她說話的嬴妃半字不開口,我看她如何挽回顔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