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橙看着一片廢墟的重炮,用腳尖撥弄了兩下,随即便失去了興趣,至于可惜,那就更不可能了,反正這東西又不是他的。
他轉身走向了紅松之父,希爾夫和弗林特此時正圍觀着它。
剛才意氣風發的紅松之父現在已經一出死氣,樹幹就像破碎的朽木,更别提最爲脆弱的枝條與樹葉了。
鋪滿了一地的枝葉,腳掌踩在上面甚至感受不到地面的厚實。
“要不要燒了?”弗林特問道,臉上的猙獰沒有過多掩飾。
他收到的損失太多了,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重炮。
“不……”
希爾夫果斷的拒絕了,眼神中還有些不耐,這不是弗林特的地盤,他可以一拍屁股就走,可他就真的不行了。
希爾夫眼神閃爍,猶豫着要不要将弗林特踢出局?
弗林特沒有了重炮,價值可就是無了!
單不提他那炸藥桶的性子,光是他那群不安生的小弟就會拉低整個隊伍的戰鬥力。
作爲隊伍的主人:希爾夫在那思考沒有下發命令,他們也沒有行動。
洛橙也在思考。
跟在希爾夫身邊也許是一個明智的舉措。
目的明确,行事方便!
就算有弗林特這個家夥,洛橙也不擔心。
他相信希爾夫會處理這個問題的。
“小心。”
白騎回頭低沉卻不聲低的說道。
洛橙擡頭不自覺的順着他的目光掃去,看到了紅松之父的異象。
紅松之父赤落出來的樹體流轉着綠色的瑩瑩光芒。
向外湧張的軀體一收一縮,像一個活生生的心髒!
洛橙不知爲何會有這樣的感覺,可樹幹上越來越快速湧縮的樹體讓他緊張。
流光越快、越強。
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不對。
“它不會還或者吧?”
衆人不可思議,但都無法相信。
無法相信一個如此颠覆觀念的想法。
“離開這裏!”
随着熒光覆蓋整個樹體,洛橙感受到了腳下的異動。
“迅速離開!”白騎也察覺到了,命令趕緊下達,然後便緊緊的護衛在希爾夫身邊。
濕軟的地面依然開始搖晃、震動,平靜的葉海也飛揚起來。
轟!
蓄勢、盈滿,樹根鑽地而出,攪起層層的葉幕。
洛橙躲避着沖天而起的樹根,他的小腿甚至被削下了一塊血肉。
被葉子遮擋住的視線無可傳出,但驚聲卻穿刺而過。
他也不知道這是樹人的困獸之鬥,還是它的怒火之爲。
樹根交叉穿過,他快被死死的困在了其中。
“呼。”
随着樹根的停止,洛橙慶幸【薔薇之劍】還在手上,也不用太過擔憂自己的逃脫方法。
葉子随着樹根的停止而下落。
慘狀景象他自動過濾了,他現在被架在空中,沒有看到希爾夫他們。
咔嚓!
洛橙開始用大劍斬斷糾纏的樹根。
啪!
洛橙穩當的降落在葉毯之上。
沒有立刻行動,而是下意識的感受一下周圍。
正待他如此的時候,地面又開始了震動。
依舊隐藏在地表之下,與巨蟒無異的那些樹根盤旋交錯的将地面擡高,就像手掌一樣。
如果說之前是海浪,那麽現在就是海嘯!
這樣的行爲,說是大地震也不爲過。
縱使他的能力高超,此時也與常人無異。
“真是夠了!”
伴随着洛橙最後的怒罵,整個森林歸于平靜。
……
滴嗒!滴嗒!
土地之間,一些液體在斷壁的樹體上留下,散落在洛橙臉龐,最後卻又彙聚成一滴而滋潤洛橙幹涸的嘴唇。
“咳。”他反射般的咂了咂嘴,汲取着水分。
一來二去,他也便清醒了。
隻是……
感受着自己身上的壓力,他眉頭緊皺。
“啊……”他用盡渾身氣力卻無法掙脫泥土的小山,反而是泥土被抖落下來灑滿了他的脖頸。
“唾!”洛橙啐着口中的泥土。
雖然這些土比較松軟、淤濘,他身體沒有受到什麽傷害,但也是由于這個原因:讓壓在他身上的小山更加聚合、不易行動。
而最關鍵的是——他沒力氣了!
洛橙扭動一下緊挨着地面的臉龐,他感受到了一股來自水的清涼。
他也管不得幹淨與否,伸出舌頭就開始了淺飲。
這一口的可不同于剛才的一滴,一股清涼從口中貫穿全身,他甚至感受到了力氣的回複。
這絕不是錯覺、幻想,絕對是切實存在的。
他接着飲了一口,甘甜的味覺讓他的思想也清晰了不少。
全身有了幾分力氣,他開始嘗試翻出這堆泥土。
沙!
泥土不斷傾下,現在他的脖子大概也被覆蓋了個滿。
還好的是,他的肩膀已經弄出來了,算不得徒勞無功。
肩膀一出來,剩下的手臂就好活動了。
肩膀帶着麒麟臂開始左右撥弄,将環繞的泥土變得松軟。
忙活了好半天,他這才順利的從泥土中擺脫。
“嚯!”洛橙嫌棄的抖擻着身體。
“真是的,都成泥人了。”
腦袋碰到了東西。
擡頭一看,原來是紅松之父那斷裂的樹體,上面依然流淌着流流的樹汁。
他抿了一下幹巴的嘴,迫不及待的湊上去吮吸着汁液。
頓時他耗費的力氣的大半又充盈了起來。
紅松之父的能量就是多,不服不行。
造成了一場地震之後,一個枝條還這麽的充滿活力。
他捏了捏樹幹,水分保持着不錯。
又飲了兩口,他開始向地洞的底端走去。
他剛才早已大緻的估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否則他也不能這樣的安生。
這周圍大概就是一個通道,通往地下的通道,至于下面有什麽,就真的需要親自去查看了。
扶着沒有被泥土掩蓋住的牆壁,他挪動着腳步。
一開始自然是地表帶下來的泥土。
但慢慢的,泥土減少,階梯開始出現,他便好走了很多。
如果不是紅松之父的震怒,誰能知道地表之下有着這樣的場景。
他甚至開始懷疑這裏是否就是紅松寶藏的地點。
黑幕之間,他隐隐約約看到了一點熒光。
借着光芒,他走的更順暢了。
随着階梯的下降——
光芒越來越盛,他可以不用扶着牆了。
很快,光芒已經與地表相似。
他知道自己快要到達地方了。
與此同時,一個光亮的通道出現,在他的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