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模糊了我們的記憶,但沒有消失,它隻會在靜靜存儲于腦海中,就像現在一樣,随着我的慢慢長大,去學校讀書,工作,與爺爺的關系不再那麽親密,産生了代溝,有時候還會跟他發脾氣,爺爺卻不隻是笑笑不說話。
我家雖在農村,但卻處于交通要道,所以回家很快。
父親帶我去祖屋,自從奶奶離開,長輩們怕爺爺,一個人住祖屋不太好,也不方便。由我小舅公發話,由大伯贍養,其他兄弟姐妹每月拿生活費,并要經常接回自家孝順。
這次回祖屋是爺爺自己的意思。
當我來到祖屋時,發現親朋好友來了好多,神情都帶有哀傷之意,我神情不由得一緊,生怕自己再也看不到爺爺了,連忙飛奔到爺爺房間,隻見房間裏爺爺正在床上睡着了。
那滿頭白發,那記憶裏曾經紅光滿面的臉頰,現如今也顯得格外的消瘦。我坐在床邊,握住爺爺的手看着爺爺,也沒說話。
爺爺似乎感覺到我來了,睜開雙眼,那曾經明亮的眼神如今變得渾濁不已。努力的坐起來,我連忙扶着。
看着這一幕,我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後面一句話才是主要的。隻是未到傷心處。我喊道:爺爺,我來看你了
爺爺看我那麽傷心,艱難的笑了笑,開口跟我說,生老病死,是很正常的,你奶奶等了我五年,她一直在等着我一起走呢,當時傷心的我并沒有注意到這句話的意思,直到後來我才明白…
下午,爺爺精神和身體仿佛一下子變好,和我們聊了許許多多事情。還起來走動了一下,一起吃了個晚飯,我很高興。
本來擔憂爺爺身體的我,一下子就放輕松了,然而我發現家裏人雖然臉上挂着笑容,但很勉強,看的很是怪異。
我當時也沒細問。就回到自己家睡覺去了。隻是我沒想到,這一别竟天人永隔。
第二天淩晨正在睡夢中的我,被堂哥一陣叫喊聲吵醒,我問他怎麽了,堂哥哽咽的說,爺爺已經走了。
我整個人都不好了,連忙問道,昨晚爺爺不是還好好的麽,怎麽突然就走了,堂哥告訴我那是因爲回光返照。
……雖然噩耗讓大家有點難過,但是也在意料之中,畢竟八十多歲,也算是喜喪了吧。
家裏非常忙亂,我被長輩們打發到祖屋,去收拾收拾爺爺的遺物,放置于棺木之中。
當我打開爺爺存放物品的寶箱,望着古樸的木箱,想起曾經年幼的我,看多了尋寶故事,總是覺得裏面有寶貝啊,跑去問,爺爺總是笑而不語。如今箱子還在,但爺爺卻……
當我打開這個讓我曾經做夢都想打開的箱子,映入眼簾的是一些書籍。
我翻了翻,都是些奇怪的書,比如郭璞的《葬書》,始皇傳說啊,西王母賜藥,周穆王八駿會王母這些記載着神話傳說。
我随意翻了翻,發現隻是一些傳說的人物資料,除了葬書是真有的,其他的都是些後人牽強附會再加上自己的理解。
爺爺爲什麽有這些莫名其妙的書,隻當爺爺喜歡看,我也沒在意,把那些書放到一邊。
整理其他的物品,也沒有什麽寶貝,除了一本筆記本,和一塊黑色四方形物體,像個令牌,作爲一個經常跟跟古物打交道的人。
第一眼拿上手發現刻着些我不認識的字體和符文,符文倒有點像是古時候一種象征圖騰的神鳥,充滿神秘。
拿在手裏,看着不大,份量不輕啊,我倒要看你到底是什麽做成的。
我隻看到些氣印,我好像想到了一樣東西,但不敢确定,然後拿出一直随身攜帶的放大鏡上,果然是隕石。
古籍記載,古代人認爲隕石乃天上神人隕落,遺留下的神物。
許多君王都把它作爲神物,命名爲隕銅。有的君王拿來制作兵器,有的則作爲陪葬。
據說越王勾踐劍就是天外隕石制造的,這個估計也是哪位王公貴族所做的吧。
其他都是些衣服和首飾,有些是奶奶的遺物。
拿着衣服和首飾,當然還有那塊充滿神秘的隕銅令牌,來到家中,長輩們提議把衣服陪葬,而首飾,則一部分首飾分給幾個姑姑,留幾個陪伴爺爺。
至于那塊隕石令牌,正當長輩們打算也一起放入棺材中,我不知怎麽鬼使神差的對長輩們說:“能不能把這塊銅片給我”。
長輩們都沒在意,大家都知道我喜歡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所以直接就遞給我了,并叮囑我要好好保管它。
我心情莫名的激動起來,仿佛與它有種莫名的聯系。
在我們那裏的習俗,老人死後需得在家放置七天,才能入土爲安。
家中男子需要輪流守夜,頭七那天本來是輪到我父親守夜,但是由于悲痛再加上勞累過度,病倒了,孫女與兒媳婦不得守夜,是我們這的習俗。所以自然由我頂上去。
當天我來到祖屋堂前,接替了堂哥,白天祖屋人還是挺多的。
直至月挂橫空,人都走光了,我開始并不害怕,因爲外面還時不時的有人說話讨論,或者看電視,但是随着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人們都入睡了。
午夜将近,寂無聲靜的環境下,無聊之下,我拿出随身攜帶的隕石令牌,打量了一下,又看不出個所以然,感覺有點困了,下意識的擡頭看了看周圍。
原本讓我覺得明亮的燈光,在煙火熏染下,也顯得暗淡,讓這原本就因靈堂布置的有些恐怖的堂屋,再加上冰棺中躺着的爺爺似乎臉上還有一絲笑容,讓氛圍更加顯得陰森森的。
俗話說人後不說人。有些東西你不想還好,越想越恐怖。我腦海中一直浮現各種鬼故事,什麽午夜驚魂,什麽回魂夜。各種亂七八糟的。
我已經坐立不安了,心裏不停的暗示自己:世上是沒有鬼的,都是心理作怪。何況我相信就算爺爺變成鬼,那也是我爺爺,相信他不會害我的。
可能是我神經太緊張,慢慢的,我迷迷糊糊睡過去了。仿佛我又醒了,我還在祖屋中,但好像什麽東西不見了,或者忘了自己怎麽會來到祖屋。
這時我忽然看到爺爺穿着一身很熟悉的綠色古樸衣服,上面還有壽字,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沒有進來,我很是奇怪,連忙準備去扶他,并問爺爺這麽晚去哪裏了。爺爺沒回我,隻是輕輕的昵喃着說:“時間快到了,時間快到了。我連忙問什麽時間快到了。爺爺正準備開口說話。
這時……
“喵…喵…喵”
突如其來的貓叫聲,驚醒了睡夢中的我,手中那隕銅還緊握在手,外面已經天色發亮了,燈光還在亮着,周圍還是靈堂的各種物品,我下意識的往聲音傳來的地方一望,看到一隻黑貓正在門口,而爺爺卻已經不見了。
想到這我毛骨悚然。爺爺不是已經死了麽,我怎麽會想到爺爺在門口。難道真的回魂過來。
我慢慢回憶夢中所見,想到爺爺的衣服,說的話。對了,衣服,難怪我覺得熟悉,爺爺不就是穿的壽衣麽。
到底發生了什麽,是不是做夢呢。那隻黑貓怎麽這麽巧就出現了,到底什麽時間快到了,一系列的問題朝我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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