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哭了。”
嶽莎莎已經開始安撫這些孩子的情緒。
我在一旁注意到一件事。
有個年紀稍小的孩子眼神不離前方,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這些孩子這些天已經在生死路上走過幾遭了,估計心裏早就麻木了,區區幾個墳墓,怕是吓不着他們。
順着他的目光向前看去,隻見一個高高鼓起的墳包内射出一道綠光。
這墳包與周圍的墳包顯得格格不入。
别的墳包早就塌的塌,倒的倒,唯獨這個墳包依舊完好無損。
我盯着墳包上那道暗綠的光線有些出神,但是一眨眼的功夫,這道綠光就消失不見了。
我悄悄走到這個孩子的身邊,輕聲問了一句:“你看到了什麽?能告訴我嘛?”
都說小孩子眼神好,能看見邪物,而且我看他的樣子,好像還真看到了什麽‘東西’。
果然,這孩子的話令我大吃一驚。
“哥哥,剛才有個妖怪鑽墳裏面去了……”
說着,他還伸手指着那個墳包。
嶽莎莎剛好聽到我們的對話,她顯然不太相信這孩子說的。
不過我卻信了八成。
見我猶豫,嶽莎莎問道:“再往前走走吧?等會萬一那個光頭發現我們跑了,追出來就麻煩了。”
她的話不無道理。剛才我逃出來的時候隐約看到那個大漢還有呼吸,想必隻是暫時暈了,等會萬一醒了追出來,我倒是能跑,可這群孩子和嶽莎莎就沒轍了。
我看了看那個墳包,沒見到它再有什麽異常,便點了點頭,示意往前走。
我們距離那座墳包沒多遠,往前走肯定得繞過它,所以我打了頭陣,一路上走的很小心。
繞過這個墳包的時候,我才松了口氣,還好沒發生什麽奇怪的事。
就在我慶幸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砰’的一聲。聲音還未落下,就傳來一陣哭聲。
我回頭的時候,就見一個孩子已經倒在了地上,而他的腿上正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正把他往墳包裏拉。
離得近了,我才看清那是一隻幹癟的人手。
那隻手看起來竟沒有一絲血色,黑的和炭一樣,在這黑夜裏,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見。
“啊~”
那個男孩發出最後一絲尖叫,整個身子竟被幹癟的黑手撕成了兩半。
鮮血如噴泉般的噴了一地,我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想去救他已經來不及了。
“跑!”
我下意識的喊了一句,随後抱起身旁兩個男孩,頭也不回的跑了老遠。
後面嶽莎莎抱着一個奄奄一息的女孩也跟了上來。
剩下幾個男孩還算有些力氣,沒多久也跟了上來。
嶽莎莎有些驚魂未定,氣還沒喘勻就寵着我開口道:“剛、剛才,那是什麽……”
“鬼呗,還能是啥?”
我猛喘了幾口氣,心裏已經開始自責。
如果我不帶他跑出來,說不定他還能多活幾天,這下真的是剛出狼窩又入虎穴了……
這一夜,我們打消了停留過夜的想法,隻是想早點離開這鬼地方。
還好天不亡我。我們順着一個方向不知走了多久,在天蒙蒙亮的時候,終于看到了柏油馬路……
我們順着馬路又走了一段距離,終于看見一輛出租車。
出租車司機是個大胖子,操着一口東北口音,見到我們幾個,趕忙停了車。
“啊吖我滴個嘛,這啥玩意,咋整的這是?”
說實話,我現在對這些主動和我搭讪的司機有些過敏,生怕他又和昨天那人一樣。
不過嶽莎莎卻放松了警惕,因爲這司機是正規的,有編号,想來不會做什麽壞事。
也是這哥們太熱情,我不知那根筋搭錯了,又莫名其妙的上了車。
路上,這家夥絮絮叨叨個不停,我聽得有些煩,不知過了多久,竟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的身子被人晃了幾下,瞬間恢複了意識。
不過恢複意識的同時,我就感到雙手一陣冰涼,緊接着就被烤了起來。
我心裏一驚:“馬的,又來這套?”
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吓了一大跳。
隻見眼前竟圍着五六個身着警服的警察,他們手裏全都拿着手槍,槍管齊刷刷的對着我的額頭。
“我考,這是鬧哪樣?”
我有些迷糊了。
來不及多想,我被兩個警察拉下了車。兩個警察一左一右,緊緊的抓着我的肩膀。
再看那個大胖子司機,他滿臉已經笑開了花,正站在一個身材窈窕的女警身旁眉飛色舞的道:“嘿嘿,大美女,我幫你們抓到了拐賣兒童的通緝犯,那兩萬塊錢……”
“放心吧,少不了你的,回去等消息吧!”
女警冷冷的說道。
聽他們說完,我這才明白過來,我特娘的居然被當成通緝犯了……
來不及解釋,我被強行卸了行頭,壓到了審訊室。
審訊室裏,女警問了我身份信息。
最後任憑我怎麽解釋,愣是沒人信我。
就在我已經認栽的時候,一個警察走了進來。
他在女警的耳旁細聲低語的說了幾句,女警聽了,臉色瞬間就變了。
“你,你是說他也是受害人……”
女警顯得頗爲吃驚,頓時有些尴尬起來。
原來,那群孩子并沒有忘恩負義,有幾個膽大的和嶽莎莎一起,把事情的經過都講了出來。
他兩說完,女警頗爲歉意的走到我身邊,連忙給我解開了手铐:“那什麽,我們……以爲”
“你們以爲?以爲什麽?”
我頓時就怒了。
“罵的這叫什麽事?看勞資鄉下來的好欺負啊?”
審訊室裏這幾個警察包括女警被我說的滿臉通紅,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我心裏暗暗爽了一把。
别說,我們老家那個田所長一向驕橫跋扈,經常把村民罵的狗血淋頭。
頭一回換成我罵警察,啧啧,這感覺還真的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