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三環城市。一家燈紅酒綠的酒吧,隐匿在黑色中虹光,以詭異的舞姿跳動着。那是夜生活的代表,這誰都知道。
在進入酒吧裏,入眼是用瓶子堆成的小塔,在光影的躍動中,穿上短暫的光學裝飾布。選擇一側進入,是在背後的舞池,響徹這處空間的瘋狂樂曲沒有停下來休息過。再選擇一個入口,是裏面一排的包間,看來做得很大。前面入口再向左拐,是向上的樓梯口。踩上九十六階梯上,左拐五十步是一間小包間。
打開門進入,服務生把小吃放在台上便轉身離開。末了一個穿着泥黃色的夾克衣服,頭頂是秃的西方人面孔,操着一口生硬的字詞說:“嘿!那個夥計!麻煩你告……告訴其他人一聲,我們不喜歡被打擾,明白嗎?”
“好的!”服務生低頭把包間的門關上。
柔和的燈光照在包間内,把三個人的身影隐匿在黑暗中。電視的噪聲把人的聲音給隐匿了下去,竊竊私語的聲音在兩個一男一女的身上。職業的素裝告訴别人,這三十歲的女人是白領。剃着短發的三十歲男子是坐她旁邊的人。除了那個西方人,這兩個人是東方人的面孔。
“皮爾斯,今天叫我們過來是有事情告訴我嗎?”白領女問。
“噢!親愛的陀曼小姐,忘了告訴你,教主派我來接收這裏的生意,沒有人比你更了解這邊的事情,對嗎?”皮爾斯說完不忘抛了個飛吻。
“什麽!”陀曼說,“你得到了教主的信任?可是……”
“這沒什麽不可以,我找到教主最希望得到的東西。”
身邊的男子默不發一語,隻是在喝酒。皮爾斯輕佻的目光看着他說:“羅華大少爺喜歡安靜。”
羅華沒有搭理皮爾斯,拿起酒杯把裏面像血一樣紅的酒喝掉。
“别理他。”曼陀說,“教主要我們做什麽?”
“沒什麽,讓我和你合作打理這邊的生意,其他的不用在意,不是嗎?曼陀小姐。”皮爾斯說。
曼陀皺眉:“注意你的稱呼!”
“這沒什麽不可以,保守的東方人。”
“我告訴你這邊的事情。”
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三個人頓時警覺地停下當前的談話,各自看着眼前的人。“我的。”羅華說,起身離開接電話,一會兒後臉色陰沉地回來坐到沙發上。
“怎麽了?”
“烏老被抓了。”羅華說。
三人臉色很難看。
皮爾斯大叫:“但願那個蠢貨不會把我們說出去!”
“他很謹慎,他不會的。”曼陀補充說。
“爲什麽?”
“他謹慎到以爲會有人來救他,在這之前他不會這麽做。”
“我不相信!”
“起碼是這樣。”
“他必須死!”
除了電視噪聲,誰也沒有說話,冷靜想想怎麽擺脫嫌疑才是主要的事情。
“十二教主會理解我們的。”皮爾斯說。
曼陀說:“誰來做這個決定?”
“我來。”羅華陰冷着臉,“他太自作聰明了!”
曼陀說:“誰也不服他的不止我一個。”
“這個愚蠢的家夥!他必須死!”皮爾斯重複第二次。
……
陸重隔着玻璃窗,對于親戚家帶來的說對自己非常重要的人很不怎麽在意。拿起台面上電話,隻有五分鍾的通話時間。“說吧。”陸重說。
“阿重……”年邁的老者拿起的電話被身邊的人搶奪過去。
“有一個交易。”羅華說。
“我沒有興趣,可以了。”陸重就要把電話放下來。
“你的兒子,聽我說完你會改變想法的。”
陸重的心被提了起來,沉聲說:“你想要做什麽!”
……
一個月後,B市某監獄,烏老被關在一間監獄房。年歲很大的人被收押在這裏很難想象,沒有人會搭理他。正在床位上看書的烏老無暇理會外面的事情,他在看西方哲學方面的英文書。床邊突然圍了幾個人,是想要殺他的。
烏老合上書本,那慈祥已經不複存在,是死氣沉沉和惱怒。“想要幹什麽!”
“你必須死!”陸重說。
“我們非親非故吧。”
“對。”陸重回憶起往事,沉默十二秒後說,“你必須要死!”
烏老本還有氣色的臉已經灰質化了,他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結果。“早該是那樣做了。”烏老低聲說,“我還有幾件事要和外面說。”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陸重說。
“爲什麽?”
陸重把身上的衣服脫掉,上半身的傷痕觸目驚心。像一條條巨型大蟲爬滿他的身上,一條從腰上連到脖頸之上的傷痕貼在他的身上。“很可怕對嗎?”陸重說。
烏老閉上眼,沉思幾分鍾後說:“這和我有關系嗎?”
“兩年前,我的兒子被人販子拐走了。我千方打聽那些拐了我的孩子的人販子下落,我找到了。我拿着一把砍刀去了,十多個人販子,死了七個,重傷三個,我身上的東西就是那次的傑作。”
烏老沒有說話。
“可我想知道爲什麽,那些該死的蟲子能活到現在!”陸重咆哮說,沒有人打斷他的話。
“動手吧。”烏老說。把身體躺平在床上,他已經不奢望什麽了,死了就了卻了。
“想知道爲什麽嗎?”陸重說,“外面有人想要你的命。我準備也該死了,再賺一個值了!這該死的法律!”
……
B市某監獄内囚犯發生嚴重虐待事件,導緻一囚犯死亡,後續新聞持續關注……這是B市的新聞。
王令山坐在辦公室裏翻閱報紙,桌上放着葉如泡好的咖啡。新案件在B市破獲,取得關鍵性進展。本來是王令山提供的線索,他沒有邀功,吳副也沒有寫他名字上去。
葉如也看到那份報紙,在位置上說:“王隊,那份人販子的案件是不是在B市破了?”
“可能是吧。”王令山回答。
“那黃隊還用查嗎?”
“他想要查就查吧,這和我們沒有關系。”
“原來你也有這一面,哈哈!”
王令山把這條新聞匆匆看過,報紙沙沙作響翻到了下一頁。
“最近都沒有去過孤兒院,天氣越來越冷了,不知道孩子們怎麽樣了。”葉如說。眼睛怔怔地看向窗外。
“想去就抽空去吧。”王令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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