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兒院，少了兩個人，孩子們隐隐感到不安。藍海和烏兮徹夜未歸，房間也不見人。如果遇上什麽事來不及說，挺讓孩子們擔心。兩個人的離開是那麽的突然，又好像可以接受。

“姐姐，你說藍海大哥哥去哪了？”小媛圍在玉蘭身前問，孩子們豎起耳朵等待她的回答。

“可能有什麽事來不及說，很快就會回來。”玉蘭感到有些奇怪。

“可是，在昨晚到現在都沒有看見回來啊。”

孩子們點點頭，稚嫩的臉上充滿着擔心之色。玉蘭聞之一笑，說：“兩個大人，又不是小孩子了，他們會不回來？”

……

汽車碾壓路面的聲音由遠及近，兩聲關車門聲拉回孩子們的思緒，紛紛轉頭看向大門外面的車子，站着兩個人。玉蘭招呼孩子們回到小洋房裏，面帶微笑來到門前向着他們打招呼。

一男一女，來的正是王令山和葉如。玉蘭在打量着她，而葉如也在打量着她。

“你們是……”玉蘭沒有見過王令山。

“我們是警察，來找院長，在嗎？”王令山說。

“院長已經出了遠門，要我聯系她嗎？”玉蘭打開門，依舊挂着微笑，邀請說，“裏面細說。”

王令山眼睛不時觀察四周，擡腿走進裏面。依舊是老樣子，沒有改變多少。上次大火的痕迹駐留在此處，簡單收拾又是一個幹淨的院落。他知道，在四周還留有軍方的人監視着。

跟着玉蘭走進小樣房的會客廳，眼睛觀察沒有放過任何微小的細節。玉蘭發現沒有什麽東西可招待，拿起兩個幹淨的杯子給兩人盛了兩杯燒開的熱水。王令山和葉如道謝一聲，接過熱水放在台上。

“今天我們來是調查被拐孩子的去向，如果方便還請告知一二。”王令山簡單說明。

“不礙事，院長去了一趟B市，孤兒院現在事情由我處理。”玉蘭說。

“好，那就不占用多長時間了。”王令山說，“當時事發時發現什麽可疑的地方？”

“具體的事情我不明白，還得請示院長幾句。”玉蘭說。

“好。”

玉蘭拿出手機撥通院長的電話，沒有避開王令山，交流幾句之後就把信息一一告訴王令山。葉如在旁邊仔細記下筆記，任何細節都會有些出入，現在仔細排查一遍還是有可能發現端倪的。

王令山并不主要來詢問被拐孩子的事情，還有調查藍海背後的細節情況。現在聽了玉蘭的話，基本與院長的上次對話沒有多大出入。

王令山點點頭，随便問了一些話，卻很有技巧性：“藍海和烏兮幫了孤兒院不少忙吧？”裏面有幾個意思：一、他調查過孤兒院。二、他知道藍海和烏兮的去向。三、旁側敲擊。

玉蘭沒有多想，不暇思索說：“多少忙不敢說，與孩子們的關系挺好的。”

王令山打消些許疑惑。

“對了，他們從昨晚到現在都沒有回來。”玉蘭說。

王令山和葉如相視一眼，他們在總局裏面，很快就要被送到軍方那裏去了。“你們的關系是……”葉如問。

“普通關系，相識不到三天。”

“既然這樣，先告辭。”王令山決定先隐瞞。

玉蘭沒有挽留，親自把二人送到門外。王令山回頭多看了孤兒院一眼，拉開車門坐進去。葉如倚着車門，向玉蘭微笑說：“有時間再來。”

“那自然歡迎！”玉蘭說。

車子駛向來時的路，留下燃燒汽油的味道。玉蘭知道，藍海和烏兮不可能再回來了。孤兒院又恢複往日的平靜，隻因有兩個人曾經來過。玉蘭不知道他們身份如何，連院長都不知道的人，身份來曆必然很可疑。試想，一個失憶的人，一個很清醒的人，他們的身份必然有很多的疑點，隻是這些疑點留給背後的人頭疼去了。

玉蘭很聰明，她知道王令山不可能隻是簡單地來調查被拐的孩子。相比這些，身份可疑的人更讓他們感興趣。一時間，玉蘭很心疼那些被拐的孩子們，他們還好嗎？

……

“王隊，還要繼續嗎？”葉如在副駕駛位上看着筆記思考。車子停在荒涼的山腳下，離孤兒院沒有多遠。太陽光線雖然在頭頂，卻感受不到炎熱。他們在等軍方的人，等待下一步指令，繼續還是撤離。

“身份背景查清楚了嗎？”王令山說。

“一點信息透露，藍海和烏兮好像就是憑空出現的人。”葉如說，“玉蘭，在十多年前就在孤兒院生活，是個孤兒。人際關系，身份背景很白，至少現在是。”

“沒必要頭疼這些，讓賀勝頭痛去吧，讓他知道我那時的處境。”王令山說。伸手從衣服内掏出一包煙，打開盒子抽出一根煙含在嘴裏，兩手四處在身上摸打火機。

葉如有些詫異，王令山已經戒煙很久了，怎麽最近開始抽起煙來。肯定是賀勝帶的，他的出現好像就能讓王令山頭疼一陣子。葉如想。“抽煙不好。”

“我知道。”王令山說。把煙從嘴裏拿下，放在把煙頭放在車裏的點煙器上。一團煙霧，帶動他的情緒，拉到遠方，也帶動葉如的咳嗽聲，她受不了這煙味。

王令山尴尬笑笑，把煙掐滅扔出車窗外。無事可做的他感覺身上爬滿了螞蟻，不斷地蟄咬他的身心。職業病犯了，總是想找事情做，閑不下來。

“王隊，你和賀勝是什麽關系？”葉如還是問出心中的疑惑，說，“我也不好奇。”

王令山笑了笑，把頭别向車窗外，深呼吸幾口氣緩緩說：“那次軍警聯合行動，我和他分在一個組。聽說他電腦方面很了得，就讓他擔任技術領隊，本來隻需要查找方位的技術，查了幾天愣是把敵人隻穿内褲的照片翻了出來，我們就笑，他還闆着臉好幾天。然後就這樣知道了，那是兩年前的事情了。”

葉如認爲王令山和賀勝應該認識很久了，沒想到原來是這個淵源。

不遠處，兩三米高的草叢悉悉索索晃動，有活物在向他們的車子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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