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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院長憶事


漆黑無垠,廣袤的山區原野。一輛小車靠在山腳公路下而停,裏面坐着五六個人。其實在其周圍有一輛面包車,他們隻是聚在轎車上密謀着什麽……

“探好了吧?”一名老者說。

“好了。”一個人說,“不過裏面有兩個年輕人比較棘手。”

“兩個老弱還有不能主事的小屁孩,管它什麽勞什!打昏再說!”老者說。旁邊的人表情微微一動,等這件事成了就遠走高飛,再也不回這鳥地方了!

“怎麽做?”長的彪的男子問。

“我們先打昏這兩個,不要引起動靜,還有别下手狠了給弄死了!誰弄了誰自己擦幹淨!”老者攏過一群人,開着車頂燈,“其實我們可以把他們引出個……如何怎樣?”

周圍人面面相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但又覺得這個風險太大,要是弄死哪個人,背後那群警察不是軟蛋,是瘋子!“好……好!”衆人同意,開始實行他們的計劃……

那是秋風,快要入冬的征兆。天氣燥熱也幹涼,一把火能燒起大火,蔓延到山林裏。清晨冷,午陽熱,地球從來沒有停歇過,像個賽跑的運動員圍着圓圈跑,中間站着裁判員,與其他星球較力着……

孤兒院,院長沒有睡覺。拿起老花鏡,坐在書桌上打開老舊的台燈,她要把今天的事情寫下來。不是閑來逸緻,是怕自己年老會忘記。孤兒院沒有什麽大記事要記,唯一算上大記事的就是今天錢金有意向援助孤兒院的事情,她拒絕了。

台燈發出無力的老光,白紙沙沙響,筆尖遊走暢行在平整的白色畫面上,構成一篇完整的事件。院長細數下來,這本筆記跟随自己十年了,記上的事情還沒有半頁多。封面的牛皮紙損壞裂開,邊角卷皺,并不是保養不好的原因,是因爲它太老了,跟着院長十年,像個追随主人的“大管事”。

院長這本筆記并不是什麽都記,賬本有另外一本,所以定義爲孤兒院記事本,雖然事情不多。上面記錄着孤兒院設立之初到現在,也算是物有所歸。

開頁就有一篇院長的設立孤兒院的初衷,當勞累時就拿出來看看,證明自己還沒有忘記初衷。

書說:當我寫下這篇文字,證明我的良心還是完整的。我不明白,我失敗的人生還有什麽價值?我的兒女被婆婆搶走,我并不怨恨,因爲它不能給我帶來任何增益。我隻能默默把它藏在心底。我愛我的孩子,但他們所在的家不允許愛我。

或許是我的錯誤,我沒能博得婆婆高興,我不痛苦,也很痛苦。不痛苦是前任的抛棄,痛苦的是孩子沒有生母的關愛。我離開,是因爲我不想承受那些是是非非讓我說不清的關系。

逃避不是不負責,給我重來,我不猶豫。我把對孩子的思念藏在心底裏,不想觸碰,但寫下這文又有什麽意義呢?也許是我的忘不掉,我的執着,一幕幕浮現在我腦海裏。

有人說,世界沒有對錯,隻因立場不同。多年來,我的立場如此,我想它不是對的,但起碼是正确的。我和前任的恩恩怨怨,都不能爲對方所理解的,也造成了不歡而散的局面。誰想面對這樣的事情,“你”不能,所幸我也不能,好在過去了。

我撿到了小媛,在醫院的樓梯口,那天是我感冒,在寒冷的天氣。聽,是誰在哭?是生命的頑強求生意志,寒冬沒有帶走小媛的多少體溫,說明是剛剛抛棄的。其實我是多麽想是父母的粗心大意一時遺忘的,然後會回來尋找,我會還給他們,這個想法證實是可笑的。樓梯口的樓梯底下,誰會待在那個不舒服的地方?

小媛感受到我抱着她,露出的天真無邪的表情是多麽的可愛啊!才出生兩三月,忍心嗎?我帶走她,我萌生出想照顧她。我找到桂婆婆,在我到來的時候她已經住在小洋房樓裏了,是多麽的殘破不堪。我隻是偶然看上這偏僻的地方,那時我沒有多少錢了,我可以不住,小媛怎麽辦?

當我看到桂婆婆獨自一人在小洋房裏獨自照顧兩個孩子,我是覺得多麽的不可思議!何況還是孤兒,被遺棄的。他們該慶幸遇到了好心的桂婆婆。

多少次,我不能放棄。在我人生失意的時候,我知道我還有責任。我堅持了下來,每天悉心照料她,每天還會吐出東西不止,我沒有放棄。

從此我再樹立一個新立場,我不再爲前生羁絆,因爲它耗費我十年生命。那些過去了,還是在我心裏留下一個記号。

我和桂婆婆說,想辦一所孤兒院,她說好……

……

2003年7月20日。

院長把它細細讀完,默不作聲。安靜的房間内,陳設不多。簡單的床鋪很幹淨,書桌很少相片擺在上面,唯一一張是和她的女兒合影。院長那時還很年輕,标準的美人模樣,沒有現在的蒼老。院長被觸動心緒,目光掃過相片一眼。冷銳,不失柔情,一閃而過。

當年的那兩個孩子,一個玉蘭,成年出去了。還有一個确實被他的父母接走了,是小男孩,還比玉蘭大兩三歲,不知道他會不會再回來這個地方……

院長設立孤兒院目的之初,爲了幫助孩子們找到家,也提供了一個溫床,讓他們沉睡,希望醒來後能找到自己的方向,不再迷茫。她會照這個,一直這樣下去……

“失火啦!”一聲驚呼打斷院長的幻想。來不及思考,匆匆忙忙收好筆記本進抽屜裏,來到窗前看到令她震驚的一幕!

院子後面的柴垛莫名起火,因爲角度問題,在側面依稀看見很大的火光!院長沒有多做思考,慌忙地叫醒孩子們出來,防止火勢蔓延到小洋房而來不及逃出,也指揮着孩子快去幫忙提水。

很快,孤兒院裏亂作一團。四五十個孩子們手忙腳亂沖到院子,驚慌找出水桶去接水。柴火垛火勢很大,很靠近小洋房。在這情況之下,孩子們失散地跑進跑出……

“水來啦!”一聲稚嫩的呐喊,未等靠近便被熱浪逼退,眼睜睜地看着幫不上什麽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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