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徐子歌一起出現在火力平台上的還有他那兩隻裝滿金屬碎屑的大桶,看到車隊已經在機甲小隊的掩護下沖進了洶湧的蟲海,徐子歌抓起滿滿兩手金屬碎屑向遠方全力一擲,随着猛然發力,一股強大的精神壓力波猛然在徐子歌全身蕩起。
這兩團金屬碎屑被猛然抛至數百米開外,徐子歌雙手隔空虛點,猶如一個癫狂的鋼琴演奏家,那兩團金屬碎屑随着徐子歌的隔空演奏竟忽然停住了飛落的路線,堪堪懸浮在了半空之中。
“爆!”徐子歌一聲大吼。
懸浮在半空的金屬碎屑陡然如同飛翔的蒲公英一般炸開,化作了無數銀色的星星點點,形成了一條長約百米的銀色長虹橫挂半空。
“萬物爆炸!”徐子歌再發一聲大吼!
一陣強烈的氣流陡然自銀色長虹散出,向着四面八方激射,銀色長虹仿佛瞬間進入了失重狀态,向着下方洶湧的蟲海猛然墜落。
下一刻,密集的爆破自蟲海中突然爆發,仿佛是壓抑了萬年的炎魔終于沖破了封印勃然而起,又立刻被神明的威嚴猛然壓下,無處宣洩的爆破之力在難以想象的上沖下壓的擠壓之中橫向爆發,猶如一片不停爆破的岩漿之海,向着周圍無盡的湧動爆炸……
猙獰洶湧的蟲海在這數以十萬計的微型爆破之中紛紛化爲殘肢碎屑飛上半空,恍若湧動的水面瞬間投入了數以千計的巨石,砸起難以計數的由蟲血碎屍組成的浪花。
隻是一擊,數百平米的蟲海轉眼化爲了肉泥碎屑。
徐子歌在火力平台之上傲然而立,擺出一副君臨天下的氣勢。
許火兒冷笑一聲:“這是通訊頻道,打就打,嚷嚷什麽,沒有一點公德心!”
言畢,已是一手狂風如刃,一手閃電如劍,雙手蓦然揮舞,左手狂風之刃竟化作了一柄長約百米猶如實質的巨型長刀,驟然劈落在蟲海之中激起十數米高的蟲血碎屍滔天巨浪!
右手雷電緊随其後,在空中化作一張閃耀着青紫光芒噼啪作響的閃電天網,這閃電天網向着蟲海轟然罩落,在褐色的蟲海之中猛的炸開,無數的閃電火花猶如活物,沿着無數的蟲族身體飛快的跳躍閃現,轉眼蔓延出去何止百米之遠。
當最後一朵閃電終于消失在這電海的盡頭,剛才被這閃電天網籠罩住的無數蟲子才抽搐着身體轟然倒地。
隔着頭盔看不到許火兒的表情,卻能從聲音裏聽出她對徐子歌的譏諷:“徐大少,看到了嗎?這才叫氣勢。”
江玄妙一聲冷喝:“該我了!”
話音剛落,一股極寒之氣便從站在最前面的江玄妙身邊凝結而起,這極寒之氣瞬間便讓站在她後面的王小石、徐子歌和許火兒的星戰頭盔連連響起溫度過低的提示。
這一團湛藍的極寒之氣猶如一片綿延百米的雲團,下一刻,難以計數的晶瑩冰矛從雲團之中探出鋒利的尖芒,而那百米湛藍的雲團則迅速的消退一空,似乎是被這難以計數的鋒利冰矛吸收了個幹淨。
密集的破空之聲驟然響起,那無數的冰矛在空中劃出如同流星雨一般的藍色軌迹,猛烈的掼向了前方的蟲海。
千百聲冰矛刺透蟲族堅硬外殼的聲音響成近似連聲,千百聲蟲子的哀嚎幾乎同時響起,當空間車從這一片蟲屍旁邊掠過的時候,那将方圓數百米的蟲族釘死在地面上的冰矛依然屹立不倒,仿佛是一片湛藍的冰矛之冢,又好似是一片冰瑩的森林。
江玄妙站在最前方的車頂上望着那一片冰瑩的森林若有所思:“啧啧,簡直是藝術……”
三個司機雖然也可以聽到通訊頻道的聲音,但同時用車載通訊器保持着一個獨立的司機專用頻道,畢竟三輛車需要更及時的溝通,以免發生追尾事件。
上官沙好奇的在司機頻道中問道:“這三位大佬是幹啥呢?怎麽說話都陰陽怪氣的?”
盧一很快答道:“在那比裝逼呢。”
上官沙:“……”
王小石看着三人卯足了勁拿着蟲海試驗出各種天花亂墜的技能,哭笑不得:“各位大哥大姐,悠着點啊!我們可是要打上十幾個小時的……都注意控制一下火力,尤其是那些機械人,千萬别輕易滿負載開火……十幾把槍,光看打着痛快了,那都是要子彈的啊!”
他們選擇的突破點是環形山南線最薄弱的一處包圍圈,包圍圈自環形山的縱深是四百公裏,在蟲族的重重堵截之下,十幾個小時或許都是少說了。
環形山。
一間簡易的帳篷很随意的搭在環形山頂端稍微靠後一些的位置上。說它是一個帳篷,隻是找不到一個更合适的詞彙來形容它。這個帳篷連一塊碎布也沒有,就連像樣的樹枝都沒有一支,整塊的石頭就更别想了。這個帳篷的主體是十幾根當柴燒都嫌不夠材料的亂枝和幾十塊破爛的蟲子外殼搭建,别說遮風擋雨,上面裂開的大口子能讓四五個成年塔納人同時擠進去而沒有任何影響。
整座帳篷唯一帶着一絲文明氣息就是頂端飄揚的那面飛翼金狼旗,雖然這旗早已髒的幾乎看不出任何顔色,但隻要這面旗依然飄揚在環形山前線,塔納人就會知道他們的元帥烏瑟爾依然和他們戰鬥在一起。
帳篷裏面并沒有床,也沒有任何的被褥,因爲所有柔軟的布類材料和皮質材料,甚至是粗糙的麻類材料都拿去給傷員們包紮傷口了。
帳篷裏沒有桌子也沒有椅子,因爲所有成材的幹燥木料都被拿去制作弩箭了。
帳篷裏甚至沒有一塊石頭或者石子,因爲隻要是塔納人能移動的石頭都被搬上了前線,要麽堆砌成工事,要麽當做武器準備投向或者已經投向了山下。
裏面隻有用泥土搭建的一個環形山的簡易沙盤,除此之外就是烏瑟爾卧榻:一層潮濕且帶着黴味的爛草。
烏瑟爾就躺在這層散發着黴味的爛草上沉沉睡去,即便是睡覺他的右手也依然死死的握着那柄雙手重劍。
魯克匆匆向他的帳篷趕來:“元帥,山下的蟲子有些不對勁。”
看似睡的很沉的烏瑟爾聞聲立刻翻身坐起,仿佛他剛才并沒有睡着一樣。烏瑟爾坐在地上側耳傾聽:“奇怪,這麽晚了,這些蟲子怎麽還這麽吵鬧,它們有夜間進攻的迹象?”
魯克答道:“不但沒有進攻的迹象,根據我們的偵察兵查探,山腳下的蟲子們甚至稍微後退了數百米。”
烏瑟爾以劍拄地,緩緩站了起來:“帶我去看看。”
魯克道:“抱歉元帥,本來不想打擾您休息的,但我擔心這是上次那種巨型蟲海進攻開始的前奏……”
烏瑟爾稍微活動了一下被潮濕和堅硬的地面麻痹了的身體:“珍惜時間,你做的很好。不過這并不會是巨型蟲潮進攻的前兆,女神剛剛清理了峭壁,那些蟲子不會愚蠢到用他們最精銳的巨型蟲潮來填平峭壁的。”
魯克麻木的臉上終于閃出了一絲困惑的情緒:“那這是爲什麽?難道這些蟲子有什麽新的詭計了?您知道的,它們總是不停的進化……”
烏瑟爾邁步向前走去:“不會的,我能感覺的到,今天女神的心情很好,也許……我們終于能等到一點什麽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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