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桐人的幫助下,明日奈的肩上帶上了一個以細長安全帶固定、直徑大約七公分左右的半球型機械。
它的底部是切割鋁金屬後所制成,而半球體部分則是透明的壓克力制,由此可以見到放在内部的鏡頭構造。底部的插座裏伸出兩條連接線,一條連接到放在亞絲娜上衣口袋裏的手機。
桐人的夢想是創造遊戲,而非當遊戲玩家。這個東西,便是桐人一直努力的結果。它可以将現實世界的影像資料通過攝像頭傳入假想世界,使假想世界中的人如同來到了現實一般。
一開始,這個裝置隻是桐人爲他的女兒結衣設計的,但是現在,似乎有了更好的使用人選。
因爲HIV病毒,隻能躺在病床上,想要看一看現實世界的少女——優紀。
除了與亞絲娜逛遍了alo世界之外,優紀還利用這個裝置,參加了明日奈她們的課程。她甚至去訪問了川越的桐谷家,也到艾基爾在禦徒町的咖啡廳去玩過,然後,夜楓買了一間新房子,優紀也提供了相當的建議。
三個月的時間瞬間過去,與家裏人處理好關系的明日奈,帶着肩上的特殊探測器,帶着詩乃,莉茲,直葉等少女,一起出門進行三天兩夜的京都之旅。這時候探測器所收集的情報已經可以同時分送到複數的用戶端裏,所以除了優紀之外,朱涅與阿淳等人也可以跟她們同遊京都,而明日奈在介紹各個名勝時也就更加起勁了。
一切就像夢一般轉瞬即逝。亞絲娜與有紀在假想世界與現實世界裏一起經曆了十分漫長的旅行。她們還有許多想一起去的地方,而亞絲娜也相信她們仍然有許多時間。
四月的到來,一場厚重的雪掩蓋了春天的氣息,在微弱的陽光下融化的雪層下,綻放着生命的氣息,然而,有的生命卻以走到了盡頭。
一條代表着不想的信息傳入了明日奈的手機中。
有紀的病情忽然急轉直下!
這是優紀的主治醫師第一次直接傳簡訊給她。換言之,這應該是個通知——那一刻終于要到了!
自從知道了優紀的真實情況後,明日奈每晚在床上都會懷抱恐懼想像着那一刻,但馬上又會努力甩開那種念頭。
但是,如今時辰就要到了嗎?
明日奈用力的捏着手機,雙腳拼命的朝着醫院跑去,明日奈害怕,也許遲一分鍾,就再也見不到優紀了。
迅速的攔下一輛計程車後,用了良久時間,依舊沒有平靜下心的明日奈通過手機聯系了夜楓。
“楓,優紀......快死了。”
明日奈不知道爲什麽在這一刻想着聯系夜楓,也許是因爲隻有夜楓才能讓她傾述情感,還是,心頭抱有着哪一絲的幻想。說完這一句話後,明日奈已經哽咽得難以再說出第二句話。
“我馬上就到。”
夜楓留下一句話,通訊便立即挂掉了,但是明日奈不知道,夜楓能不能夠趕過來。夜楓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他新買的小屋,那裏環境優美,但是也遠離了大城市。
從那裏趕到優紀的醫院直線距離也有着80千米,想要驅車趕往,不知道需要花費多少時間。
而另一邊,一道流光自綠林密布的優美山區直沖天際,如同一道流星,轉瞬即逝。
世界上采用了最先進的x2型螺旋槳推進技術的美式武裝戰鬥直升機也隻有400km/h的速度,換算過來也隻是110多米每秒的樣子,但是這道流星的速度,最起碼已經接近了音速,是這直升機的三倍之多。
用了3分鍾,夜楓便隐身來到了優紀的病房之中。原本密封的無菌室已經打開了大門,醫生們正将優紀再一次的放置到Medicuboid上,而另一邊的房間中,明日奈也戴上了AmuSphere潛行裝置。
“還有話要說嗎?”
感受到了優紀的生命力迅速的減弱着,夜楓皺起了眉頭。
“算了,就等到最後的時間吧!”
夜楓曾以爲,自己已經能夠淡然得面對生命的逝去。夜楓的手中,也沾染過無數的鮮血,已經有着夜楓數不清的生命在他手下逝去。面對他人的生死,自己應該沒有絲毫的感觸。死亡,不過是人生必定會達到的終點,區别隻在于早晚而已。
但是,如今一條微如殘燭的生命擺在夜楓的面前,夜楓第一次感受到。死亡,對于一些人來說,是多麽殘忍的一件事情。
如果優紀的死亡是注定的,如果這就是命運,這就是世界所規劃好的流程。
“那麽,希望你不要阻攔我!”
夜楓擡頭,透過慘白的天花闆,透過厚厚的雲層,凝視着世界某處的存在。
夜楓救活優紀,是改變命運,還是着本就是世界規定好的命運,夜楓不知道。
但是如果優紀的死亡是注定的,那麽就算與世界作對,夜楓也要改變這條命運。
有些人,夜楓可以親身送他下地獄。但是有些人,閻王也别想從夜楓的手中搶走生命。
“嗯,氣息減弱了嗎?”
優紀的氣息已經低到了最低點,随後,醫療儀器中的心跳緩緩下降,最後歸零。Medicuboid同時也斷開了連接。
“是時候了。”
手指輕彈,圍繞優紀病床邊上的幾位醫生瞬間暈倒在地,正當夜楓準備再次動手之際,眼前所見正是優紀。
“你......”
“......”
兩雙眼大眼瞪小眼,夜楓滿眼的古怪之色,雙眼瞬間在床上與優紀之間掃蕩幾次,而順着夜楓的目光,優紀也看見了......自己。
“這就是我嗎?”
優紀輕輕的飄到床邊,看着床上那個瘦的幾乎看不出樣貌的少女,滿臉苦澀。
“這樣近距離看,還真是難看啊!”
夜楓聳了聳肩膀,贊同道:“确實有點難看。”
“果然,連别人都這麽......說......”
優紀下意識接的話瞬間斷掉,無比的愕然湧上了那張略顯虛幻的臉。
“唉——!你......你你你......你能看得見我。”
“看得見!”
夜楓歎氣說道。一直以爲刀劍神域是個科技世界,沒有超能力,鬼魂什麽的應該不存在才對,但是眼前這個......鬼,卻是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我......我我......”
“别我了,先回去在說,要不然最後一點生氣就沒了。”
夜楓沒有時間和優紀說話,一掌揮出,直接把一直我我我的優紀靈魂打回了肉體之中。
不同于現代科學,對于夜楓來說,人的死亡并不是以心跳停止、呼吸停止、腦死亡等等作爲依據。當然,也不是以靈魂出竅爲依據,而是按照身體的生氣與死氣爲标準。
隻要生氣尚存點滴,就可以将其救活。不過,靈魂離體,想要重新複活對方,條件将更爲苛刻。
夜楓肉痛的說道:“哎!接下來,看樣子要出點血才可以解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