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戰鬥風格已經形成了本能。隻要把他們帶到戰場上,他們就會遵循這種戰鬥本能,無論進攻還是撤退,都無需更多的指揮來幹預。”
“原來如此!”馬忠長歎了一口氣。
馬忠這才想起來,這個時代最強的軍隊幾乎都是這種有着鮮明風格的戰鬥部隊。
他們有着獨特的軍魂,放在任何戰場上都可以做到一錘定音!
那些名字一個個出現在馬忠的腦海中。
虎豹騎,陷陣營、白馬義從,無當飛軍,先登死士……
馬忠是個一點就透的人物,一瞬間,千般的紛雜思緒都化作了四個字。
原來如此。
馬忠的心情十分郁悶。那種感覺就像辛辛苦苦練了個号,結果從一級就加錯了屬性點一樣。
“那現在該如何是好?”
丁奉猶豫了一下,直言道,“就怕大哥不肯聽。”
“你說吧。”
馬忠破壞罐子破摔,大不了就删号。
丁奉嚴肅起來,“我的建議是,把這批山越兵全部解散,然後重新征召。”
果然還是要删号……
馬忠有了心理預期,并不難接受這個事實。
他長出了一口氣,有些複雜的看了眼自己練了這麽些天的兵。
馬忠看着丁奉,吞吞吐吐道,“時間還來得及麽?”
丁奉聞言不由嘴角勾起,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隻要大哥下了決心,我當然有我的法子。”
當斷則斷!
“好!”馬忠默然良久,下定了決心,“那我就按你的意思。”
馬忠拿定了主意,正好軍侯們派使者來請。
馬忠知道八成是爲了昨日營嘯的事情,他對丁奉說道,“兄弟,你也随我來,練兵的事我就全交給你了。”
丁奉聞言眉頭一揚,歡喜起來,當仁不讓的跟在馬忠後面去了大營。
新立的大營仍舊延續了武猛校尉營的風格。四軍侯獨立立營,各自鎮住一方,之後一道長長的木栅将他們都圈起來,剩下的家眷營帳填滿在其中。
潘璋和他的親軍不在,這次也沒有立中軍帳。用張湯的話說,主公不在,立中軍不合規矩。
但他的目的,大家都很了然。
無非是好不容易把馬忠攆出了大營,自然想讓他永遠在山越營待着。
這次軍議,選在了張湯的林字營大帳。
潘璋不在的時候,張湯作爲資曆最老的軍侯,有着協調諸營事務的權力。
張湯已經發現岑狼和百裏川有些靠不住,暗中和蒙果通了通氣。
這次會議的主要任務就是追究昨夜營嘯的責任,并統計因爲這次營嘯造成的損失若幹。
馬忠治軍不嚴這是一定要追究的,至于會讓他做出什麽讓步,張湯決定看看再說。
看着張湯和蒙果在那小聲說話,岑狼不禁有些搖頭。
馬忠和丁奉沿路打聽,這才找到林字營的大帳。
馬忠撩開帳門,見衆軍侯早已經等在那裏。
馬忠一見這興師問罪的架勢,心中暗罵不已,接着不等站穩就氣勢洶洶的質問道,“昨夜有人行刺,兇器貼着老子的腦袋砍進木枕裏,這他娘的是誰幹的!”
行刺?!
衆軍侯一愣,不想還有這一個細節。
接着大家下意識的看向張湯。
望着衆多詢問的目光,張湯氣的簡直要說不出話來。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張湯有些窩火。
百裏川最是沒腦子,當即小聲問道,“大叔,是不是你叫人幹的。”
媽蛋的!
整個帳篷幾個人都在跟前,你弄得這麽神秘是幾個意思?
你那句話再小聲,誰還聽不到。
張湯的心頭火立刻上臉,漲得通紅,“胡說八道什麽,你給我滾蛋!”
百裏川見自己的好意被如此粗暴的對待,有些不高興,哼了一聲不再搭理張湯。
張湯心中憋屈,當即橫着眼罵道,“你們都把我張湯當成什麽人了!”
百裏川是小孩兒,張湯不便和他計較。
岑狼這小子脾氣有些硬,再說,人家也沒說啥。
好在蒙果是和他一條心的,當即張湯問道,“蒙果,你來評評理,我是那種人嗎?”
岑狼氣的直笑,誰看不出來你倆是一夥的。
蒙果見場面有些僵,知道這是得挺兄弟時候,蒙果當即站出來打了個圓場,“我說,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不要再提了。說來說去的,也沒什麽意思。”
媽蛋的!
蒙果你到底幾個意思。
張湯的胸有點悶,半晌才惡狠狠地問道,“蒙果你什麽吊意思!這事根本不是老子幹的!”
幾個軍侯終究和張湯是多年的老兄弟,見他惱火,當即都有些不忍心,“對對,不是張軍候做的。咱們都忘了這一節,面向未來,面向未來……”
張湯這一輩子都沒受過這麽大委屈,真是恨得咬牙切齒。
他已經拿定主意,回頭就找人行刺馬忠一次,免得白背這個罪名。
馬忠冷冷一笑,“昨夜先是有人行刺我,接着就有人挑動軍心,引起營嘯。到底是誰幹的,我也懶得追究,隻是有一件事,你們須得答應我。”
幾人心中都覺得這事八成是張湯幹的,出于仗義之情,都滿口答應,“你且說來,不是什麽大事,我們就替張軍候應了你。”
張湯有些郁悶,爲啥是替我應了他……
馬忠已經說道,“這次山越營暴亂,在我看來,這些人已經不能用了。我準備重新招募兵卒,再練山越兵。”
百裏川大是好奇,“司馬,我看那些兵你已經練得有模有樣的,何必要另起爐竈。那之前的心思不就白費了嗎?”
馬忠也有些惋惜,那些兵别的本事沒有,可是夠聽話,随意解散是有些可惜。
他心中一動,看着百裏川,“那些山蠻還剩下一百來個,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我送給你如何?”
“給我?”
百裏川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