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那這奧斯卡影帝不頒給他倆真是虧了!
這時,老喬在阿梨肩膀上捏了一下,笑道:“我這小妹别的愛好沒有,就是愛搗鼓這些假發玩意兒,說是等我這塊地中海海平面上升以後,再來個填海造林工程!趙師傅,你說這假發套還能派上什麽用場?”
冷闆凳看不出表情地點點頭,誓要把阿梨一賣到底了:“阿梨做的發套開口小,空間大,有類似于魚鰓的功能,可以分離水中的空氣,爲人供氧。”
衆目睽睽之下,老喬略顯尴尬地點了點頭:“吾家小妹,可教,可教也!”
衆人一時各懷心思,但出奇的是,誰都沒有出聲。三師伯可能是還沒掌握充足的證據,再加上現在勢單力薄,東西也沒拿到,不便過早與我們撕破臉;六子喜歡阿梨,就不用說了;阿琛本來就不愛管閑事……剩下的就都是我們的人了,哦對了,除了冷闆凳,這個叛徒,兩面派。
按照老喬的方法,大家各自準備,這次不出意外的話,是最後一站,沒必要再預留後備物資,大家便把裝備和食物分一分,全背在身上。
我本以爲,重整物資就是把裝備和食物盡可能均勻地平分給每一個人,這樣,不論是誰與隊伍走散了,都有能力獨自支撐下去。可三師伯這老狐狸并不這樣認爲,他将裝備和食物分開,除了每個人随身的匕首和武器之外,所有的裝備都讓我們的人背着,他跟六子阿琛負責食物,如此一來,我們就誰也離不開誰了。
再次潛入水油,我們先遣小分隊的人負責在前面帶路,爲防在暗中走散,出發前,便用兩根兩股粗的安全繩将大夥分成兩隊,分别系在我跟阿琛後面,再由一根連着我、阿琛、冷闆凳,形成一個以冷闆凳爲樹冠的樹狀隊形。
大家輪流使用一個“魚鰓”,傳遞的時候尤爲小心,生怕掉進黑油層裏不見了。我們打頭的三人因爲有過一次潛油的經驗,在水油層下拖拖拉拉還能遊得動,但後面那兩隊就完全不行了,像兩串死沉的秤砣,不僅不往前遊,還老是往下沉,墜得我跟阿琛幾次都險些岔氣。
短短十五米的水路,我們一共遊了快二十分鍾,若不是有“魚鰓”頂着,早就往龍王爺那兒報到去了。
這時,冷闆凳在前面打了個手勢,我跟阿琛探頭一看,原來是井口,亦是盜洞口,一米見方,單次隻能容納一人通過。
我後面依次跟着老喬、阿梨、師弟,阿琛後面跟着三師伯、六子,我這邊既有老又有婦,弱勢群體較多,阿琛便示意我隊先走,遂将與冷闆凳之間的繩子割開。
這盜洞打得相當粗糙,但手法卻很娴熟,牆上下鏟子的方向一緻朝内,鏟痕與鏟痕之間的間隔很寬,可以看出當時那人一定很着急,但并沒有因此就消極怠工,考慮到油層的壓力,盜洞打的是老喬之前說的那種“z”字型,可見此人,也是個摸金中的高手。
不知道他有沒有摸走三師伯口中的那個寶貝,最後有沒有活着出去……如此越想越期望,真恨不得馬上進到主墓室裏面,掀開棺材闆一探究竟,頓覺幹勁兒十足,四肢都充滿了力量,遊得比先前更起勁兒了。
盜洞是斜着往下打的,腳因爲有了着力的地方,遊着倒不算怎麽費勁兒,而且可以明顯感覺到,周圍的油壓越往下走越小,好像快出油層了。
但不知怎麽的,我卻覺得腰上的繩子越勒越緊,氣兒都快要喘不上來!往後扭頭一看,靠,阿琛他們居然不要臉地穿插在老喬、阿梨與師弟之間,怪不得老子在前面越走越沉。
想是三師伯這老狐狸怕我們把他丢下,才想出這個馊主意,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算要丢,也是把食物搞到手之後再丢啊,笨!
盜洞果然如老喬所言,有十餘米長,垂直距離也就是十一二米,加起來一共二十六米,看來,那個冤大頭老闆就是潛到這裏出的事。
思及此,我們不由都緊張起來,老喬解開繩子,一步三晃地挪到隊伍最前面,與冷闆凳分頭查探。
人影晃動間,我看到前面有一面結實的灰石磚牆,上面開了一個僅供一人爬行的小洞,前人一定就是從這個洞裏爬進去的,那冤大頭一定是不小心碰到洞口附近的什麽東西,才給光榮了。
這裏除了老喬,全都是毫無半點經驗的門外漢,這會兒都伸長着脖子,瞪着大眼,好奇而謹慎地向前探望,第一次下鬥的興奮全寫在臉上,連三師伯那張老臉上,也有幾分容光煥發。
但到底是格局有限,看不清全貌,隻是見老喬與冷闆凳在磚洞口細細摸索了一陣,老喬拿出乾坤袋,抽出一支空的醫用吸管,放在磚頭縫裏一吸,返回來看時,那瓶子裏裝了小半瓶的淡黃色半固态液體。
老喬将瓶中液體滴在袖口上一滴,登時那袖口冒起一團黑煙,燒出一元硬币大小的一個窟窿。老喬打着手勢,叫我們經過洞口的時候,身體千萬别碰到這些青石磚。
其實用不着他再提醒這一句,光是剛才那個實驗,就夠震懾人心的了。衆人當即把頭點得跟搗蒜似的。
謹而又慎地魚貫通過洞口,接下來是一條狹長的甬道,油層到這裏已經徹底結束了,衆人便在甬道裏稍作休整,主要是擦掉臉上和手上的水油,但太多了,根本就擦不幹淨,有的甚至已經滲到皮膚裏面去了,每個人臉上都是黃不唧唧的,跟剛從糞坑裏爬出來一樣,别扭得不行,要是有個水池子能洗洗澡就好了。
師弟問道:“老喬,這磚頭縫裏的東西是什麽啊?看住怪毒氣的!”
“别碰!”老喬攔了他一把,怕他冒冒失失地伸手去碰,“這是濃硫酸、生石灰粉、水銀、蠟油的混合物,跟化屍水的功效差不多,皮膚一旦沾上,立刻就會被腐蝕幹淨。”
師弟一聽,急急把手縮回來,嘴硬道:“哼,小爺我當然不會碰了!我是給你們提個醒!”
六子從鼻子裏哼哧一聲,不過沒多嘴。
還是老喬跟冷闆凳打頭陣,接下來是我、師弟、三師伯,阿梨、六子、阿琛。
這甬道跟我們在邙山地宮碰到的那個有幾分相似,四壁全用青石磚封死,頂部卻比那個還要低,大概隻有一米八,我、師弟還有冷闆凳走起來,都要略微低一點頭。
想起上一次在地宮的時候,我還在想,我們摸摸處處的樣子可真像盜墓賊,甚至還擔心就此走上盜墓的不歸路,那可真是丢盡師門顔面了。況且,盜墓這碗飯,也不是誰想吃,就能吃得上的。
沒想到的是,這一次,大夥兒居然衆志成城主動送上門當“實習土夫子”,到底是怎麽一步步走上這條路的,我想了又想,還真想不起來了。說不清,道不明。
不過,老祖宗有句古話,叫既來之則安之,大不了兵來将擋,水來土屯,我們七個大活人,難道還怕那個死了兩千多年的李由不成?真是笑話。
就在這時,前面老喬突然停下了,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衆人立刻屏息凝神,一聽,靠,居然有人唱歌的聲音。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