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還惦記着周峰老爹和點石公司裏的事情,得回去做個交待。剩下的事情可以電話遙控。
現在公司經營的事情搞得亂糟糟的,大家都在出主意、想辦法,都在做事,熱情很高,都往自己認爲正确的方向使勁。
不過這并不一定是好事兒,再使勁公司就要五馬分屍了。
從陸鴻濤的事情能看出來,管理企業還是要實行精英管理。這都開始雇傭童工了,開始玩傳銷了,那邊還不知道呢。
沒有一個職業化的銷售和管理團隊,就沒有現代化的企業。
元齊東就相當于企業的大腦,可是大腦再好用,沒有好胳膊好腿好眼神也不行啊。所以他可以不懂管理,不懂經營,但是他手下的團隊必須懂,必須精于此道。
點石公司的幾個股東幹這個不行,所以元齊東要好好安排一下。他可不想自己上陣,太累人了。而且這幾個人還是他的救命恩人,不好讓他們傷心的。另外,還要請專家來給周峰老爹做心理疏導,讓他早日康複。
有這些事牽挂着,所以,一大早元齊東就從商萬華的耗子洞裏跑了出來。
臨走時商萬華跟元齊東說了實話。抓到斯密斯之後,刺殺柳輕揚的幾十個人就已經全部落網了,注意,是全部。除非山貓國膽敢再派人來,否則現在柳輕揚很安全。而元齊東更安全,因爲沒人知道他的身份。
元齊東嘿嘿一笑,知道了,你告訴我這些就不怕我不回來嗎?
商萬華也嘿嘿一笑,我不告訴你,你将來知道了,這朋友就做不成了。不過,什麽事情都有意外,你們還是多注意。
元齊東點點頭,和羅璞倆人驅車向三角漁村駛去。
羅璞雖然一夜沒合眼,可精神頭很好。一邊開車一邊哼着小調。看來多接觸新鮮事物對人是很必要的,可以保持年輕和活力呦。
元齊東正在給諸葛仙仙打電話:“小仙兒啊。給我找個好點兒的大夫,周峰老爹的病需要心理醫生進行疏導。不行,不能送京城去。離開三角漁村他活不下去。你還是想法把大夫請來吧。不就是診費麽,多給點兒好了。對,對,這麽想就對了。胡說,你才是冤大頭呢,你們全家都是……我錯了,我錯了。我是還不行嗎。哈哈哈。對了,還有件事,趕緊給我找個團隊來,企業管理方面的,現在經營銷售都亂套了。嗯……是啊。嗯……你說的對。點石公司就是太土了,那麽管理不行,現在已經虧損不少了,我又沒有功夫處理。我還打算建幾個海外分公司,我想……行啊。我知道……喂,喂喂,喂,你說什麽?這什麽信号啊,怎麽沒信号了?華夏移動就是坑人,特麽要錢的時候比誰都快,坑人的時候比誰都……啊——”
轟。
元齊東和諸葛仙仙正聊的熱鬧,突然手機沒信号了。
緊接着羅璞猛地一打方向盤,車子拐了個急彎,從路上飛了出去,轟地一聲翻到了路基的下面,打了幾個滾,不動了。
元齊東的精力都集中在電話上,就感覺眼前一花,然後就開始滾動。他隻來得及驚叫了一聲。
車剛剛停下,元齊東就開始表示不滿:“大蘿蔔,你打算摔死我呀,要不是系了安全帶,你就把我發射了。靠,你怎麽開的車,這條路是直的好不好,你拐什麽彎兒呀。”
羅璞居然難得的沒回嘴,元齊東扭頭一看,這家夥受傷了。就見他右手掐在左臂上,左臂鮮血淋淋的,染紅了半邊身子。
雖然看不清傷的怎麽樣了,但這家夥臉上疼的直冒冷汗,看樣子不輕。
元齊東解開安全帶,擦了擦頭上的血,他的頭也磕破了。
他回手解開羅璞的安全帶,順帶着還埋怨了兩句:“大蘿蔔啊。不是我說你,好歹咱也是職業軍人吧,連個車都開不好,平道都能開坑裏來。”
元齊東說着,費力地踹開車門,繞到羅璞一邊,打開他那一側的車門。好在這車還算結實,打了幾個滾,門還能打開。
羅璞臉色慘白,哼了兩聲,道:“快,快,幫我包紮一下。”
這時候元齊東才看到,羅璞的傷勢非常嚴重,讓他大吃一驚。他的左臂不是骨折了,而是沒了。齊着大臂的中部斷的,斷裂處鮮血淋漓,白骨森然,甚是可怖。
羅璞正用右手壓着動脈呢,不然早噴了一車血了。
這是怎麽個意思,傷的這麽重?這車上沒什麽東西能把人傷成這樣呀,又沒有撞車,隻是車翻了而已。
元齊東不敢開玩笑了,找到羅璞帶的急救包,拿繃帶把斷臂紮死。
正要給他敷上雲南白藥的時候,羅璞緩過一口氣來,叫道:“趕快離開這兒,扶我出去。快點,快點,我們被襲擊了。”
元齊東愣了一下,趕緊拉着羅璞爬了出來。這才注意到車子側面的車窗被轟出了一個大窟窿,羅璞坐的椅子也被轟掉了一小半。
被襲擊了?被誰襲擊了?我怎麽不知道呢。好像是聽到了轟的一聲,當時還以爲是翻車的動靜呢。打電話真耽誤事啊,不然憑哥的眼神還不看個一清二楚的。
羅璞領着元齊東趴在一處低矮的灌木中躲了起來。他掏出槍,他用一隻手熟練地上膛、打開保險。
“襲擊我們的人馬上就要過來了。”羅璞說着,向路基上面指了指。“躲在我後面,别擡頭。”
這時候已經能聽到有人過來的聲音。看來兇殺就要現身了。
元齊東看了看羅璞還在滲血的傷口,不由對職業軍人的素質感到欽佩,都掉了一條胳膊了,還能這麽鎮定,不簡單呀。自己已經很厲害了,掉了條胳膊也得傷心一會兒呀。
不過羅璞是怎麽知道有人襲擊的呢?這個疑問讓元齊東抓心撓肝的難受。他顧不上危險,低聲問:“現在什麽情況?”他知道羅璞肯定沒工夫跟他講他想知道的事情,所以要先引起話題來。
果然,羅璞指着馬路的方向說:“對面有個狙擊手,用的是重狙,能把咱們的小車直接打爆。我這胳膊就是剛才被打斷的。”
元齊東吓了一跳,狙擊手?還有重狙?我們惹到什麽人了?是不是搞錯了?難道是刺殺楊思語的人來報複自己?不對呀,商萬華不是說殺手已經全部落網了嗎。難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殺手另有其人?
元齊東提出了n個問号。
“怎麽還不下來?”元齊東問道。對面的人既然想殺他們,現在是最佳時機。他們都翻車了,現在正是七葷八素的時候。
轟的一聲槍響,就響在元齊東的耳邊。元齊東差點被震聾了。你個死大蘿蔔,開槍之前不能說一聲麽。
“可惜了,沒打死。”元齊東眼尖,順着子彈的方向,他清楚地看到一個拿着望遠鏡的家夥,賊頭賊腦地向下觀察。被羅璞一槍打中了肩頭,開出了一朵小血花。
“你确定嗎?”羅璞疑惑地問道。他當然看不清了。
“确定确定,打在右肩上了。”元齊東連忙補充。現在是危機關頭,他可不能在這個時候開玩笑。
羅璞歎了口氣:“那可壞了。我們被困死了。”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非常不好。人家一杆狙擊槍,封鎖了所有可以逃走的道路。
唉,要不是自己受了重傷,槍法打了折扣,這小子就死定了。現在手機又打不出去,隻能等有路過的車輛來,再想辦法求救了。一般這種情況,殺手應該盡快撤走才是。
“你還能堅持多久。”看到羅璞臉上冷汗直流,元齊東關心地問。趕忙把急救包裏的雲南白藥給他敷上。羅璞流了不少血,怕是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的。
“放心吧,沒事的。”其實羅璞感覺自己一個勁兒眩暈,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好多往事閃現出來,一幕幕的,讓他一陣心涼。難道自己會死在這裏?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