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運動服肚子上穿着兩根一尺多長的弩箭,有倒鈎的,都穿透了。一隻腳也被一個鐵夾子夾着呢。他和垂死的運動服是親兄弟,此時不顧自己的疼痛,正奮力要把哥哥脖子上的鐵夾子掰開。
最慘的是斯密斯。漂亮的一字踢讓他兩隻腳各套上了一個鐵夾子,後腰上也有一隻弩箭插着。
這些古怪的東西都是兩個人渣裝在生日蛋糕盒子裏的。一百多個盒子,都是這些鐵夾子和弩箭。都是上好了弦的,落地就跳,碰上就夾。再有了那些個辣椒面,辣得人眼睛都睜不開,隻能四處亂摸,保準能夾住。
這鐵夾子他們試過,那力道能夾斷骨頭,不用工具根本掰不開。
“咳咳,算你們倒黴,咳咳,本來想收拾幾個井察的,讓你們趕上了。咳咳咳……”馬臉老頭兒說出了心裏話。
斯密斯心裏不停地罵娘,敢情這個陷阱不是爲自己挖的。天殺的!你們什麽眼神兒啊!怎麽不看看清楚再下手啊,沒錢配眼鏡我給呀。
不過他還有任務沒完成呢,美好的前途正向他招手,不能自怨自艾的。他兩手撐着地,快速地爬向了兩個人渣,引得兩個夾子叮當一陣亂響。他厲聲問道:“那個女人在哪兒?”
猥瑣中年人本來很警惕,聽了這話,笑了。這是同道中人啊,比自己強,都這模樣了還念念不忘女人呢。問道:“什麽女人?你想女人想瘋了吧?床上有兩個,喜歡你就帶走。”
斯密斯:“就是你們見過的那個女乞丐,有人看見你們打她的主意。”
猥瑣中年人:“噢。你說那個女人,咳咳。原來她一直在老街口附近要飯的,很漂亮的一個女人,也不瘋。後來就不見了。咳咳咳……”
斯密斯:“好好想想。她到底去哪兒了?阿嚏。”
猥瑣中年人:“我爲什麽要告訴你?”其實他真的不想告訴他,他甯可把答案帶到棺材裏去。能讓一個人難過,他絕不讓他高興,特别是自己還将不久于人世的時候。
斯密斯:“因爲我可以救你走。”
猥瑣中年人猛地振奮了一下:“别開玩笑了,井察馬上就要來了。再說,你自己都走不了。”
斯密斯拿起手槍,當當兩槍打在鐵夾子的關節上,鐵夾子應聲松動,從他腳上脫落下來。
而且這槍聲很小,這是很高級的無聲手槍吧。兩個人渣頓時露出了驚喜。能用無聲手槍的人,還不是井察,那肯定是黑社會了,還是高級的黑社會呢。
這下子我們得救了,得救了!主啊,上帝啊,老天爺啊,您老人家終于派黑社會來救我們出苦海啦。
馬臉老頭神采飛揚:“那個,你真能帶我們走?”
斯密斯:“那當然了,我還需要你們幫忙呢。不過我隻能救一個,我也受傷了,要不誰先說我就救誰吧。”
話音剛落,噗嗤一聲,一把短刀插進馬臉老頭的心髒裏。雖然馬臉老頭兒四肢都不能動了,不過他還能動嘴呀,萬一他說的快,自己不就倒黴了麽。猥瑣中年人是這麽考慮的。
“那個,省得他亂說話,影響我們,時間多寶貴呀。是這樣的,就在今天,我們本來打算把那女人弄到這裏的,結果遇到兩個很厲害的年輕人,我們怕惹上麻煩,就躲開了。後來我們回去了一趟,結果那女人已經不在了。我們打聽了一下,聽說來了輛救護車,是102醫院的,可能把那女人接走了。我們可以到102醫院去查查,我在那兒有熟人,我可以幫你。我……”
此時斯密斯已經簡單地把腳包紮了一下,搖晃着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猥瑣中年人急了,他動不了呀,等着斯密斯來救他呢:“等等,那個先生。咳咳。你不是說要救我麽。”
“你說的對,我自己都走不了了,怎麽救你,你還是自救吧。哈哈哈。”
斯密斯沒給他一槍已經是開恩了。讓他們的大夾子夾的不疼麽,還想得救,真是會做夢啊。
“我還有件事要告訴你。其實我有很多錢的,隻不過不敢拿出來花,我都送給你好麽,你救救我。”猥瑣中年人誘惑道。
斯密斯冷笑一聲:“是麽?我看你不像有錢人啊。”說着話的時候,他已經走到門口了。
猥瑣中年人趕緊加上一句:“聽說過豐城的銀行金庫被盜案麽,丢了5500萬,就是我們做的,挖地道進去的。”
斯密斯猶豫了一下,這可是一大筆錢啊。自己玩命地幹活,爲了什麽?不就是爲了錢嗎。
看到斯密斯的腳步遲疑。猥瑣中年人接着誘惑:“那個案子一直沒破,就是因爲誰都想不到是我們兩個土鼈幹的。本打算等風頭過了就拿出來花的,現在看,拿出來治病還差不多。喂,我都送給你,你拿了之後,給我留點兒治病的就行。”
斯密斯心想,這種情況下,編故事的可能性更大些。不過萬一是真的呢,自己不是錯過機會了麽。于是他厲聲喝道:“别編故事了,你不就是想拖延時間,等井察來麽。告訴你,他們來了也擋不住我走。”
猥瑣中年人冷笑一聲:“你要是不信我也沒辦法,就讓這些錢給我陪葬吧。”
斯密斯感覺這像是真的了,不過還是不能完全相信,于是兩個人你來我往,不斷用言語試探、較量。
斯密斯是真有本事的,給他點兒時間就能把這人弄走,即使上了警車他也有辦法脫身,所以他不着急。
猥瑣中年人雖然盼着斯密斯把自己救走,不過他知道希望渺茫,即使被救走了,他也根本沒有5500萬的贓款給人家,肯定也是被斯密斯殺掉的結局。不過他确實是在拖延時間。
經過十多分鍾的較量,斯密斯終于發現了猥瑣中年人言語中的漏洞,确定了他在說謊,手槍頂在他腦門上。
猥瑣中年人冷笑一聲:“騙你又怎麽樣。你答應帶我走的,就别想一個人跑。”
此時的警笛聲已經很近很近了,接着就聽見雜沓的腳步聲,估計很快就會有井察進來。
斯密斯微微一笑:“你以爲等來了井察我就走不了了麽?哈哈哈,真是太幼稚了。喂,大寶,你走不走啊。”
大寶是那個弟弟,此時正哀傷地趴在哥哥身上呼喚。看來是兄弟情深,不想走了。
啪啪啪,拍打鐵門的聲音傳來。
猥瑣中年人笑了:“咳咳。混蛋,井察已經來了,你以爲你能跑得了麽。”
斯密斯哼了一聲,變魔術一樣拿出一個背囊。這是單人火箭飛行器,能飛十幾公裏。用來逃脫井察的追捕那是不成問題的啦。
猥瑣中年人愣住了,他沒想到人家有這麽先進的裝備,自己隻在電影上見過。他看了看手裏握着的打火機,琢磨着看來是用不上了。
斯密斯望了望房子的頂棚,破破爛爛的,已經能看到瓦了,看來都不用從窗戶出去,直接從房頂出去就行,而且那樣更拉風啊。
敲門聲已經變成了砸門聲,大門搖搖欲墜。是時候了,他啪地點着了飛行器的開關。
還沒等飛行器噴出藍色的火焰,隻聽轟地一聲巨響,整個小屋都往上跳了一下,然後就是一片火海。烈焰從門窗噴射了出去,然後就是牆倒屋塌。
在爆炸聲中,斯密斯飛了起來,不過人已經昏了。飛行器處于失控狀态,帶着斯密斯在空中劃着圈,像個噴火的大蒼蠅,做着無規則運動。時而從樹梢掠過,時而鑽天而上,時而螺旋形翻轉,驚險而刺激。
井察們都懵了,這是什麽情況?放焰火麽?ufo麽?太酷了。大家紛紛掏出手機自拍發朋友圈。把自己該幹的工作都忘了。
帶隊過來抓人的是梁寶梁警官。程曉春接到羅璞的電話,立刻派他過來抓人。不過他并不是很重視這件事。兩個流氓而已,已經被羅璞少校制服了,他們就是去給人家擦擦屁股的。誰都沒當多大的事兒。
不過聽羅璞的介紹,這兩個人的罪行不輕,看來可以立功了。小鄭沖在最前面,掄着大鐵錘,眼看就要把大門砸開了,第一個沖進去的功勞最大呀。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