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滴水不漏的防守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的進攻無力。畢竟兩個人的力量差距巨大,隻要逼迫得周小龍進攻,韓威就赢定了。
最後一個回合了。剛剛進行了半分鍾,場上裁判就判定元齊東消極比賽,扣了兩個點數。其實大部分人都沒在意這事兒,本來就不是一個級别的,你願意進攻我願意防守還不行嗎?
韓威感激地看看叔叔,太好了,真是及時,這回不用害怕打平了。
對元齊東的表現,陸圓通和韓山都有種看走眼的感覺。不過陸圓通的眼神更犀利些,他感覺在周小龍的皮膚下面,那一條條的肌肉裏就像是埋藏着一條條小龍,随着元齊東的用力部位而忽隐忽現。随着一個個回合打下來,這些小龍好像越來越有活力了。
韓威滿身大汗,兩臂雙腿都有些哆嗦。按說他的體力不至于如此,不過今天的比賽很特殊,拳拳打空,腳腳踢空,即使挨着對方,也是被隔擋住,像是打在滑溜溜的泥鳅身上,毫不受力。
這種打空最消耗體力。如果打在對方身上,力量也發洩在對方身上,由對方來承擔。可打空了,這股力量就需要自身來化解,打一拳相當于打兩拳,能不累嘛。
一分鍾的時候,裁判警告元齊東,要是再消極比賽,就要判他輸。
元齊東無奈地舉了舉手,示意明白了。這可是你們逼我的,不是我故意的。
韓威又跳了過來,可能是有種思維定勢了,就是周小龍不會進攻,所以他的防守姿勢很懈怠,也可能是累了,誰知道呢。
元齊東一個前沖直拳,直接從中門打了進去。韓威下意識地封擋躲閃,不過都沒來得及。這一拳太快了,還特别狠,有勁。
韓威暗叫一聲糟糕,就感覺像被車撞了一樣飛了起來,啪地向後跌落在地。
臉上頓時鮮血橫流,五官扭曲,鼻梁骨肯定是斷了,鼻子都歪在一邊了。這還是元齊東手下留情,不然鼻子就被抹平了。
元齊東沒有過去補刀,悠然地繞着韓威轉了一圈。哥本來還想拿你再練一會兒,可總是有人着急,不然我們加時十場八場的該多美呀,我的眼睛就配合的更完美了。
拳台下的人都懵了,瞪大眼睛張大嘴。即使是韓山和陸圓通都沒想到會出現這種結果。眼看比賽就要結束了,自始自終這家夥都沒出過一拳,結果隻出了一拳就ko了對手。這種打法還從來沒見過呢。
韓山和兩個助手沖上台去,把正在讀秒的裁判拔到一邊,開始搶救。韓威已經昏迷了,被澆了一腦袋冰水,這才清醒過來。然後就是劇烈的咳嗽,血嗆到肺子裏了。
咳的韓山心疼啊。他對這個侄子最是在意了。從小培養,付出了許多心血。他轉頭看看陸圓通,心裏别提什麽滋味了。這什麽戰術啊,專門坑人的嗎?派了這麽一個怪胎上來。
唉,這次也不知道輸了多少錢,怪不得那個周小龍非要寫字據拍錄像呢,這是有必勝的把握呀。
恐怕也隻有陸圓通能培養出這樣的家夥來,剛才還跟自己演戲呢,哼,這個大騙子,這次讓他賺着了。以前怎麽沒看出來。唉。自己的準備工作還是沒做到家呀,這樣的人才都沒發現。
陸圓通也吃驚不小。他雖然感覺元齊東不一般,但也就是有點兒不一般而已。沒想到這家夥這麽生猛,一個直拳直接把人高馬大的對手給打昏了。
這一拳的含金量就相當高了。速度力量時機都要拿捏的分毫不差。關鍵是力量,要能突破對方的封堵。就算是打了韓威一個措手不及,可想要從中門擊中鼻子,這力量就不是一般的強大了,在國際比賽中這種攻擊的成功率也不高。
那些圓通武術學校的學員們都歡呼起來,尖叫聲接連不斷。這太提氣了,一掃剛才的沉悶氣氛。兩個女孩子還跑上台給元齊東來了個熊抱。羨煞人也。剛才大家都擔心死了,提心吊膽的,
白教練和吳嬌的目光看向陸鴻濤,驚喜地問道:“你這同學是從哪裏鑽出來的呀,你撿到寶了你知道嗎。能越級ko,那同級别還不無敵呀,這種人才完全可以參加國際挑戰賽,如果能和大俱樂部簽約,我們就發達啦。”
韓山這邊的人卻議論紛紛。這太詭異了。按說兩人都不應當站在一個拳台上,不是一個級别的選手嘛。而現在高級别的職業選手居然被低級别的業餘選手給ko了,這不詭異嗎?
這時,黃少身邊的一個女子拍了拍手,這是鼓掌啊。引得黃少一愕,連忙也跟着鼓起掌來。場下響起了噼裏啪啦的掌聲。
面對掌聲,元齊東潇灑地跳出拳台,對韓山一夥人道:“欠我的錢直接交給陸校長就行啦。那個,陸鴻濤啊,沒吃飽,還有牛肉嗎?”
陸圓通一疊聲地說:“有有有。吳嬌,給小周多盛點兒牛肉。老白,清點一下,看看他們輸了多少,你們的薪水有着落了。韓山呐,趕緊把錢送來,我這兒的水、電、煤氣費都到期了,謝謝你們啦。那個,我就不送你們了。兒子,過來,幫我送送各位财神。小龍啊,跟我來,問你點兒事情。”
他從元齊東的身法上看到了某種熟悉的影子,這影子就像一個謎團吸引着他,讓他恨不得立刻揭開。
韓山:“陸圓通,你想什麽呢,亂七八糟的。不敢比啦?這才比了兩場,我還有高手沒出呢。”
陸圓通霸氣回應:“你怎麽沒完沒了的。輸了就是輸了,你帶一百個人來,我還陪你打到天亮嗎?趕緊滾蛋。我還有正經事呢。”
韓山提高了嗓門:“你怎麽不講理呀,前面兩局咱們算扯平了。三局兩勝,咱們再打一局,這場賭注翻倍。怎麽樣?”
陸圓通還沒說話,元齊東發話了:“要打也可以,我有兩個條件。”
韓山忙問:“什麽條件?”
“第一,和我比賽的對手必須是高手,至少也要什麽金腰帶之類的,沒有金腰帶的我不打。别想拿個鐵褲帶糊弄我。”
韓山似乎聽到了什麽開心的事,微微一笑:“我盡量吧。還有呢?”
陸圓通心裏生氣,你小子能打過金腰帶嗎?淨給我添亂。轉眼明白了。啊,哦,嘿嘿。小子聰明。金腰帶又不是大白菜土豆,滿大街都有賣的,找不來我就不跟你打了,還得算你輸。哈哈哈。
“第二。我們的比賽不限回合,也不用計算點數。直到有一方被ko或是認輸才能結束。”元齊東心想,别好容易來個陪練,打了十幾分鍾就跑了,那不是讓人幹着急麽。”
在場的就沒人知道元齊東是怎麽想的,都感覺這兩個條件透着古怪。這是什麽打法?難道要靠他神出鬼沒的身法把人累死嗎?還是想再來一次偷襲。如果韓山能再派出人來,自然會提防周小龍的手段。要知道,在高手面前,戲法變兩次就不靈了。
韓山哼了一聲,心裏大喜。不怕你提條件,就怕你當縮頭烏龜。不過表明上還是裝作挺爲難的樣子,皺眉搔頭的。
陸圓通忙道:“韓山你要是爲難就算了,趕緊走吧。”
韓山連忙:“同意。”
陸圓通:“你同意我還沒同意呢,想比賽先把錢付了,省得過後我去找你。”
韓山皺着眉頭,讓人取出兩摞鈔票,扔了過去。陸圓通的眼睛又轉向黃少。
黃少有點猶豫,他這次出來吃喝玩樂都有人孝敬,口袋裏從不裝錢,看到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他,有點兒臉紅。
韓山無聲地歎了口氣,轉身讓人取錢去了。心裏暗罵,這些高幹子弟就是敗家,嘴皮子一動,老子辛辛苦苦一個月白幹了。
元齊東哼了一聲:“有些人就知道吹牛,張嘴就幾十萬的,好像自己挺有錢,其實也就披了身好衣服到處騙人。沒準兒二十一天租的呢。”
黃少聽了這個氣呀,還不好反駁。拿起筆刷刷刷寫了張借條,遞給那個鼓掌的女人:“袁小姐,借我二十萬,讓我先打發了這小子,哼,到時候讓他知道死字怎麽寫的。”
這時候,韓山的助手已經把錢交到了陸圓通手上。結果黃少的借條很尴尬地舉着,不知該放在哪裏了。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