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齊東:“那麽你怎麽肯定這種情況不是由于那些物種的繁殖能力強大造成的呢?”
雪兒:“的确有這種可能,不過遠古生物,特别是海洋生物時期,不存在天敵,所以沒有必要形成強大的繁殖能力。強大的繁殖能力是在物種間有激烈的生存競争的時期才形成的,這一點已經有很權威的論證了。”
元齊東不是做這方面研究的,對此沒有了解。如果确如他們所說,那他們的假設還真是很有道理。
元齊東:“如果你們研究成功了,人類都獲得了悠長的壽命,就不怕曆史重演嗎?将來人們去海邊度假的時候,随便舀一勺海水,裏面或許不是鼻子就是腳趾頭的?”
祁靈嘉嘔地一聲,把茶水溢了出來,還真是配合的恰到好處。
簡:“這個不用擔心,人類社會進化到如今的程度,還是能規避這種風險的,而且我們預計,這種技術不會比治療癌症簡單,很難推廣,隻有少數我們認可的精英人物,比如元先生這樣的天才,才能被選中。”
元齊東:“我現在有點兒興趣了,不過不知道你們的研究究竟到了什麽程度?”
簡:“我們已經可以控制核心細胞的複制和嵌入,使人能在長生鎖控制的壽命限度裏保持健康。你之前看到的實驗,是我們利用細胞嵌入技術,用經過百倍加速而變得衰老不堪的細胞,替代了健康的細胞所造成的。隻是爲了讓元先生對我們的實驗能有個更加直觀的了解。而且也是爲了保密,我不希望有人死在這裏,但也不希望這裏的秘密被帶出去。做這樣的實驗,即使他們離開了,也可以有合理解釋的。”
元齊東想想也是,如果史益國年輕了二十歲被放了,那這個島子将成爲所有人心中的聖地,即使有太平洋隔着,也會被不斷來朝觐的人流淹沒。
簡:“對于長生鎖,我們找到了123個點位,也就是與長生鎖有關的基因片段。這些基因片段大部分是鑲嵌于某些基因當中的,極少數的是單獨存在的。在生命機理上,它們都不單獨起作用,而是與其他基因共同作用,其中有十幾個點位,甚至起的是催化劑一樣的作用。目前我們幾乎能認定人類的長生鎖就是由這123個點位構成的。成功地解除了長生鎖的限制,利用核心細胞技術,可以完美地使人類的壽命達到一千歲左右。”
元齊東感慨,簡能發現長生鎖的存在,建立長生鎖理論,是個了不起的人,能找到這些基因片段,更是了不起的貢獻。
元齊東:“既然找到了鑰匙,爲什麽不解開鎖呢?即使解開一部分,也能把壽命向前推進個幾百年的呀。”
簡:“這就是我們遇到的最後一道難關了,所有的點位必須同時起作用才能有效。要知道這些點位和其他的基因密不可分,單獨調整任何一部分,都無法達到目的,不僅如此,還會起到反作用。我們本以爲已經找到了鑰匙,一個夥伴自願做了實驗者,結果短短三個月,就死去了。”
談話突然變得沉悶了。可以看到雪兒眼角的淚光。他們的确是在從事一項偉大的研究,掙脫大自然強加給人類的束縛。爲此他們願意獻出生命。
簡:“我們的生命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費勁心血積累的知識和經驗随着個體的消亡而湮滅無蹤。如果我們能讓人類的智者延長哪怕是一百年二百年的壽命,我們的科技将會有井噴式的進步,橫跨星際,開拓太空文明将不再是夢想。元先生,請您無論如何加入我們。”
元齊東:“我會慎重考慮你的提議。不過我想,如果采用枚舉方式,算出每一種可能,是不是能解開長生鎖呢。我認識熊國科學院的數學家巴哈列夫,我們使用白熊巨型機進行了天文數字般的運算,很成功。”
簡:“我隻對基因生物工程略知一二,對數學實在是沒有深入的研究,對于白熊巨型機的運算能力還是從你這裏才有所了解,而且我們的時間很緊迫,還是請元先生來幫幫忙罷。”
元齊東奇怪道:“爲什麽那麽趕時間?這樣會出亂子的。”
簡:“這裏的研究都是由那個組織資助的,他們給了最後的期限,從現在算起,還有13個月。超過了這個時間沒有成果,他們将解除合約,拿走所有研究成功。”
元齊東奇道:“爲什麽?這對他們沒有什麽好處啊?”
簡:“我也不知道,說是怕引起國際社會的恐慌,畢竟我們的研究是非法的,你也知道那個墨西哥國際公約。”
黑社會會怕國際公約?元齊東搖搖腦袋。
正聊着的時候,準備工作做的差不多了,兩個壯漢把羊少帶進了實驗室。羊少又老了不少,眼神空洞渙散,頭發幾乎全白了。
把他往床上放的時候,羊少才像是從睡夢中驚醒一樣,瘋狂地掙紮開了,兩個壯漢幾乎把持不住他那瘦弱的身軀。羊少可不知道是要給他恢複青春,以爲這就要要了他的命了。把吃奶的勁兒都使了出來。
元齊東看着掙紮的羊少,瘦弱的腿從白色的袍子裏踢出,拐了個不可思議的角度,踢在一個大漢的耳朵上,然後腹部被報複性地打了一拳,倒在床上抽搐,還不忘繼續蹬踹。
元齊東忽然從簡和他女兒描述的崇高事業的幻境了清醒了過來。這裏還有比這個研究項目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應付山貓國即将到來的第二波攻擊。
元齊東:“這個實驗先别做了,這兩個人我還有用。”
簡:“元先生要帶這兩個人走嗎?”
元齊東:“可能要放掉他們,島子有危險,他們是籌碼。”
簡:“我也聽說了一些,不過請元先生和這三位女士能守口如瓶。”
元齊東:“我們知道輕重。”
元齊東把幾個人留在實驗室,自己一個人往回返。這裏的防衛還是很強大的,内部的人不允許,想進去很困難。不過杜曉梅跟了出來,她現在恨不得自己變成一塊膏藥,貼在元齊東身上才好呢。元齊東拿她也沒辦法,還是楊思語聽話。
元齊東剛推開防空會議室的門,就聽見“啪”的一聲響,然後是叽哩哇啦的叫喚聲。隻見屋子裏擺着一張方桌,四個人正在打麻将。看樣子是五百半小志和牌了。聲音是他發出來的。
緊挨着方桌有張茶幾,上面淩亂地擺着幾件衣服,像是剛脫下來的,而且居然有幾件女人的衣服,很明顯很惹眼。和這些衣服遙相呼應的是背對着元齊東坐着的一個人,看樣子是他點的炮兒。
打麻将的人,元齊東認識,有兩個是菊花組的,另外一個是商萬華。背對着他的這個人隻看到背影,很奇特,頭發花白,光着膀子,全身隻穿了一條肉色的内褲,猛一看還以爲什麽都沒穿呢。看來那幾件衣服是他脫下來的,可這明顯是個男人嘛,怎麽有這麽變态的嗜好。
可能因爲輸了牌,這人白皙的皮膚害羞的透着粉紅色,不時哆嗦幾下。看樣子不大曬太陽,不經常運動的。雖然這裏天氣炎熱,可這穿的也太露骨了罷。你看人家那三個,穿戴都還是整齊的。
圍着麻将桌有兩夥人馬遙遙對峙,米上校和他的兩個兵正釋放出憤怒的強大氣場,菊花組的人馬也憋着陰損狠辣的氣息。兩邊好像随時要開打的架勢。元齊東被這緊張的氣氛熏的直辣眼睛。
門口的小喽啰看到元齊東進來了,認識,忙鞠躬問好。
諸葛仙仙看到了,仿佛見了救星,一改高傲的神情,跑過來說道:“淩叔叔輸了好多,你快給說說,别讓淩叔叔脫了。”仿佛有哭泣的味道。
花白頭發回頭看到元齊東,臉都變成了醬紫色,正是淩煙。
元齊東做夢也想不到這位部長大人會這麽滑稽,忍不住笑道:“淩先生這麽喜歡賭錢呀。”
淩煙眼淚差點掉下來。
諸葛仙仙道:“什麽呀,他們欺負人,才打了兩把牌,就把淩叔叔搞成這樣了。”
淩煙抓過一件衣服蓋在身上,憤怒地吼道:“還不是那個死老娘們,非他媽要跟人家溝通感情,要陪人家打麻将。”
說着伸手一指,元齊東這才發現,米上校和他的兩個兵身後還躲着一個人,正是曾桃花。
這女人赤着腳,一件大号的t恤套在身上,好像身上也隻有這麽件t恤了,不過元齊東沒顧得上細看。這輸的也太慘了,那套奢侈品行頭都被扒了,這件t恤應該是哪個大兵的吧。
這時,五百半小志又叫嚷起來了,還扯下了淩煙抓起來遮羞的衣服。
諸葛仙仙是他們一行的翻譯,看元齊東在這些菊花組成員面前超然的态度,感到他在這裏還是有些地位的,焦急地說道:“他們還讓淩叔叔脫衣服。你給說說吧。”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