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齊東也是有私心的,在這個小島上,豺狼環顧,想要有安全保障,是需要武力做後盾的。如果能得到華夏國軍隊的支持,那自己就實力大增了,更有話語權了。所以他這才颠颠地跑來。
走上海灘的有七個人,五男二女。打頭是一個五十多歲年紀、瘦高的男人,這男人面容清瘦,戴着一副精緻的眼鏡,絕對價值不菲。儀态沉穩、精明,笑容親和、得體,顯見得是一位春風得意的官員。
這男人快步走過滿是原油的海灘,這裏還沒來得及清理。與元齊東熱情地握手,元齊東可沒迎過去,他的皮鞋還是借的呢,弄的油膩膩的就不大好意思了。
這男人說道:“你好,我們是羊家的人,是爲了羊寶寶的事情而來。我要見一見菊花組的首領。”
這男人很有氣勢,給人一種權柄在握的感覺。他說話很威嚴,雖然語氣并不疾言厲色的,但卻讓人無法拒絕。
男人的話讓元齊東一時沒反應過來,問道:“羊寶寶?什麽羊寶寶?我們這裏養羊了嗎?”
不過知道這些人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這就好,這就好。
男人啊了一聲,解釋道:“就是你們抓的那個二十多歲的男孩子,和史益國一起的。”
元齊東大吃一驚。這些人來此的目的,元齊東盤算過,可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出他們是爲了那個羊少來的。雖然在明語通話平台上有過對話,但這些事情是不會公開亂說的。
驅逐艦倒算了,可那核潛艇是國之重器,向不輕出,就爲了一個二十多歲,滿嘴髒話的二流子、小流氓就巴巴地趕到上萬公裏之外的南太平洋來。這成什麽樣子,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見元齊東沒說話,淩煙接着問道:“羊寶寶還好嗎?”其實人家最想問的就是這個問題。
元齊東:“還好吧?”元齊東可不好回答好還是不好了,一下子老了二十多歲,親媽都不見得認得出來了,你說好不好。不過還沒死,應該算好了罷。
不對呀,那個什麽簡先生不是說要做正式的實驗嘛,這樣的話,人可能已經老成一百多歲,快成木乃伊了,恐怕不能說是怎麽好了,或許已經不在了?不好說呀。這怎麽跟眼前這家夥說呢。
怕這男人接着問羊少的事情,元齊東忙道:“你好,我叫元齊東。”
那男人笑笑,說:“哈哈,不好意思,小兄弟。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淩煙。”
在國内的官場圈子裏,這絕對是一個有分量的名字,至少是讓人羨慕嫉妒恨一類的。因爲淩煙是羊有道最得力的一位秘書,他外放去西山不過數年,已經是省部級的官員了,去年回京調去了外交部,是一位前途無量的官場新貴。
可惜元齊東不知道這些,自然也沒有肅然起敬之類的感覺,就是淡淡地笑笑。
這功夫,後面的人也上來了。一個和淩煙差不多年紀的女人說話了:“這什麽鬼地方,怎麽這麽髒啊,啊呀,可惜了我一雙新鞋,老趙剛在巴黎買的,夏奈爾的呢。哎。老淩啊,跟這小子費什麽話啊,趕緊讓他帶咱們進去,辦正事兒要緊,這鬼地方,熏得人眼睛都睜不開了。”
元齊東滿懷着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心情跑過來的,結果被人當成前來跑腿帶路的小喽啰,連直接對話的臉都沒賞,不由得氣悶,多看了這女人兩眼。
就見這個女人,五十多歲年紀,衣着華貴,搭配得體。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貴婦人。皮膚保養得很好,嫩白嫩白的,看得出年輕時候是個美人。但額頭上川字形的皺紋和嘴角鼻側斜斜的皺紋很深,顯示出她刻薄挑剔自私勢利的性格。如果不是一天到晚患得患失地算計,像她這麽拼命保養,怎麽也能顯得比現在年輕十歲。
人說四十歲之前的臉是爹媽給的,四十之後的臉是自己長的。歲月的刀斧會把你的臉漸漸塑成你心裏的樣子。你心常寬,臉自然一派福氣。心善的人,自然也面善。平生爲惡的人一樣會把一臉橫肉、兇殘暴戾的惡相刻在臉上,讓人見之既躲。
淩煙皺皺眉頭,臉上沒帶出什麽表情來。他是這一行的領導,是要對此行的成敗負責任的,老領導沒說什麽過分的話,可話裏的哀聲他感覺得很清晰。
帶上曾桃花這女人他并不樂意,這曾桃花就是一個潑婦,仗着自己的地位,死皮賴臉非要過來,還總要顯示自己高人一等,總要大家把她當領導對待,搞得人人都心情不爽。
元齊東心煩,這女人的一切都令他讨厭,從長相到氣味,甚至那故作嬌貴的聲音都讓他想起了高中時最不愉快的往事,那個勢利眼的老女人,在課堂上毫不留情地嘲笑他的那個老師。
淩煙見元齊東皺眉,知道是讨厭曾桃花。他也同樣讨厭這個女人頤指氣使的樣子,不過還不能太表現出來,就接着問元齊東:“聽口音,小兄弟是華夏人吧?”
元齊東:“是啊。”
淩煙:“你家是北方的吧?沒準我們還是老鄉呢。”
元齊東:“是啊。”
淩煙:“小兄弟,你是什麽時候加入的菊花組?在裏面是什麽職務?”
淩煙剛到這人生地不熟的黑幫地盤上,自然要多問問。多個朋友多條路嘛,他得多了解些情況,現在遇到了一個華夏人,當然要親近三分了。
不過元齊東沒感覺多麽親近,他在盤算着羊寶寶的事情。
要是羊寶寶變成羊大爺,或者幹脆變成木乃伊寶寶,可怎麽辦呢?那艘潛水艇會不會發個導彈什麽的過來報複?這羊寶寶肯定是個重要的家夥,打了孩子,他背後的大人肯定不樂意。
本來已經夠亂的了,現在又來了一群護犢子的,快開鍋了。
元齊東:“嗯?你問什麽?”
淩煙重複了一遍:“啊,我問你是什麽時候加入的菊花組?在裏面是什麽職務?”
元齊東:“哦,我不是菊花組的人。我也是被他們綁架來的。”
曾桃花樂了,你淩煙這麽大的身份,屈尊降貴攀交情,結果人家也是被綁架來的,那就是奴隸一樣的身份了。你這人可丢大了。
要是換個人,興許就在心裏默默想想就算了,可曾桃花是個刻薄的人,特别是在那些小人物面前,她更是喜歡貶斥别人擡高自己。
于是心裏怎麽想的,就順嘴說出來了:“哼,原來是人家的奴才呀?淩部長,你怎麽認這樣的人作老鄉啊,這一看就是被抓來之後叛變了,當了漢奸了,現在幫着膏藥國的人迫害咱們呢。你得離這樣的人遠點。”
淩煙心裏直罵:你個****老娘們,不說話你能憋死你啊,眼看人家穿戴整齊,行動自由,怎麽說在黑幫地盤上也是能了解些情況的人,你以爲真是被綁架來的。
再說,你看哪個被綁了票的,能氣定神閑地站在你面前說話。早就抱着你大腿,大叫救命了。
元齊東聽着曾桃花颠三倒四的話,又好氣又好笑,問淩煙:“你們是來救人的還是來自殺的?”
淩煙吓了一跳:“這是什麽意思啊?我們當然是來救人的,來談判的呀。”
元齊東指着曾桃花的臉問淩煙:“你們帶着這麽一個缺心眼的老娘們,跑到黑幫的老窩裏來,膽子真是夠大的,别以爲……”
曾桃花這還是生平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罵,這潑辣勁兒頓時被激發出來,忍不住回嘴道:“你說什麽?誰老?誰是老娘們?誰缺心眼?我看你…”
淩煙怒吼:“夠了。小兄弟你接着說。”打斷了曾桃花的話。
元齊東:“别以爲外面有潛艇就沒人敢動你們。”
這時候,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插嘴道:“不會吧,呵呵,黑社會難道會願意與一個國家爲敵嗎?”隻見這人,大腦門,寬闊的額頭,一臉胡子,粗眉大眼的,顯得很是猛楞的樣子,
元齊東:“你們過來的時候看到那些登陸艇了嗎?一共十二艘,是山貓國精銳的海軍陸戰隊,剛剛被打跑,還挂出了白旗,不信的話,你可以在網絡上搜搜,估計已經上了頭條了。”
淩煙忙打斷了這不合時宜的話頭,指着那粗眉大眼的男子,準備介紹一下。可這位急脾氣,自己先說了:“我姓商,商萬華,是諸葛老先生的秘書。”
‘秘書?’元齊東心裏暗笑。諸葛老先生指的是誰?不會是那個人吧。要是那樣的話,給他當秘書,那基本上也是秘書這行裏頂尖的人了。
不過這位一看就是火爆脾氣,哪裏有半點秘書的樣子,看來也是個有故事的。不過還是跟他握了握手。
“這位是諸葛小姐,我們的翻譯兼醫生。”商萬華又指着身邊一個二十多歲,很是秀氣的女孩子,替她做了介紹。這女孩子雖然秀氣,可是很高傲的樣子,一副大小姐派頭,對元齊東愛理不理的。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