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沒出土過還是很正常的,鐵器的東西,幾千年下來,放到哪裏都爛掉了。不過眼前的要是把真家夥,那估計買一艘這種油輪是不成問題喽。
這對魏福曼來說可是個巨大的誘惑,他一年累死累活才能掙多少錢呀。而且,海盜手裏的東西還是靠譜的,讓他們造假,比讓他們殺人還費勁。
元齊東拉過杜曉梅,站在了她前面,這時候再不站出來就太不男人了。他沖着魏福曼和黑森笑了笑,喊道:“拿起你們的刀,上跳闆吧。”
這句話像點了火藥桶,從北歐海盜那邊先爆發了,叫好聲此起彼伏的。
這也難怪,海盜們的決鬥有個規矩,是從維京人那裏流傳開來的。
北歐海盜主要是指維京人,他們在海上相遇時,會遵從一種古老的傳統。兩邊的海盜默默地把船系在一起,在船頭搭上跳闆,然後依次單挑。
每個走上跳闆的人隻有兩種結果,或者将對方統統殺光,或者自己被殺死,由後面的同伴替自己複仇。
如果害怕了,可以一頭跳進海裏,逃一條活命,這時候是沒有人理會的。一個放棄了戰鬥資格的人,與死者無異,不僅敵人不會追殺他,連自己的家人也都會忽視他的存在,并以此爲恥辱。
因此排在船頭第一個上陣的,都是最精銳的勇士。他們在戰鬥中赤露着上身,發出粗野的呐喊,忘情地沉浸在戰鬥的刺激中,激發出驚人的鬥志。此時,他們的戰鬥力是不可思議的,因此被稱爲‘狂戰士’。
現在,元齊東提出了在跳闆上決鬥,這是要不死不休啊。甘願戰死也不畏懼強大的對手,這才是勇士。叫好聲頓時傾向于元齊東這邊了。
魏福曼和黑森自然不能被吓倒,無論冷熱兵器還是拳腳,黑森都是無敵的。他本以爲對方會選擇槍械,好像還更有機會一些。選擇在跳闆上,用刀劍格鬥,基本就等着被虐殺了。
黑森:“哈哈哈,真是狂妄的小子。我保證讓你親眼看到自己的胃是什麽樣子的。哈哈哈。”
西格斯特征詢了大家的意見,宣布雙方各派出一人參加跳闆決鬥,除了槍械,可以使用其他任何武器。
北歐幫的古拉立刻命令手下安排船隻,這是勇士的對決,不是兒戲,有點兒像宗教儀式,沒人敢不重視。魏福曼也感到了氣氛的凝重。雖然他是軍方的人,但那是不能拿到桌面上的,在這裏他也要遵從海盜的規矩。
不過他不是海盜,他不會被海盜的規矩所束縛,他冷酷的眼睛緊盯着元齊東,盤算着這小子爲什麽會選擇這種決鬥方式。
元齊東也不是海盜,他也不會被海盜的規矩所束縛,他也不打算當勇士,他打算逃,他要借着跳闆上對決的規則逃脫。
他打算等到開打之後,狠狠地砍兩刀,能占便宜就占,不過估計占不着,不被人砍死就算祖墳冒了青煙了。然後趁亂假裝掉進海裏,要是着急就不假裝了,直接一個猛子紮進海裏,按規矩是沒人會追的。至于别人笑話就笑話吧,把小命保住就不錯了,俺們又不是真海盜。
他先低聲安排楊思語她們三女離開,開着快艇在附近接應,等自己跳到海裏再去彙合,确保萬無一失。
不過杜曉梅提出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齊東哥,你有把握在那大塊頭手底下走一個回合嗎?我看他那個力量,碗口粗的樹也能一刀劈斷。不行咱就想想别的辦法。”
這的确是一個問題,如果上去就被人劈成兩半,那這個計劃就是個笑話了。而且被人一刀解決的概率還是很大的。那個黑森找來了一把武士刀,正陰冷地看着自己呢。再看看自己,隻有一把水果刀和一把新鮮的古董刀。
旁邊的桌子上已經有人開賭了,賭的就是元齊東能在黑森手下走幾個回合。
元齊東對楊思語道:“去找塊磨刀石,我要磨磨刀。”
元齊東有元齊東的想法,那個魏福曼說過,讓他把刀留下。元齊東覺得,這句話不是随便說說的。一個人在占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他的心理防範程度肯定很低,通俗地說,這時候的人很能裝,不在意透露出什麽有用的信息。
所以這句話至少說明,他在乎這把刀。
很多人都聽出了這個意思,但都沒在意,事實證明,魏福曼很有眼光。
在魏福曼的提醒下,元齊東感覺自己懷裏的這把刀,可能真是個古董。不過是不是古董不重要,隻要魏福曼認爲它是就行了。
而且元齊東已經研究了半天,這把刀的确很特别,幾乎沒怎麽生鏽,隻是被海藻之類的東西纏繞的厲害,看着很舊罷了。
憑着他對各種材料的了解,他認爲這是一種硬度很高的鋼材,已經達到了古代冶煉技術能達到的巅峰。至于沒有生鏽,這元齊東也看不出原因來,或許是表面鍍了鉻。
不過現在沒有時間考慮這個了,現在的首要目的是保住小命。
元齊東試驗了一下,這把刀的強度、韌性都還尚可。其實隻要不在揮舞的時候折斷,他就滿意了。
現在他要做的是另外一個試驗,這是一個比這把刀的使用性重要一萬倍的實驗,隻有這個實驗成功了,他才有可能活下來。
元齊東大刺刺地把長刀放在桌子上,打開一瓶紅酒,灑在刀身,然後拿起磨刀石,刺啦刺啦地磨起刀來。
他一邊磨,一邊觀察着魏福曼的表情。隻見那家夥眼睛蔑視着自己,雖然一動不動,但元齊東每刺啦一下,他的耳朵都抽搐一下。元齊東刺啦的慢,他抽搐的慢,元齊東刺啦的快,他抽搐的快。心疼啊,真心心疼,千萬别磨壞了,這敗家玩意啊,我的遊輪啊。
魏福曼不僅心裏在哆嗦,眼睛也在哆嗦,他很想看清楚那把刀的真僞。不過還得裝作很随意的樣子,他雖然瞪着眼睛努力地看,可根本看不出什麽來。
元齊東用的是紅酒,磨下來的東西是綠苔加紅酒的混合物,黏黏糊糊的粘在刀身上,根本看不出本色,而且元齊東也不用水沖沖,就這麽粘糊糊地放着,看得魏福曼從頭發梢到腳趾蓋都那麽地不舒服。
元齊東放心了。
他吩咐三個丫頭,把所有的錢和東西都壓到賭桌上去,壓他赢,這可是大冷門。不是有人開盤口嘛,正好掙點外快,要不等他們死了,這些也都是别人的。
要是命大沒死,還能趁機掙筆錢,說不定什麽時候能用上,出來的太急了,買個冰果吃的錢都沒有。
跳闆搭好了,所有海盜都瞪圓了嗜血的眼睛,現在看跳闆決鬥可是不容易啦,誰沒事兒拼命玩啊。
元齊東能在黑森手下走過三刀的賠率已經到了一賠五十,至于元齊東獲勝的賠率已經到了天價。
跳闆上打鬥基本上比的是力氣。刀法、技巧、勇氣之類的也很重要,但那要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才起作用。
看到黑森的體形,再了解了他兵王的背景,即使有人覺得元齊東可能會功夫,否則也不敢應戰,但沒人認爲結局會有懸念。
會功夫你也要有地方躲閃騰挪呀,在肩膀寬的跳闆上,隻能是前進後退,有技巧也發揮不出來呀,更何況特種兵的功夫不見得比任何海盜差。
幾乎所有人都參與了進去,海盜就是天生的賭徒,可能是海上的生活太枯燥了吧。怪不得鄭和下西洋的時候能發明令人愛不釋手的賭博專用工具‘麻将’呢,這就是有生活。
跳闆搭在兩條中型的貨船之間。離海面有十幾米高,藍盈盈的海水看上去,有點刺眼。元齊東站在船頭,把用紅酒換來的海盜袍子褪下,圍在腰上,赤露着上身,這是決鬥儀式要求的。
古董刀已經磨好了,上面的海産品都清理幹淨了,不過爲了迷惑魏福曼,還是讓那些粘液黏糊糊地挂在刀上,沒有擦掉。
元齊東讓杜曉梅把刀把和右手腕綁在了一起,這樣即使刀脫了手,也不至于掉到海裏去。元齊東又從自己的小背包裏拿出了一副手套戴上。
元齊東的體型還是很勻稱的,赤露的胸膛上,肌肉的線條分明,不像健美運動員的肌肉那樣厚重,但也很耐看。要是不與黑森比較的話,人們還是會覺得他有機會獲勝。
黑森走上了跳闆,畫面被強烈地扭曲了,很多人都後悔把寶壓在元齊東能挺住一刀。從比例上來看,這簡直就是大黑猩猩對小猴子,還是壯年的大黑猩猩對年幼的小猴子。那比例已經讓人覺得有些可笑了。
歐洲幫的海盜頭子們有些後悔了,要是元齊東這夥海盜被滅了,可是很漲海德李希那些人的威風的。作爲同行,他們之間也有過小摩擦,這對他們不是件好事。
西格斯特沖身後的人遞了個眼色,那人俯身過來,西格斯特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後,那人轉身離開了。古拉也沒閑着,時刻觀察着四周的反應,看到了不少對海德李希不滿的目光。海盜們過的都是血腥的日子,所以對在他們面前裝叉的人都很敵視,有機會就切掉,沒有機會就制造機會。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