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已經洗的很白的黑社會組織菊花組,現在叫菊花株式會社的,就是黑犬十九郎的爺爺創立的。
其實,黑社會組織就是一群壞人,爲了一個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來的。
黑社會組織在弱小的時候是最黑的,黑社會學者稱之爲血淋淋的黑社會原始積累階段。一旦黑社會組織苦練内功,節能增效,發展壯大之後,他們反而常常會把自己洗的白白淨淨的。
這時候,它們就和其他正規的公司一樣做生意,拍電影,隻有在占不到便宜,或便宜沒有占夠的時候,才偶爾笑一下,露出自己鋒利的黑牙。
所以,菊花株式會社的生意總是特别好,總是能占到足夠的便宜,發展起來也特别快,特别順利,就這麽發展了一百二十多年。
人家占便宜,十次八次也就到頭了,它卻一直在占便宜,占了一百二十多年,勢力能不龐大嗎。世界各國的政治、經濟等各個領域都有了它的代言人,其勢力涉及的範圍和影響的深遠非同一般,舉個例子,黑犬菊花郎的一個重孫子,曾經當選了一個小國家的總統,由此可見一斑。
它的龐大勢力曾引起了各大國的重視,并聯手進行了打壓,使得這個組織收斂了許多,也低調了許多,但依舊不能阻止它不斷擴張。
作爲一個家族性質的組織,往往會由于内部的派系紛争,利益分配而導緻分崩離析,但菊花株式會社卻非常怪異地始終團結如一,因爲他神秘的創始人,黑犬菊花郎,居然神奇地一直活着,現在已經一百五十多歲了。
拿刀砍人砍了一百多年還沒被人砍死,這簡直是成了精了。這讓菊花株式會社的人脈資源像狗熊的毛一樣旺盛,非常厚實。試想一下這種情況,一位高官或一位富商不願與他合作,沒關系,這人不是很驕傲嗎,他爺爺小的時候老黑犬還抱過呢,看在他爺爺墳頭的份上,他好意思不給老黑犬幾分面子嗎,誰讓這老東西活的年頭長呢。
不過,這黑犬菊花郎早在他一百多歲之後,就不太露面了,這讓很多人都懷疑他是不是還活在人世,但是接近組織裏權利巅峰的人都知道,這老東西還活着,真能活啊。
聽到元齊東這極不友好的問話,黑犬十九郎硬生生把腳步停住,又硬生生擠出笑容,他擠的很辛苦,臉上的皮肉都輕微地抽搐。
“元先生,請不要生氣,我們請你來沒有惡意,隻想請你幫個忙。”
元齊東哦了一聲,說:“你們就是這麽請人幫忙的?那好,我也請你幫個忙,給我捏捏腳,捏好了我或許會考慮一下。”說着,他舉起了一隻大腳丫子晃了晃。
跟随在黑犬十九郎身後的那些人,剛才還是震驚,現在,他們已經感覺恐怖了,這是要作死啊,在他們眼裏,元齊東已經是個死人了,接下來就是看看這小子是怎麽死了,是清蒸還是紅燒,搞不好還要賞給他們幾塊肉呢,可惜沒什麽好吃的,要是他身邊那三個女孩子,還勉強可以下嘴。
黑犬十九郎終于笑不出來了,隻剩下抽搐了。不過他居然寬洪海量了,隻是說道:“元先生,不要太過分了,這裏可不是你能胡鬧的地方。”他的目光如刀,給人一種上位者的壓迫感和一種面對死神的恐懼感。心理素質差些的能直接崩潰。
元齊東看起來害怕了,小聲說:“你吓到我了,啊啊啊,我的自閉症發作了,啊啊啊,我的頭疼的厲害。你們趕快出去吧。”
黑犬十九郎輕蔑地哼了一聲,昂首走了出去。這讓那些以爲元齊東死定了的人大跌眼鏡。
離開了集裝箱,黑犬十九郎伸手要過電話,撥了出去,說道:“爺爺,您交待的事情辦完了,那個人接來了。嗯,是的。他現在很好。是,沒有什麽困難,很好處理。沒有沒有,絕對沒有。爺爺,我……您聽我解釋,我隻是吓唬他一下,隻是瞪了他一眼,爺爺……”
黑犬十九郎的話被打斷了。他周圍的人能很清晰的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怒罵聲:“混蛋,别以爲能騙得了我,誰讓你去吓唬他的,拿我的話當耳旁風嗎?混蛋,要禮貌,知道嗎,你這蠢貨,趕快去道歉……”
黑犬十九郎快走兩步甩開衆人,直到别人聽不到他被罵的聲音。足足過了十分鍾,黑犬十九郎才黑着臉回來。
他沒理那些手下,直接走回了元齊東的房間,對着元齊東深鞠了一躬,說道:“對不起,元先生,剛剛我失禮了,請接受我的道歉。”然後,艱難地走過來,用很小的聲音說:“我可以爲您捏腳。”
元齊東看傻子一樣看着他,問:“想明白了?”
黑犬十九郎那張蒼老的面孔,看上去居然有點兒羞澀,點點頭。
元齊東道:“晚了,剛才她們給我捏完了,不過你可以做一下清理工作,把它們舔幹淨。”
黑犬十九郎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問了一句:“什麽?”
“我說你可以把我的腳舔幹淨,味道很不錯喲。”
“混蛋!你!”黑犬十九郎已經罵不下去了,想不起來用什麽詞了,腦袋被氣得抽筋了,眼淚在眼圈裏轉悠。不行,我要找我爺爺去,你等着,我要讓你後悔被生出了。
這是在挑釁,這是卑鄙無恥的挑釁。到底有多久他也記不清了,大概有幾十年沒受到過這種侮辱了吧。憑着他現在的地位,除了他爺爺之類的家族老前輩,都沒有人敢對他大聲說話,更何況是這種普通人都無法忍受的侮辱。
黑犬十九郎強忍住要殺了元齊東的沖動,起身跑了出去。可憐的孩子,不,可憐的老頭,他都記不得是怎麽出去的了,他邊跑邊給他爺爺打電話,眼淚終于流了出來,好凄慘的樣子。
隻聽黑犬十九郎說:“爺爺,那個混蛋,簡直太無禮了,這簡直是侮辱人。他應該被千刀萬剮,他……”
他爺爺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了出來,很氣惱地打斷他,說:“混蛋,不要哭哭啼啼的,像個男人一樣去做事。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嘛,那家夥提出什麽要求都滿足他好了,我不怕他提要求,就怕他不提要求。好了,沒事别打攪我睡覺了,今天你已經吵醒我兩次了。這點兒事都辦不好,以後我怎麽放心把家族的事情交給你。”說完,挂斷了電話。
他完全蒙掉了,自己好歹還是爺爺的親孫子,怎麽這老東西總是向着外人。很想再給爺爺打個電話确認一下,但他還是忍了下來。他已經後悔自己屁颠屁颠地跑過來迎接這個元齊東,隻爲了給爺爺留個好印象。
本以爲元齊東已經吓得隻剩下半條命了,自己過來,像上帝一樣安慰他,給他幾個糖球吃,再許幾個願,讓他破涕爲笑,美滋滋地和他們合作。沒想到這家夥這麽刺猬,紮得他鼻涕眼淚的。
但是自己不能影響了爺爺的計劃啊,無論如何不能,雖然不知道是什麽計劃。
他拍打了幾下自己滿是皺紋的老臉,給自己打氣:爺爺說的對,要像個男人一樣去做事,不就是舔個腳嘛,有什麽大不了的,我什麽沒舔過。
趕跑了所有的人,包括楊思語三女,黑犬十九郎默默地站在元齊東的床邊,就那麽看着,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元齊東心裏也很忐忑,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會幹些什麽,準備怎麽對付自己。
元齊東也不容易,自從被綁架以後,他的心情幾起幾落的。好多事情以前都沒有仔細考慮過,說實話,從大學出來,他就被龐大海像祖宗一樣供了起來,或者說像個能下金蛋的雞一樣被悉心地呵護着,身邊所有的人都對他言聽計從,都是爲他服務的,他又沒有家,沒有親人,隻有周圍這些朋友,對社會的印象從來都是陽光的,美好的,他想辦到的事情總有人不遺餘力去完成,當然,他想辦的事情主要都集中在科學研究這個方面了。
對社會的陰暗面,他隻是有所耳聞,從來沒有親身經曆過。有時他甚至覺得那些對社會陰暗面的揭露都是傳說,至少是誇大其詞的。對他來說,最負面的記憶不過是和老師拌拌嘴,和同學打打架,還是那種輕量級的友誼賽。
但是和楊思語三女在一起的經曆告訴了他,生活是極其真實和殘酷的,甚至讓他都有些向往,他感覺自己正在飛快地适應。要不說腦子好使,學什麽都快呢。
和楊思語三女的鬥智鬥勇,讓他嘗到了生活的甜頭,原來除了搞科研有成就感之外,還有這麽有成就感的事情好做,讓他有些欲罷不能了。
從被掠進集裝箱到黑犬十九郎出現,他都在思考,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麽,他們會怎麽做。自己應該怎麽做,是否會有生命危險,将來的出路在哪裏。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