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停在路邊熄了火,駕駛員受傷,傷勢挺嚴重,胸部的貫通傷。另一發子彈擦着坐在副駕駛的羊少的耳根飛過去的,羊少的耳朵還在滴滴答答流血,人倒是沒事,就是有點兒發傻。
車上一共五人,史益國讓兩個人留下,護送受傷的駕駛員等候救護車去醫院,不能死人啊。
史益國招呼羊少下車,可羊少這時候反應過來了,瘋了一樣地張開大罵:“xxxx,敢開槍打老子,我幹死他,幹死她。xxxxxx,我xx幹死她,誰都别攔着我,xxx。”
史益國也不能多說什麽,就坐進駕駛室,倒過車就要追上去。隻聽一聲慘叫,正拉開車門打算坐進車裏的小李子,沒留神被壓了腳。
小李子太倒黴了,車轱辘正從腳面上碾過去,咔嚓咔嚓地響,骨折是不用問了,搞不好還是粉末性的。
史益國也顧不上這個忠心的部下了,喊了聲:“等着救護車一起拉走罷。”
說完,他狠狠吐了口吐沫,開車猛追出去。
到底是豪車,速度比楊思語她們的小福德快多了,就在元齊東他們的車拐向國道的時候,史益國跟了上來。晚來一步就跟丢了,史益國暗暗慶幸。
很快,楊思語他們發現來了尾巴,氣勢洶洶的。而前面路況還出了問題,能看到拐彎處有一個緩坡,坡上拉着隔離繩,下面過涵洞的路橋斷了。
楊思語焦急地問祁靈嘉:“能過去嗎?”
祁靈嘉心裏也沒底,說:“不知道啊,有别的路嗎?”
楊思語:“沒有啊,前面是條輕軌線橫着,除了這兒,哪兒都過不去啊。”
杜曉梅:“這他媽沒事兒總修什麽路啊,質量也太差了,都吃回扣了吧。”
元齊東兩隻手比量着,嘴裏還嘟嘟囔囔的,然後突然大聲說:“能開到一百八,就能沖過去。”原來他在計算。
距離太短了,搞不好車毀人亡。
楊思語一咬牙,沖!
祁靈嘉穩住方向盤,把腳都要踩到油箱裏了,指示表飛快地往上漲着,可短短兩百米,要把速度提到一百八,還是上坡,太困難了,車子已經開始發飄了。
後面帝虎裏的史益國看到了這一幕,沒敢跟過來。
他可不想跟着發瘋,要是你們一頭撞死了,我跟過去,刹不住車,也撞死了,那不成笑話了,不幹。不過,這幾個小丫頭膽子挺肥啊,什麽都敢幹,綁架,飙車,開槍打警察,對了,還給我安過竊聽器,她們什麽來路?
杜曉梅喊道:“不行啊,頂多一百七。”
元齊東跟着喊:“大家聽我口令,一起往上跳。”
汽車震顫着,飛快地接近了斷橋,在接近坡頂的時候,元齊東一聲令下,四個人在車裏一起往上跳了起來,這個動作可是相當有難度的,不信你坐着跳一個試試。多虧他們幾個身體靈活,換個人還真不行。
汽車被她們折騰得直晃悠,更發飄了。在幾個女人大呼小叫聲中,提心吊膽地勉強越過了斷面,後輪還在上面輕輕磕碰了一下,也就差個十幾公分,這後輪就要被斷面咬下來了,驚險極了。
看到她們的破車都能過去,史益國不擔心了,他把速度提到二百多公裏,輕松地越過了斷橋,恨得楊思語大罵不公平。
接下來史益國跟的更緊了,要不是怕對方再開槍,他能過去把小福德頂翻。不過這陣功夫,他還是打電話把警力部署了一下。蒙港公路兩頭已經堵得鐵桶一般了,隻要目标不在視野中消失,早晚會擒到的。
正在他穩住心神的時候,又出現了變化。前面岔路上開上來三台集裝箱貨車,和他們并到了一條公路上,這些車是民港集團的,民港集團可是蒙山港的大主顧,它的業務在蒙山市向來是通行無阻的,免檢,免過路費。這可是地方财政的支柱啊,連市長********都對人家笑臉相迎的。不過你們這時候來湊什麽熱鬧啊!
眼看着一台貨車讓開路,讓那輛福德超過去,然後兩台車一并,又把道封上了。憑着多年的經驗,他感覺有些不對頭,這開着警笛的警車你也敢攔,他忙按響喇叭,督促前面的車讓開。也就過了有一兩分鍾,前面的車就讓開了,但是那輛小福德已經蹤影不見,憑空消失了。
前面的道路筆直,小福德就是再快,也不能跑沒了影呀。正在他掏出相機,想拍幾張貨車的照片留作證據的時候,發現三輛貨車已經成品字形,把他夾在裏面了。接着前面的貨車猛地放下後車廂的廂闆,箱闆接地的地方居然有輪子,形成了一個斜坡。還沒等史益國反應過來,後面的貨車一踩油門,頂着他這輛帝虎的屁股,一下就把他頂進前面的貨車車廂裏去了。道路的右側是護欄,左側是另一輛貨車,史益國根本無處躲閃,要是不想被擠死,就隻能被關進貨車車廂了。
随着咣當一聲,四周一片漆黑,接着就聽到恐怖的咕嘟嘟的聲音。史益國打開車燈,尋找聲源,先是聞到一股化學藥劑刺鼻的氣味,接着,隻見四面八方撲來了水泥一樣黑糊糊的東西,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翻着花向車上湧來,還伴随着嘶嘶的響聲。
史益國一想,壞了,這要是被埋起來,沉到海裏,搞不好變成化石才能出來啊。他連忙打電話求救,可惜沒信号了。把車往前後開,也開不動,估計是被什麽機關卡住了。
這時候,水泥一樣的東西忽忽忽地往上漲,眼看着從汽車的縫隙往裏面擠,史益國吓得電話也不打了,趕緊關嚴了窗戶,可是前擋風玻璃上還有兩個窟窿呢。他一個人也堵不過來呀。他一邊喊着羊少幫忙,一邊用後背擠靠在玻璃上,生怕玻璃吃不住勁,被擠碎了。
眨眼間,整輛汽車被灰黑色的東西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最後一點車燈的亮光也消失了。
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嘶嘶聲沒有了,水泥樣的東西也不再翻滾開花了,汽車還行,沒有被擠扁,但是已經變成包子餡了,連一絲縫隙都沒有。史益國終于松了口氣,他拿過一塊水泥,發現這東西不太重,有點兒像是發泡劑一樣的東西,但是顔色更深,密度更大,不知道是幹什麽的。原來是黏糊糊的,現在幹了,很硬,用手都捏不碎,而且捏起來還有些韌性。
他剛松下來的一口氣,馬上又提起來了,這樣的話氧氣很快就會被耗光啊,難道要被悶死在這裏啦?他這腦子馬上嗡嗡地亂了。
現在的情況,手機信号肯定被屏蔽了,氧氣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怎麽辦呢?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佩槍,現在,就看這個老夥計能不能幫上忙了。他的佩槍還在,可惜是小口徑的,一般來說,官越大,手槍的口徑越小,到了一定級别就不用佩槍了。不過,現在官大有用嘛!要是換把大口徑的,回頭讓我去街頭站崗我也幹啊。
現在想這些都沒用了,誰讓自己爬那麽快呢。他歎了口氣,對着一個點,一口氣把所有的子彈都打出去了。
真是沒希望了,一點亮光都沒見到,反而是自己被槍聲差點震暈。也不能說沒什麽效果,羊少被搞得更精神了,嗷嗷地亂叫,瘋了一樣,褲裆裏還發出一股又騷又臭的味道,熏得史益國渾身上下頭疼。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