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在生死邊緣遊走,他都會有所感悟,靈感的火花迸發出來的也特别多,有時像劃着的火柴,有時像熊熊的火把,有時像煤氣爆炸。
還從來沒被綁架過,這麽好的機會不能錯過,要好好玩一玩。
他思考着對策,和綁匪打交道他還不是很精通,他的精力大都放在實驗室裏了,他更喜歡直接、明确的科學性的東西,即使再複雜,總可以找到描述的方式。而答案總是那麽可觀,是不以人的意志爲轉移的。
但和人打交道就不一樣了,比如說身邊這幾個美女吧,今天她們說我愛你,可能睡一覺起來就變了。而科學的結論,你就是睡一年,醒了它也不會變。比美女可靠多了。
但這并不代表元齊東是一個社會生活的白癡,相反,他隻是覺得人的社會行爲太簡單,‘趨利’兩個字而已,使他提不起興趣來研究。
他摸了摸脖子,回憶了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被綁架了,這就對了,這合理的解釋了這幾個美女在西大的反常行爲。俺元齊東還沒有那麽大的吸引力,她們接近哥的唯一目的就是能更方便地把哥綁走。
看來是早就盯上自己了。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還不至于有生命危險。能雇得起眼前這幾個角色的,肯定是不差錢的主兒,那麽綁架的目的就小不了,當然不會随便殺了他。
元齊東開口說話了,他的第一句話,真是令人啼笑皆非。他提了一個要求,當然不是千萬不要殺我啊,放了我吧之類的廢話。他指着杜曉梅手中的那個項鏈縮成的圓球說:“給我看看,這東西是什麽原理的?”
開車的祁靈嘉都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這人是不是沒心沒肺啊,還有這閑情逸緻。
楊思語示意杜曉梅,把那個金屬球扔給了元齊東。
楊思語得意的說:“這是現在世界上最先進的綁架利器,還沒有人能從它裏面逃走。它的堅韌程度,用汽車都拉不斷。可以輕易地勒斷人的脖子。而且……”
元齊東打斷了她的話,說:“這是利用fe合金的記憶功能,儲存了高位機械能在裏面。遇到特定頻段的偏微波解鎖,機械能就會釋放,fe合金回複到初始形狀。”
楊思語無語。跟這種人真是沒什麽共同語言,我給你講殺人,你給我講機械能,老娘要是那麽愛學習,能出來當殺手嗎!
看到楊思語不說話,元齊東似笑非笑地問道:“你确定要綁架我?”
楊思語拿出一隻遙控器,在元齊東面前輕輕晃動,清涼地說:“你沒有選擇,最好老老實實呆着,我殺的人可比你想象的多的多。你還沒有聽過自己的骨頭被拗斷時發出的聲音吧。”
之前塑料模特的表演,是楊思語的第二招,如果招美人計堅持的時間不夠久,那就使用恐怖政策,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會在它面前變得無比聽話,隻要你的恐怖力度足夠強大。
生死危機面前,沒人敢放膽一試。
元齊東摸着自己手上的老繭,問道:“你們這麽大張旗鼓地綁架我,不怕别人知道嗎?我現在可是名人啦。”
楊思語笑道:“我們确實沒想到你會一下子變成大人物,但我們背後的人物也不是你能想象的,根本不會有人能找到你。放心吧,你的獎金會有人幫你領的。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嗎?”
杜曉梅轉過頭道:“而且還有我們三個美女伺候你,幸福吧。我們可都是空手道黑帶,你這樣的人我們殺起來就像切元齊東一樣簡單,切,還想跑!”
你切個屁呀,哥就叫元齊東,還真把我當元齊東啊。
看到杜曉梅挑釁的眼神,元齊東眼珠一轉,說:“那你們的功夫一定很厲害了。”一種神往的樣子。
杜曉梅道:“那還用問。”說着伸出胳膊,曲臂握拳,顯示了一下她的肌肉,别說,的确挺有塊的。
元齊東贊道:“這肌肉真是太有型了。”
杜曉梅得意的哼了一聲。
元齊東抓緊又說了一句:“比你的胸肌大多了。”
杜曉梅的臉立刻晴轉多雲并伴有閃電。
元齊東直接無視了杜曉梅能殺人的眼神,轉頭對楊思語說:“那這樣,我們來打一個賭,如果我輸了,我會非常配合地跟你們走,絕不反抗。”
楊思語問:“那你赢了呢?”
元齊東道:“我赢了?我赢了就讓我打你一耳光,算作對你綁架我的懲罰。怎麽樣?”
這是一個充滿誘惑力的提議,付出很少,卻有機會獲得很多。
楊思語暗中歡喜,她還真怕這家夥犯傻,拼命反抗,要是情急之下傷了他,可不好交差。所以趕忙問道:“賭什麽?”
元齊東說:“你們不是很厲害嗎,這樣,如果我把兩張紙平放在一起,你能把它們拽開嗎?”
杜曉梅插嘴:“你傻呀,那有什麽難的,你輸定了。”
元齊東說:“那十張紙交叉着放,你能拽開嗎?”
楊思語想了想,說:“能”
元齊東順手從座位旁拿起兩本書,像洗撲克牌一樣,把兩本書一頁頁交叉着弄到了一起,問道:“如果是兩本書呢?”
這書是三位美女爲了裝扮成大學生買的道具。十六開本,足有五六百頁厚,捧着就夠沉的。
看到美女們沒說話,元齊東說:“我打賭你們拉不開。”說着露出了挑釁的笑容。
杜曉梅急道:“我來,還怕你呀!”
元齊東抓住書,不理她,看着楊思語。他知道,楊思語才是管事的,擒賊先擒王的道理杜甫老同志教過的,他記得。
杜曉梅抓不到書,急的在座位上亂蹦,她在副駕駛的位子上,往後面抓還是很費勁的,便轉過身,跪在座位上,正巧路上不平,颠了一下,她漂亮的綠頭發腦袋在車頂狠狠磕碰了一下,疼得她一頓亂罵。
楊思語把杜曉梅按回座位,她倒覺得這是個拿捏元齊東的好機會,更充分相信自己的力量,說:“好,就陪你玩玩。”說着還活動了幾下胳膊。
結果自然是楊思語輸了,輸的很慘,不好好學習,連個簡單的物理實驗都沒見過,真是給老師丢臉。
元齊東很開心,說:“好了,該我打你耳光了。放心,我會很小心的,不疼。喂,你别亂動那個遙控器好吧。”
楊思語閉上眼睛,等着挨打,她才不擔心元齊東呢。落在自己手裏,沒被吓得尿褲子已經算這小子膽大了,還敢真打嗎。
她眼睛剛閉上,耳光聲就在車廂裏響起,像放了一個二踢腳一樣。爲什麽說像二踢腳而不說像閃光雷呢?因爲這聲音不僅有閃光雷的響亮,而且打的太狠了,都引起回聲了。
楊思語感到臉上真的不疼耶,元齊東同學沒說謊。一下子就跳過了疼痛的階段,直接麻木了。
楊思語的大腦從漫天金星的太空遨遊狀态回歸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揮動粉拳,向元齊東狂轟過去。在腦震蕩餘震不斷的情況下,楊思語早把老大的老大交待的注意事項抛開了。
其實,楊思語在行動之前,應該有很多機會能更多的了解一些元齊東的性格。如果她提出要求來的話,老大一定會把情報工作做的更細。不過,他們都太輕視元齊東了,認爲那隻是一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好寶寶,沒什麽值得擔心的。
所以,楊思語早已經把他劃到小羊羔小白兔一類人畜無害的行列裏了,她哪裏知道這個家夥瘋狂地挑戰過非洲的獅子、亞馬孫的鳄魚,并把它們收在跨下,當成坐騎。
元齊東大叫:“喂喂喂,你瘋了,認賭服輸,你怎麽輸不起。”
楊思語不理會,心道:“老娘還沒吃過這種虧呢,臉都給抽秃噜皮了,指紋都抽進去了,還讓我認賭服輸,我保證不打死你,你就偷着樂吧。”
挨打對一個殺手來說不算什麽,訓練的時候,哪次不受傷不見血。不過,這次的虧吃的太暴了,被自己綁架的獵物瓷瓷實實打了一個大耳光,這是什麽問題,這不是疼不疼的問題,這是尊嚴的問題,這是面子的問題。這就和運動員打裁判,小偷打警察是一樣一樣的啊。如果這樣都能忍受,那自己哪裏還有作爲綁匪的尊嚴呢。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