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運結束厄運來臨,從打那些猙獰的敵人出現在身邊後,嚴世藩身邊的戰友就倒下一片,情況很是危險。
大量的死傷過後就是瞬間清醒,霍格作爲首腦當機立斷就下了撤退的命令,可面對如此嚴峻的考驗他們真不知道還能否有機會看見明天的太陽。
叢林幽暗,光華閃現,每次突起都是賭命,誰知道對方會瞄準何處,也許下一刻就是輪到自己倒黴,可眼下形勢由不得人,不跑就隻有一個結局,而亡命狂奔興許還有一線生機。
帝國機甲是出了名的兇悍,不管那代主戰機體都是外形敦厚,有着讓人窒息的壓迫力,重火力輸出是所有人都知曉的特點,而打從它們出現在眼前的那一刻就似乎已經注定了結局,想走無用,而投降帝國人不接受俘虜。
沉重而富有韻律的步伐在身後響起,嚴世藩他們都不敢回頭,因爲不用去看也應該知道那到底是些什麽,左右搖擺盡可量地不讓自己處在一條讓人能随意掃射到的線路上,可即便是這樣也很難改變該有的結局,因爲對方的數量實在太多了。
這些人帝國人顯然很清楚自己的機甲的特點,即便他們在平地上能夠很輕易地把身穿外骨骼的士兵撚成肉餅,可在叢林中他們卻絕對沒有外骨骼的靈巧迅速,眼看着嚴世藩他們越跑越遠,那些帝國士兵卻是很從容地站在那裏開槍射擊。
他們無懼對手躲藏在那裏,因爲手裏的武器強勁躲在那裏都一樣,他們也不想如嬉戲一般追逐,因爲一旦和對手進入混戰模式那很容易傷己,所以隻要原地射擊就夠了。
如果對手就快逃出掌控了,沿着用槍火開辟出來的道路往前奔跑一段,隻要保持能夠斃敵的距離就行,總而言之嚴世藩他們始終在敵人的股掌間被玩弄着,而這種現狀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
“頭兒,怎麽辦?難道我們就這麽繳槍?剛才真應該跟那些狗東西硬拼一下,如果能弄死倆仨的,也不枉費兄弟們的性命。”行進間的蘭斯特不忘湊往霍格的身邊征詢意見,可話剛出口就遭到了直屬上司的強烈喝罵。
“放屁,硬拼硬拼,你拿什麽硬拼?咱們身上有能實現有效反擊的東西嗎?能幹掉那個狙擊手都是運氣,你要是有什麽想法你大可把心裏想說的公之于衆,可我要告訴你的是,如果不靠譜那你還是免開尊口,但有希望誰都希望活下去,可眼下等着咱們的隻有一條路可走。”
霍格顯然很是悲觀,其實這和現代戰争偵察兵失去了往日最爲輝煌的戰鬥力有着直接關系,這些人不乏精兵,甚至不精兵不偵察的傳統依然盛行,如果他們擁有機甲,很可能他們連想都不想轉身就後對手硬撼,可他們現在是血肉之軀,面對那麽多的金屬兇器,他們沒有半點機會,不過最終被炸得有些開了竅的嚴世藩還是出了個主意,就見他一指稍遠處的一個陡峭的高坡道:“頭兒,咱們應該往那邊走!”
話不多但是極爲精辟,霍格他們都是人精,有人指點自然馬上就懂,十幾個殘存下來的弟兄如眼紅的惡狼般突然轉向,絲毫不顧身後的炮火朝着那個高坡跑了過去,而帝國人他們也不是白癡,自然窺得敵人的全部意圖,此時此刻甚至不顧一切的活力全開,不單單要把嚴世藩他們徹底留在那高坡之下,還想用手中的重火力徹底把那高坡轟平。
不過他們還是太低估了叢林的茂密,還有那不算太短的距離了,對于嚴世藩他們那些殘兵可以實現火力壓制,可擋在高坡前的植被卻不是輕而易舉能夠清掃幹淨的。
一旦有了活命的機會,嚴世藩他們相當的迅速,一個個如打了雞血般把遷移模式調整到了最大時速,上蹿下跳之際甚至顧不得眼前的阻礙,手中高頻刀頻頻揮舞,愣是開出一條狹小的通路,很快他們就沖到了高坡前,距離頂峰隻有幾步之遙。
帝國軍哪能就這麽輕易放棄,一時催動機甲橫沖直撞,想要盡一切全力接近嚴世藩他們,此刻的寥寥數人已經不敢在回頭張望,也許片刻的遲疑換來的就是粉身碎骨。
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那些巨大的機甲竟然突發奇想,沖破叢林的束縛跳到了半空中,手中的武器在那高達頂峰的一刹那瘋狂急掃,雖然說不上精準,但卻給嚴世藩他們造成了不小的影像,弄的路況險峻行進極爲困難。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嚴世藩他們已經顧不得别的什麽了,爲了以最快的速度沖上坡頂,竟不再突然轉向,而是盡量前行,即便路途有阻也怡然不懼,更在折損了幾個戰友之後終于沖到了頂峰,可向下一看不覺心涼了半截,那竟然是個懸崖絕壁!
斷崖式的地貌卻有着截然不同于陡坡表露出來的高度,那種即便有着外骨骼也會稍不注意摔得粉身碎骨的陡峭,讓人頭暈眼花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媽的跳下去,摔不死就是賺了,回頭一定滅了那幫王八蛋爲犧牲的兄弟們報仇!”霍格當機立斷,也是第一個毫無顧忌地跳下懸崖的,可他們的行動相比機甲還是慢了許多,就在他們身體懸空的時候幾架機甲沖出了叢林,手中武器頻頻閃動,眨眼間那高坡就已被轟塌陷落,讓嚴世藩他們連人帶石頭跌落到了崖底,而後更是爲了怕還有活口,那幾架機甲更是登上了懸崖向下張望了良久之後,才很是滿意地彙合自己的部隊,繼續自己的任務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嚴世藩終于恢複了意識,當他憑借着外骨骼的助力推開岩石重見天日的時候,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此刻已近子夜,周遭漆黑慎人,幾彎新月挂懸在半空,映襯着繁星點點讓人心安不少,嚴世藩知道自己死裏逃生,可在這個念想突起之後,渾身一抖,人如發了瘋般一邊壓低聲音呼喚,一邊開始推開身邊的石頭。
他想确定自己的戰友沒事,可眼前的表露的一切卻給不了他半點希望,難道整整一個排的人,現如今就隻剩下他自己?
然而就在嚴世藩有些不知所措,一連挖出了十幾具戰友們的屍體的時候,遠處堆砌的碎石輕輕滑動,兩個讓嚴世藩欣喜若狂的人從碎石中掙紮着探出了頭,那是霍格和蘭斯特。
劫後餘生讓人感動,嚴世藩顧不得眼角的淚水,飛快地跑到近前把倆人挖了出來,讓人頗爲慶幸的是倆人身上雖有不少血污,但總的來說有外骨骼的庇護并沒有到達傷筋動骨的地步,隻是或多或少的有點腦震蕩,但這對一個軍人而言根本就不算太大的事情。
看着那十幾具并排擺放在一起的屍體三人感慨良多,之前整整一個排的兵力,此刻就剩下這麽幾口,這不免讓他們心灰意冷。
不過老油條就是老油條,在短暫的緬懷之後霍格還是率先發聲,他認爲己方的任務還沒有完成,至少還沒有真正了解到帝國一方的真正駐地到底在哪。
如果就這麽慘然收手,既對不起那些死去的兄弟,更對不起城市中翹首以盼的民衆和戰友,眼下他們雖然隻剩下三個了,但還會有很大的幾率遇見其他執行任務的友軍,其實就算遇不到也沒啥大礙,他們現在團隊緊縮目标很小不容被發覺,這讓完成任務的幾率也相對較高,當然也越發危險。
這話出口就像是一盞指路明燈,嚴世藩和蘭斯特雖然心灰意冷,但他們也頗不甘心,就這麽灰溜溜地回去對誰都交代不了,而有了共同的目标,仨人自然也放松了不少,而眼下首要的目的就是找個有水的地方洗淨一身污濁,在好好填飽肚子後再美美地睡上一覺,争取盡快回複狀态好在第二天以一個完整的姿态投入到任務當中。
随後一連幾天,他們就如同大海撈針般在這片叢林裏不斷搜尋着,他們不敢尾随機甲殘留下來的特殊痕迹,因爲那樣很可能會落入圈套。
一旦被發現他們絕對不會再有逃生的機會了,而通訊器裏什麽都沒有,就好像他們被遺忘了,又或者其他的隊伍已經徹底消失了似得讓人從心裏透着一抹不容察覺的恐慌。
他們不敢猜測這是爲什麽,隻能當做所有人都沒有發現目标,而所有隊伍依然在爲自己的目标繼續着,當然有時遠處會傳來短促的槍炮聲,他們很想去看看,也在過後不久真的這麽做了,可所到之處僅僅隻有殘破和焦土,不管是誰的屍體都已經蕩然無蹤,這結果讓他們仨人脊背發寒,甚至還産生了一種疑惑,難道帝國人打算玩什麽新花樣了?
不過再怎麽猜測在沒有實際确定之前還是要按原定計劃繼續行動,所以他們在短暫的判定了一下周遭的情況之後,就趕忙快步離開了現場,向着原本預定的方向繼續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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