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那軍官想要刨根問底挖出一切,可嚴世藩三言兩語就打消了對方的念頭,并且還把探究真相的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那軍官自然是不肯罷休,别看“洞察”了嚴世藩的身份,可實際關乎到自己本分的事情卻絕對不敢馬虎,這可是關乎于身家性命的頭等大事。
嚴世藩也并沒勉強,隻是一臉無所謂地點頭認同,并很是刻意地丢下了一句話,“隻要不耽誤我的事,你想怎麽弄都随便。”
這話内容可大可小,可以說一場前所未有的危機再次吹到了那軍官的頭上,其實他本想說您可以搭乘别的商船,畢竟他們隻拆一艘而整個商隊的規模看起來也沒那麽小,可商隊中卻魚龍混雜難保不會洩露什麽,這要是讓嚴世藩暴露了身份甚至到最後任務失敗的話,那倒黴的不還是他自己嘛。
在一番左右權衡之後那軍官最終還是妥協了,在得到了嚴世藩萬般保證一定幫他達成任務後,哥們終于松口撤退離開。
當然了,這中間必然會有點小插曲,某些個别分子總會秘密湊到近前故作積極分子的搬弄是非,可再嚼舌頭也架不住那哥們幾個清脆的巴掌,于是乎整個事件轟轟烈烈的展開卻烏龍一樣的收尾,實在是讓很多人都看不透徹啊。
站在艦橋緩緩目送對方雄壯的艦隊離開,嚴世藩的滿臉笑意也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滿面寒霜,亨特還想插科打诨地把事情混過去,畢竟對方什麽都沒發現而嚴世藩和他的寶貝元素也最終回到了商船上,其他的事情就等他私下去辦好了,他可沒糊塗到什麽都和外人商量。
“傑瑞森先生,我們一同經曆了這麽多不可思議的一切,您是不是應該和我交代點什麽,爲了我們能安然逃過一劫的幸運。”嚴世藩鄭重其事,連帶着那往日裏放蕩不羁的嘴角都挂着一抹牽強的冷笑。
“哈哈,嚴老弟,這隻能表明我們都是無辜的,事情圓滿結束,有什麽可交代的呢。”亨特一陣幹笑道。
“不見得吧,你我都知道事情不那麽簡單,如果你早能趨吉避兇,興許我們根本不會有這一劫,不過您老哥這麽英明神武玉樹臨風,我想不用小弟提醒您也會行動的,這一劫完全在您的掌控之中,您的本意一定是想讓他們暴露在外面宇宙射線之下。”
最開始可是言之鑿鑿嚴世藩是擺明了威脅,可話才說了一半,艦橋中的其他人就滿臉憤怒地掏出了武器,這可讓他暗自叫苦,言語上也順帶着往馬屁上轉,不過嚴世藩所說的一切不能不去重視,當然了,除非他們連自己接下來的安危也不顧。
“你到底知道什麽?你又爲什麽能毫發無傷回來?”眼瞅着被人揭穿難以掩藏,亨特也最終暴露了自己的真面孔。
“我應該什麽都知道,也應該什麽都不知道,隻是現在你最應該知道的是,我是站在你這邊的,帝國的皇權帶給了我無邊的仇恨,這不單單是指我一人,而我僅僅隻是有機會能從中逃出來的幸運兒而已。
你不用知道我是怎麽回來的,其實我自己也真不知情,他們可能是把我誤認爲了某種很有特權的人,隻是你也知道那種人是不會出現在這裏的,傑瑞森先生,我所能說的都已經說了,接下來就要看你的誠意了。”
知道眼前形式不是插科打诨能夠掩飾的,嚴世藩終于還是收起了谄媚開始一闆一眼,而他的這番話就如同一柄柄利刃毫無阻礙地插進了在場每個人的心,作爲首腦的亨特更是頹然做到艦長位上,把腦袋深深陷入自己的雙手裏。
也許是很久,也許很短暫,就在搶修組發來訊息艦船已經可以啓動不會耽誤正常航行的時候,亨特終于輕輕一歎,在揮了揮手示意所有人該幹什麽幹什麽的時候,他才在嚴世藩的肩頭重重一拍示意他跟自己走一趟。
“我能信任你嗎?嚴兄弟。”一路無話,等倆人走到動力爐旁的時候亨特才第一次開口詢問,隻是他的話有氣無力,看起來就像是萎靡的病人,這讓身邊的嚴世藩驚了一下,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他在用眼神确認了自己真的沒有聽錯後,才很是鄭重地回答了起來。
“傑瑞森先生,我想我的誠意是毋庸置疑的,要不然你也不會就這麽輕而易舉地擺脫臨檢,我想你也應該知道你們的商隊内潛伏着很大的問題,如果不馬上解決,我想你們一定回不去聯邦。而我則很顯然依附于你,我想這次行程之後你們會爲我辦理合法真實的聯邦普通公民身份,而這就是我最終想要的一切。
當然了,我身上的Xtua7也會成爲我在聯邦的第一桶金,它們會全部投入到聯邦軍備系統的使用中,而且我敢保證絕對不會隻有這麽點。”
前半段是掏心窩子,而後半段顯而易見是爲了自己的安全,這世上兔死狗烹的事絕對不會隻有一件,爲自己謀劃出路是嚴世藩首要做的事情,而此刻吹牛逼就是他能做的最大限度,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對方卻僅僅隻是問了他一個問題。
這問題說來也簡單,僅僅是“你知道東方快車嗎”這麽寥寥幾個人,這讓嚴世藩很不痛快,可對方卻滿是歉意地擺了擺手,還是這句話。
嚴世藩自然不知道什麽東方快車,事實上都這個時代了,他也很難想象那究竟是個什麽玩意,可當他本想奮起抗議據理力争,如果對方還是想打太極,那他莫不如開着他那個破飛行器分道揚镳算了,不過顯然亨特看出了誤會,并且很有耐心地對嚴世藩解釋了起來。
“東方快車是人類在地球時代的一輛由巴黎開往伊斯坦布爾的交通工具,大概服役了近100年,承載着無數和傳奇和故事,其中最爲傳奇的就是它因線路過長乘客複雜成爲了一輛名副其實的間諜列車。”
嚴世藩不是笨蛋,對方話多說到這份上了,他自然清楚什麽意思,整個商隊就是東方快車,這裏勢力糾錯盤根錯節是間諜的流竄地,也是商賈經營的根本,其實他們可以很輕松地找個借口向對方施展雷霆手段,可有些事卻無法對其他商賈說明,而一旦人心混亂這輛東方快車也就離報廢不遠了。
“你先想清楚,有些事情一旦你得知真相就沒辦法再置身事外,到時候很可能會危及生命,難道連這樣你也想要知道答案嗎?”亨利說的很中肯,可嚴世藩卻全然沒當回事,之前的那種謹慎已經蕩然無存,現在他就是一個滿眼渴求等待八卦的小混混而已。
輕輕歎了口氣,亨特按動了密碼,霎時間轟隆劇震,這讓嚴世藩一下子從平淡變爲了懼怕,眼前的那可是動力爐,那要是打開了還了得?
可在一番轟鳴之後巨大的動力爐前竟然出現了一個下陷的階梯,亨利頭都沒回就走了下去,可嚴世藩卻犯嘀咕了。
他真怕對方暗下殺手,甚至就那麽把他從暗門裏扔出飛船,可人家都已經說的那麽清楚了,自己總不能認慫,沒辦法隻好硬着頭皮跟了進去,可當一切都擺在他面前的時候人卻傻了眼,那竟然是個藏在動力爐中的新型機甲,真是任憑帝國人怎麽猜,也想象不到在動力爐裏竟然内藏乾坤。
嚴世藩對這玩意不甚了了,甚至可以說根本就沒想到會是這麽個玩意,這明擺着就是此行的核心所在,隻是不知道亨特他們是用了什麽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它弄進了這裏。
嚴世藩本想詢問,他有太多的疑問想要知道了,可對方顯然根本沒把這機甲真當回事,而是越過機甲往更深處走,在一個空曠的操作台前停了下來。
“你不是想知道他們在找什麽嗎?答案在這裏。”說着雙手在操作台上不斷按動,幾秒過後一個細小的存儲裝置出現在眼前。
“爲了這些資料我們動用了大量人手,行動了七八次,十幾個兄弟折在了裏頭,這才弄到了整體的百分之一,不過光是這些也有價值讓我們回去交差,現在你明白他們爲什麽要拆船了吧。”握緊那個存儲器,亨特一臉苦澀。
“那究竟是什麽?值得你們這麽下本錢?”嚴世藩驚恐問道。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總之這是聯邦最爲懼怕的一股力量,這種力量一旦顯露出來,很可能會很輕松的征服整個人類世界,隻是不知道帝國爲什麽蟄伏到現在,原因我是真猜不出來,這麽累腦袋的事情還是讓那些明白人弄吧。”
倆人按原路返回,等一切歸于原樣的時候嚴世藩才再次開口提問,隻不過他這次顯然并沒有把矛頭指向更深的東西,而是詢問起亨利接下來要怎麽辦,強敵在側再加上事情敗露怕是接下來什麽都有可能發生,如果還不率先做出反應,那倒黴的一定會是他們。
“你不用擔心,就在剛才我已經有了腹案,對付那些已經暴露身份的家夥一點不難,隻是現在時間地點都是問題,如果我們越過邊界到了聯邦地界,那一切都不會再是問題,唯一的問題隻是怎麽處置他們。”
亨利看似心情很好,畢竟任務已經成功了一大半,接下去的就是祈禱在餘下的路途上别出問題,可有道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亨特的話才剛說完,傳訊器裏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聲音,原來不知何時他們竟然被一支不明身份的艦隊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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