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世藩膽子不大,早已被吓得滿身顫抖,商船雖大但架不住人多,這麽多大兵即便是想躲也沒轍,就是藏在窟窿裏也會給你拖出來。
不過當他站在軍官面前時,竟在瞬間搖身一變,從一個懦弱膽小的死胖子,變成了攀附谄媚的小人,一時間溜須拍馬抑揚頓挫,時不時還在飛眼過後上點态度,真讓那軍官招架不住。
而身在一旁的亨特更是瞠目結舌,心想這死胖子太過人不可貌相,原來早已把溜須神功練到了頂層,有心想要真心受教,可又怕今後再沒那個機會了,一時間汗流滿面,而心裏卻不免盤算了起來。
其實倆人本沒什麽好說得,在驗明正身後,對方就讓嚴世藩脫衣服,人家說了,據可靠線報說超危違禁品就在嚴世藩的身上,隻是他不想管嚴世藩配合不配合,眼神一挑身後幾個大兵就把嚴世藩扒剩了褲頭。
“搜。”一聲令下其他人鼓足豪勇,本來就那麽幾件衣服竟讓他們扯成了布片,這在嚴世藩看來心裏頭别提多難受了,他就那麽一身衣服,船上還沒有相同體型,一旦事了也就說明他今後在這艘船裏隻能穿着褲頭遊走,他可以不要臉的做癡漢,可其他人卻絕不會睜眼不管的。
“頭兒,有發現!”在變成一地碎布條後,他們終于翻找出了幾樣東西,交易卡、身份證明、先前的飛爪和那個小盒。
“這些都是你的?不建議我檢查一下吧?”那軍官說話大大咧咧,一邊撇着嚴世藩一邊伸手就要拿那個盒子,可嚴世藩卻沒有反應,這可讓那軍官摸不着頭腦了,難不成消息是錯的,又或者東西根本不在他身上?
腦袋想着手卻沒停,一把按在了那個盒子上,可停了三秒他又摸上了飛爪,而後更是口氣嚴森地詢問道:“你說你是商人,這是什麽?難不成你是賣軍火的?”
對方的話讓嚴世藩讪讪,可好容易把視線轉到别處去了,就不能再讓他拉回來,嚴世藩并不作答而是走到軍官面前伸手拿起了那張卡後就要往他口袋裏塞,一邊塞一邊還擠眉弄眼地頻頻點頭,那意思昭然若揭不用說都很是明白。
“你們可看好了,我可沒往兜裏塞,這是它自己溜達進去的。”那軍官顯然很吃這套,等嚴世藩擺弄完了口袋立即展露了無辜的笑意,可這笑卻持續的很短,嚴世藩剛把卡塞進去對方就臉色一變厲聲了起來。
“明人不說暗話,嚴先生,請你跟我走一趟吧。”
一聽這話嚴世藩大爲不解,怎麽剛才還一臉猥瑣轉瞬就變了顔色了?難不成這哥們敢就這麽公然地黑吃黑,不單想要把事辦成還要吃幹抹淨溝滿壕平不成?
嚴世藩想要辯解,可對方卻不聽那套,還沒等嚴世藩開口說話,幾個大兵就用力一架,一時也不顧嚴世藩的裸身,就那麽半擡半架地送進了己方戰艦。
Xtua7是高危元素,用尋常的辦法自然無法檢測,其實臨檢隊的戰艦上也沒那個設備,不過本着甯抓錯不放過的原則,想盡辦法最後來了個透視。
按艦上的所謂權威專家說,Xtua7形态特殊,很容易就能瞧個明白,隻要讓他看看就能知道大概的結果,其實這麽高端的東西可不是尋常人能見到的,他也隻是打腫了小臉充胖子而已。
原本以爲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可實際上并沒過去多久,當鑒定室的門被打開後卻迎來了那專家的滿頭大汗,幾個當兵的湊上前去連忙詢問鑒定結果,可那專家卻像是看見鬼了似得臉色煞白好半天都沒說半個字來。
“怎麽回事?難不成是弄錯了?”一個士兵連連追問,得不到答案讓他直冒虛汗,畢竟長官都在等待結果,如果模棱兩可或是否定,那擅離職守的罪名就要落到他們的腦袋上,畢竟這個商隊再有毛病,他們也不可能繞過臨檢艦隊的駐地,可對方顯然沒把當兵的說話放在心上,反而是手握盒子走的極爲匆忙。
專家并沒有趕往别處消極怠工,而是專門找頂頭上司彙報工作去了,隻是當兩人交換了意見後不約而同地臉色發白,那軍官很是急切地追問“你确定你看的沒錯?”,而那專家卻更爲慎重地頻頻點頭。
那軍官看起來很是煩亂,揮手讓那專家出去後,自己一人轉悠了起來,不過時間不大他就有了腹案,一時眉開眼笑歡樂的緊,急急忙忙地找嚴世藩去了。
“哎呀嚴老弟,嚴先生,有眼不識金鑲玉啊,想不到你的身份竟然這麽特殊,這次的事情都是誤會,你可千萬别見怪。”想來那軍官變臉的功夫比嚴世藩還高,剛才還是兇神惡煞,轉眼間就笑的跟朵花似得,這種變化讓嚴世藩通體發寒,可他又不知道對方打的什麽主意,隻有一臉虛僞地陪着笑臉。
嚴世藩不說話,可對方卻不能做反應,眼瞅着他還是光豬一條就趕忙叫來衛兵先給他弄一身好衣服,不過嚴世藩這身材現世少有,當時的人都是基因優選,又哪裏能有那麽多的胖子,特别是在是帝國,除了部分商賈巨富高門貴族外,也就隻有皇族能有肥胖的特權了。
普通的衣服他是穿不上的,爲了彰顯重視,隻能給嚴世藩弄了一套最新款的機甲戰鬥服,這衣服其實也就那麽回事,和現在動畫片EVA裏的那身差不多,都是緊身的,隻是彈力頗大能把那身肥肉裹住而已。
折騰了這麽久,嚴世藩雖然不清楚對方的意圖,但清楚地明白如無意外看起來危機算是解除了,不過有些事雖然不好問卻不能就這麽糊弄,萬一前邊還有這樣的臨檢崗哨,那自己也能輕而化解不是。
“長官,您這眨麽眼的功夫又貶又褒,又撕又扯的,難不成您就是爲了給我換身衣服?衣服既然都套上了,我也不好再往下脫,說說您的意思吧,我可不想過會沒氣了還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剛才可謂一臉恭順猥瑣的根本不像個好人,可現在嚴世藩卻滿身一抖,一股子傲氣油然而生,口氣也變得伶俐了起來,他的這一變化更讓那軍官拘束,滿臉賠笑地簡直像個跟班,真是跟之前有雲泥之别。
“哎,嚴先生,小人在您面前可不敢受領這個您字兒,我知道您老是爲王家辦事,小人罪該萬死聽信讒言,可實在不該耽誤您老的功夫。”
王家?辦事?短短幾句話弄的嚴世藩腦袋短路,好半天都沒想明白這軍官到底指的是什麽,不過既然都開裝了,那就一定要裝蒜到底才成,稍稍要有半點破綻,那指不定的就成裸漂了。
“哎,兄弟哪裏話,雖說身份各異,不都是爲了皇帝陛下辦事麽,你的苦處我是知道的,不過這次事情鬧的挺大,總不能就這麽善罷甘休,你給我說說是什麽人報的密,要不是他兄弟我這次都過臨檢了。”
幾句話搶得了上風,可卻讓那軍官滿臉苦澀一時間不該如何開口,軍官明白,如果自己實話實說,那必然會連累到隐藏在暗處的同僚,可要是不說……,那很可能今後向上爬的梯子就沒了,很可能一輩子都在邊防上買命。
“嚴先生您難住我了,有些話真不是我這個階層能透露的,您也知道的我的品級。”說道這他用手直指肩章繼續道:“小人隻能說是您身邊的人,再多小人就不敢了,畢竟對方雖然級别不高,但人家頂頭上司……”
嚴世藩點頭示意明白,一時竟眯起了眼睛想把之前發生的一切都串聯在一起,可想了半天也沒折騰出個頭緒,好像總是差點什麽,隻是把對方爲什麽突然改變态度的原因盤算個大概齊了,對方隻從他身上拿走了兩樣東西,不會是那張交易卡,隻能是盒子裏有鬼。
“将士們辛苦我很明白,我是不會怪罪你的,隻是我公務纏身而你們也日理萬機,你看你們是不是行個方便别再拆船了,我去聯邦總不能搭你們的船走。”
嚴世藩滿臉堆笑,可那雙賊眼卻落到了軍官手上的盒子,那軍官一看自然明白事理,一準恭順獻出,還順帶着要把交易卡還回去,嚴世藩自然是虛心假意的百般推托,這讓對方差點沒哭出聲來,最後靈光一閃他也突然幡然醒悟,在從身上又掏出一張卡後,倆人才眉開眼笑地勾兌在了一起,可東西歸還完了,那軍官卻眼角一沓又苦澀了起來。
“不瞞嚴先生,您讓小人放過他們的這個事有點難辦,畢竟小人這次傾巢出動可不單單是爲了您剛才的那點誤會,小人得到了一個消息,說這商隊裏八成潛伏着聯邦間諜,他們盜竊了軍方的某樣技術,單爲了這個小人也不會讓他們過關。”
“有這事?”嚴世藩聽聞一臉驚詫,腦海中也在高速回轉,企圖讓一切串聯在一起。
“千真萬确,隻是不知道那東西究竟是什麽,不然小的才不會費那麽大的功夫拆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