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張逸君頂着探員的這個惡名,讓負責人給我們找了一個領路的。帶路的工人走在前面,顯得很緊張,路上一句話都不敢說。很快,我們走到屬于聘海國際的碼頭,那個領路的工人小心翼翼地和張逸君說:“長官,到地方了,我先走了。”
張逸君點點頭,那個帶路的人如釋重負地點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低下頭,一路小跑地離開了。我看着跑開的工人,笑了,對張逸君說:“那些人是多嚣張,能讓這些港口的人害怕成這樣?”
張逸君搖搖頭說不知道。我看着遠離的工人冷笑了一聲,和張逸君肩并肩地走向碼頭。剛走了十幾米,一個人走過來攔住我們,說:“你們是幹什麽的?”
我們站住,張逸君亮出探員的證件,對那個人說:“我們是安全處的探員,來這裏調查一些事情,你讓開。”
那個擋在我們面前的人好像毫不在乎我張逸君亮出了的證件,他的個頭比較矮,比我還矮了一些,大概也就一米七的樣子,他擡着頭,對張逸君說:“不行,能檢查我們的隻有海關,而且他們還有拿着議會的批文才能有權力檢查我們聘海的碼頭,像是你們這樣不明不白地闖進來,我們不接受你們的檢查。”
張逸君沒有說話,隻是和他對峙着,我沒管那些事,繞開面前的人,就要往裏面闖。那個人一把抓住我胸口的衣服,然後用力向後推了我一下。他的力氣很大,我能感覺到他應該是個改造過的人,不過即使在在倉促間被他推了一下,我也隻是向後退了半步。看着眼前的人,我覺得看來我們真的是來對地方了,這裏肯定有古怪。我盯着他的眼睛,突然發現他的眼睛瞳孔有些不同于普通人,他瞳孔的眼色泛着淡淡的紅色,如果不是我仔細盯着他,就發現不了。
他抓着我的衣服,說:“你要是硬闖的話,你會攤上大問題的。”
我嘴一咧,無聲地笑了一下,心裏癢癢的,有點想打他一頓,要不是在來之前張逸君叮囑我能不動手就被動手,我現在一定把他放倒了。随手打開他抓着我的手,我看着面無表情的他,心裏盤算着以後找時間把吃的虧找回來,這小子還敢推我,抓我衣服,一定讓他以後後悔。
他也瞪着我,眼神中噴着火,我低頭向他靠近,冷漠地看着他,眼睛和他對着,臉龐離他的臉很近,就這樣和他對峙起來。
對峙了僅僅十幾秒,我就聽見遠處一幫人向這邊走過來。開始的時候,我根本沒打算擡頭看那些人,隻是盯着眼前的人,不過我聽到那些人裏的一個高喊:“親一個,親一個!”
媽的,我瞬間就沒有心情和眼前的人對峙了。忍住心裏古怪的情緒,我擡頭看向那個攪局的人。之前一群人向這邊走過來,前面的一個還算強壯的人光着膀子,留着個光頭,叼着一根雪茄,一臉嚣張的笑容,又喊了一句那句話,搖搖晃晃地向這邊走過來。在他走過來前,我給自己點上一支煙,然後對着眼前攔截我的那個人吹了一口煙。攔截我們的人皺了皺眉頭,沒有動作,但是在光頭喊了他一聲“小六”後,才勉強退後了幾步。
光頭男走到我們面前,對小六說:“這倆****是誰啊?”
這話說得我有些火大,沒等小六說話,我接話低聲道:“你爸爸!”
光頭看着我,眼神中能看出來他也生氣了,不過這倒是讓我舒服了一些,他笑了,剛要說什麽找回場面,這時張逸君把手裏的探員證件亮給他看,說:“我們是皇家探員,要調查一些事情。”
張逸君亮出證件的時候,我看到他明顯有些忌憚,他不再那麽嚣張了,說:“哦,不過你們好像沒資格檢查我們,而且我們也沒有問題。”
張逸君看着他,态度很好,說:“隻要是在這片土地上,我們就有資格調查,你不應該不知道我們是駕馭普通規則之上的吧,你們不會想暴力抗法吧。”
光頭男被說的一愣,半天不說話。我和張逸君看他不說話了,要向裏面走,不過他又一把攔住我們,這時态度勉強好了一些,說:“我打個電話行嗎?”
張逸君看着他,無所謂地伸手示意他打吧。我和張逸君站在原地,我繼續抽着煙,看着四處擺放的集裝箱,打發時間。我聽光頭走到一邊和電話裏的人說了幾句,然後走回來,把電話遞給張逸君,說:“你接下電話。”
張逸君接過電話,也不知道裏面說了些什麽,我就看到張逸君臉色一下變得有些難看,而光頭男則恢複了一些笑意。我聽見張逸君說道:“我是張逸君,是獵鷹大隊的,想調查一些事情……可是我們的人前兩天彙報說來這裏調查一些事情,之後就失去了消息,我……好,知道了。”張逸君挂斷電話,然後沒好氣地把手機扔給那個光頭男。
光頭男接住手機,勝利一般地挑釁地笑着,說:“慢走,不送了。”
張逸君沒好氣地說:“走吧。”
在離開之前,我把快抽完的煙夾在手指間,彈向小六。煙頭打在他的身上,濺起一片煙灰和火星,看着他很憤怒想沖過來打我,但是被光頭男攔住後的表情,我冷笑一下離開了。
坐到車裏,我問張逸君說:“怎麽了?”
張逸君扭動鑰匙,發動了汽車,說道:“媽的,居然找個在議會裏說得上話的議員阻攔我!”
我點點頭,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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