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昏迷的狀态中醒過來,發現自己是躺在冰冷堅硬的地上的,手腕和小腿都是被束縛着的,而且我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所以我沒有立即睜開眼睛。我靜靜地躺着,發現自己應該是躺在一輛車上的,而且車裏還有兩個人坐在我身邊。那兩個人抽着煙,應該是襲擊我的那批人。于是我靜靜地裝着依然昏迷一樣,躺了一會兒,其中一個開始說話。
他的嗓音比較嘶啞,對另一個說道:“媽的,這小子下手真黑,鵬子被他打死了。”
另一個說道:“那他媽還慘?我給老強扶起來的時候,看見老強的腳都被踩碎了,那種情況,就算是老大把他送去最好的醫院也治不好了,廢了。”這個人口中的老強,應該是襲擊汽車的那個人,他的腳被我踩到,當時我就感到好像他的腳骨全碎了。
嗓音沙啞的說道:“草,那是他倆太弱,要是我上手肯定沒這麽多事情。”
另一個笑了一聲,說“老南,别吹牛逼啊!”
“草。”嗓音沙啞的特别橫地說:“我哪吹牛逼了?就是事實!”
另一個這時開始冷笑了一聲,說:“行,你跟我橫,很牛逼,有本事你自己打他啊,送開捆綁打,我到時候給你加油,你要是打了我賠上這次任務完成給的報酬給你,你打啊。”嗓音沙啞的男人不說話了,另一個又加了一句,說:“草,我估計你現在連他昏過去了,都不敢動人一根手指。”
那個嗓音沙啞的男人聽到這句話一下子就牛逼了,“嚯”地站起來,說:“你說的啊。”然後蹲在我的身邊,伸手就要在我臉上抽個巴掌。我一直聽着這兩個渾人鬥嘴,一點實質性的情報都沒有聽見,此時都要動手打我了,我也就不再裝着還昏迷不醒了。我猛地睜開眼睛,冷笑着看着嗓音沙啞的男人。嗓音沙啞的男人看着我,在瞬間汗水就流出來了,他一動不動地看着我,尴尬地舉着手。後面那個被他擋住視線,看不見我醒過來的人,看到他不動了,也沒發現事情有些不對,隻是嘲笑道:“軟蛋!又不敢了吧?”
嗓音沙啞的人直愣愣地看着我,表情極其緊張,緊張地一動也不動。另一個人看他半天沒動,站了起來,我看那個人也站起來了,也該動手了,于是輕輕一掙,掙斷手上和腳上的繩子。說也奇怪,每次和人動手後,尤其是那種很激烈的打鬥後,我的體能都會上升一些,現在掙開這些繩子已經完全不需要多大的力氣了。
我随手打翻身邊嗓音沙啞的男人,站起來然後從他的腿上抽出一把匕首,準備回身去制服另一個人。另一個人倒是機靈的很,當我回身的時候,他已經踢開裝載着我們三人的車廂的車門,跳了出去。他跳出去後大聲喊了一聲,這讓随行的後面車裏的人有了準備,而且載着我的這輛車也在他喊過之後停了下來。
我一看不好,後面車裏的人在汽車的燈光下跑過來,我被突然出現的燈光恍地看的不是很清楚,不過至少有四、五個人在向外這邊過來,而且他們的實力我也不清楚,本着好漢不吃眼前虧的想法,我一步跳起來,手擋在身前,撞破車廂的鐵闆,跳到街面上。明亮的城市夜晚的燈光映照下我跑起來,短短幾秒,我就把身後的人甩開幾十米,不過現在街面上人很多,我也跑不快,想了想,便一步跑進邊上的飯店,然後跑到飯店的後廚離開了這條街。
跑到後街後,我四處看了看,抓着飯店外牆上的梯子爬了上去,想要躲在飯店的樓頂。不過當我快要跑到樓頂的時候,那些人已經追到了後街,其中一個視力特别好的人指着我說:“他在上面。”
我聽見下面的人喊道,于是加快向上爬的速度,不過下面那群人裏面有一個人順着牆壁爬起來的速度比我快多了。當我爬到樓頂的時候,那個人已經和我一起爬到了樓頂。我們兩個對視了一樣,他就沖我跑過來,我站在那裏,在他跑到身前的時候,我彎着腰撲過去抱着他的腰身,腳下一拌,把他撲倒,然後直起身打了他一拳,在他被我打得蒙掉的時候,抓住他的腋下,把着他在樓頂的地面上推了出去。
我把着他,腳下用力蹬着,推着他在地面上推出來十米,而且摁着他的手用力下壓,這讓我推出去的這十米留下了一道血液和碎掉的水泥混合的淺淺的痕迹。我跪在地面,看着倒在地上,後背和後頸被磨得掉了一大片肉,嘴裏不停吐血,眼神渙散的那個人,知道他徹底廢掉了。
站起來,後面的人也從梯子那邊爬了上來。其中一個冷笑一聲,好像信心滿滿地樣子。他笑過之後,向我跑了過來,跑到我身前的時候,他伸出拳頭向我打來,我想都沒想,一拳打過去和他的拳頭迎了上去。
“噗”地一聲,這個人的拳頭被我一拳整個打碎。他收回手臂,嘴裏啊啊地呻吟,看着被打爛的手,隻剩下一截手掌留在手腕上,眼神中滿是不理解和絕望,我在另一個人跑過來之前,伸腿踢在這個失去手掌的人腰上,把他的腰踢斷,他的身體随着我這一腳的力量飛出去幾米,然後砸在地上,再也沒有了聲音。
看着被我踢斷腰部而顯得造型扭曲詭異的那個人,我心裏覺得有些惡心,這不是我第一次殺人,但是這是我第一次因爲看到自己殺死的人兒感到惡心。那強烈的惡心讓我覺得有些厭倦,我甩了甩手上的血液和碎肉,心裏突然很迷茫,不知道以後該怎樣。
就在我愣神的時候,第三個人到了我的身邊,他一拳打在我臉上,把我打得一個趔趄。我舔了舔被他打到的那邊口腔,裏面是鹹腥的血液,我的舌頭抵在牙上,感覺牙齒也被打得有些松動。
這一拳打得我有些火大,我轉過身,在他走向我的時候,一腳踢在他的膝蓋上,把他的膝蓋踢碎,整個腿也向後誇張的彎着。他疼得叫了一聲,然後跪在地上,一把用力的抱着我的大腿,吭吭哧哧地呻吟着。我抓起他的頭發,看着他居然害怕地留着淚水的臉,心裏厭惡到了極點。我對眼前的這個人感到厭惡,也爲以後要拼死拼活的未來感到厭惡。
我抓住他的頭發,用力向後一扯讓他松開抓着我的手,和他說了一聲“再見”,然後擡起膝蓋撞在他的脖子上,喀喇一聲,他的脖子被我撞斷,腦袋向左邊歪着,眼睛失去了神采,不過淚水還是在留着。
我松開抓住他頭發的手,看着站在梯子那邊剛上來的最後一個追我的人。他站在那裏,我因爲心裏突然生出的一絲厭倦厮殺的想法,生出來一絲憐憫,我看着他說:“你走吧,我不想殺你。”
那個人站在那裏,我看不清楚他的臉,他一動不動,絲毫沒有離開的意識,我也不想追究他,于是走到樓頂的一邊,打算跳下去。那個人在我走到樓頂邊緣的時候,快步走過來,一把按住我的肩膀。
我惱火地回過頭,打算推開他然後離開,不過當我回過頭的時候,看到了一張我不想看見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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