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老五表妹來給我們送飯的時候,我逐漸恢複了力氣,頭上的疼痛也因爲吃了止痛藥而減緩了很多。我靠着枕頭,看着和我大眼瞪小眼的老五說道:“老五,我腦袋的情況醫生怎麽說?”
老五靠着椅子上,雙手放到腦後,對我說:“你小子是真命大,醫生把你搶救回來後,觀察了一天,你的頭骨就長好了,人家說裏面受損的腦子生長的速度比骨骼生長的速度慢,按那種生長速度從你昏迷第三天起,還要一個禮拜才能長好,期間頭部裏面會很痛,具體機理嘛,那個醫生和我說完我就忘了,就記得吃藥就能緩解,不過大腦能重生已經是奇迹了。當時把你送來的時候,看你的傷勢醫生都以爲你死了,沒想到居然還能有微弱的呼吸,你的狀态都把這裏的小護士吓哭一個了。”
我疑惑地問道:“啊?怎麽會?”
“我草,你是不知道,當時我把你擡到醫院的病床上時,醫生檢查你小子腦袋裏的右半邊腦子都少了一半,看起來空的像是一個洞,而且臉上都是血。”
“啊?我草,那我的腦漿子不得糊一車窗啊?”
“那可不是。”
聽到老五這麽一說,我自己都覺得那場面想都不敢想,太惡心了。于是我把話題一轉,說:“逸君怎麽樣了?”
“還沒醒呐。”
“還沒醒?怎麽回事?”我一聽張逸君沒醒,心裏一下子就急了,聲音也跟着拔高了。
老五對我說:“醫生說他隻是輕度昏迷,對外界的刺激都有反應,隻是因爲未知的原因暫時無法叫醒他,不過你别擔心,醫生說了,向他這種情況的病人不多,但是類似的一般在床上時間最多病例才躺了半個月,沒事的。”
“真的?”我将信将疑地問了一下。
老五不滿意地對我說:“我什麽時候騙過你?”聽他這麽一說,我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老五這個人身上可能有很多毛病,但是我們認識這麽多年,對我他是從來沒撒過謊的。我剛要聊到問他齊運去哪了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敲響了,老五中氣十足地喊了一聲:“敲什麽門啊?直接進來啊,又不是外人。”我轉頭看向門口,看到了一個漂亮的女孩兒,原來是老五的表妹,唐芸。
老五的妹妹用腳抵在門上,把門推開,我看到她的手裏捧着兩盒盒飯。她走進來,嘟着嘴,對老五抱怨道:“你也不接我一下,人家辛辛苦苦地……”
老五聽到她抱怨,連忙站起來,走過去把她手裏的飯盒接過來,小心地陪着不是。我笑眯眯地看着這兄妹倆,我記得小時候的唐芸潑辣的很,而且當時簡直就是個假小子,留着一頭短發,那時候隻要老五說了一句不對的話,唐芸就會追着老五打,沒想到幾年沒見,她就長大了,想起那個撸着袖子,拿着雞毛撣子滿街追老五的假小子,我實在無法和眼前這個穿着白色連衣裙的漂亮女孩兒聯系在一起。老五結果她手裏的飯盒,唐芸拍了拍手,笑着對我說道:“你醒啦。”
“嗯。”我拿起一邊的水杯,喝了一口,不知道爲什麽,我見到這個女孩兒的時候,有一絲自己說不清楚的緊張。我喝了一口水,掩飾自己沒有表現的太明顯的尴尬,然後看着水杯對她說道:“謝謝啊。”
她笑了一聲,然後對我說:“不謝啊,不過你看着水杯說話,是和我說話嗎?”
我鬧了大紅臉,沒說什麽,傻笑着撓着另一邊沒受傷的腦袋。老五看着我的樣子揶揄道:“好妹妹,他腦子受傷了,還沒長回來呐,跟傻子似的,你和他較什麽勁?”
唐芸聽他嘲笑我的話,捂着嘴一陣嬌笑。那笑聲笑得我臉更紅了,我瞪了洋洋得意的老五一眼,不過不知道爲什麽,唐芸的笑聲讓我心裏癢癢的。唐芸笑了一陣,伸手在老五腰間的軟肉掐了一下,說道:“好了好了,看你把人說的真和傻子一樣。”
老五瞪着眼睛說道:“那你掐我幹嘛?”
“你皮糙肉厚的,掐一下又不疼。”唐芸像老五一樣瞪着眼睛,對老五威懾道。老五生平要說最怕的人,那就是他的妹妹了,唐芸這麽一說,老五也不敢再說話。唐芸弄了一下耳邊的頭發,說道:“你們快吃飯吧,我還有論文要寫,就不打擾你們了。四哥,祝你早日康複啊。”
“謝謝。”看着甩動着馬尾離開的背影,我不由舒了一口氣。
老五抱着飯盒坐下來,把飯盒放在自己的腿上,用手背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抱怨了一聲:“吓死我了。”
我笑了一聲,讓他把盒飯給我。接過飯盒,放在鼻子下面聞了一下,覺得食指大動。我把飯盒放在老五幫我架好的醫用餐桌上,對他說:“好香啊。”
老五打開飯盒,大口地往嘴裏扒了幾口飯後,對我說:“那是你好幾天沒吃上飯,餓的。”
我點點頭,覺得他說得也對。喝了一口水,潤潤喉嚨,然後看着裏面的蘑菇和肉塊,覺得餓極了,就開始吃了起來。吃的時候老五突然問我:“我妹妹現在是不是特漂亮?”
我怎麽也沒想到他說這種話,一下子被他說的話驚得咳嗽了起來,我“咳咳”地咳了好幾聲,然後對着他“啊?”了一聲。他看着我一臉你小子就裝吧的表情,但是嘴上沒有再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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