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夜。依舊在白天的那座宅院附近,兩個長長的背影中有種說不出的東西。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現在的天色,即使是黑暗,也格外柔和。晚風習習之後,竟是一種别樣的惬意。一邊池塘裏,晚風習習卷起層層碧波,美得如同仙境。讓人忍不住陶醉,可片刻,卻發現了些詭異。仔細看着,水面好像在發着淡淡的微光。可由于夜色不是很濃重,所以那微光也很淡。
其實時間尚早,可是這附近卻沒有什麽人走動,因爲這段時間,廣州城經曆了太多的事情,比如粵軍與孫大元帥的對峙,武力沖突。
海軍炮轟過商業繁華的西關,蓮花山上粵軍的靈異事件,還有幹屍案、無頭兇案……
有些是風祯離開之前發生的,有些近段時間才被發現的,總之在此時的廣州城,無處不透露着詭異。
就現在來說,張五和更七,一直在大街上擺擺卦攤,張五有時間就教教更七一些基本的道術。白天一個看似富家老爺,在大街上看到張五,好似看中他那仙風道骨一般,給了10塊大洋定金,讓他去一坐宅子裏面清理污穢的東西。
至于污穢是什麽,富家老爺沒有告訴張五他們,但是本着有便宜不占,就吃虧的心态,錢收下,知曉地點,然後就來到那所院子。
爲什麽富家老爺不怕張五他們逃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早就打聽到張五他們的住處,還有和陳家的關系。
白天張五帶更七來,隻是爲了踩點,認地兒,抓鬼這技術活,要在夜深人靜,人多容易出岔子,這不張五和更七已經來到了大門口。
“師傅!我現在開天眼嗎?”
“随便你,你等會看着就行,我不叫你不要過來!”
“好的師傅。”
兩個人這樣就算基本商量完畢,畢竟是第一次組隊刷副本,張五以前習慣了自己一個人,現在帶徒弟了,不忘提醒一下,不會像之前那樣,臨死前才讓風祯跑路。
當然現在不是說不會死,可是張五在風祯那裏學了不少保命的法門,而他自己也有一些底氣,白天隻是看到這裏有鬼氣,還沒有其他更高級的東西,所以才放心帶更七來見識一番。
“你就站在這裏,等會我将那鬼引出來,讓你見識一下。”
走過院子裏來到大廳門口,看着門是關着的,就給了更七兩道符紙,一手一道,讓他站在門口等一會,而張五推開門,進入了大廳。
将兩片沾了牛眼淚的柚子葉貼在額頭,張五如入無人之地,雖然本來就沒有人,但是絲毫不理會房子裏幹擾視聽的無聊異響。
爲什麽會開天眼還貼有牛眼淚的柚子葉呢,這就是張五的備用手段,開天眼要耗費精力,念力去維持,而有牛眼淚的柚子葉可以代替,省事不費力嘛。
一路走走停停,看了一個個房間,都沒有發現異常,但是明顯能感覺到這裏有鬼,就是找不到。
有點郁悶,終于在一個小房間聽到異動。
啪!
張五一腳踹開房門,一股冰冷的寒意迎面撲來。
“想跑!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定!”
感覺一個東西想跑,張五感覺祭出口訣,朝那個影子使出念力。
砰!
一塊木闆掉到地上,還帶着一點點冰渣,飄出的白霧說明,剛剛确實有東西在這邊,隻是張五的動作慢了些,讓那個東西跑掉,不知道去了那裏。
拾起木闆,伴着暗淡的月光,張五仔細打量這塊小小的木闆,是一塊杉木制成的小闆,看規模,起先是個不大的盒子,沒什麽特殊的地方。
“那麽快?”
在張五打量木闆塊,自言自語的時候,在身後的房梁上,一個藍瑩弱光的臉孔也在打量着他。
輕吹一口氣,藍瑩臉就消失不見,而張五後腦勺一陣涼意,非常明顯告訴他,後面有東西。
快速的拿手上的木闆一檔,頓時冰雪覆蓋整個木闆,眼看就要凍住張五的手指,趁機轉身,丢掉木闆,氣急敗壞的說道:
“遮遮掩掩算什麽本事,道爺今天就讓你知道厲害。”
剛說完,張五就結出手印:“五行水影,凍!”
一個以張五爲核心的冰凍法陣展開,先凍住周身1米的地方,然後2米、3米一直往整個房間擴散,最後整個房間被冰凍住,月光照射下,如冰宮一樣,晶瑩剔透!
而這時張五終于看清了,剛剛朝他吹氣的東西,一個晴天娃娃般的東西,在房梁上搖搖擺擺,要是沒有被冰凍住的話,就有掉到地上成碎片的危險。
“不是吧!就這個玩意,一點挑戰性都沒有!道爺還以爲有什麽大人物,就是個傀儡?”
看着随風搖擺的大頭娃娃,張五有些許失望,有在言語中透露出慶幸。簡單也好,起碼富家老爺的100大洋很好賺,這應該是搞定收工。
咔嚓!
大頭娃娃表面出現裂紋,一股黑煙冒出,隻是光線實在是太弱,加上不是正對着張五的哪個方向,所以張五沒有發現。
“要不要撿起來?給富家老爺看看,這就是他們家的怪物!”這時大頭娃娃在房梁上掉到地上,張五猶豫要不要走過去。
“100大洋,這個是憑證,還是拿走。”張五邊說,邊向大頭娃娃走去。
砰!
大頭娃娃毫無預兆的爆炸,能量不弱,帶着強勁的沖擊波,四處散開。
張五頭上的發髻被吹散,衣服和臉上破了幾道口子,有鮮血點點滲出。不用想,這不是被鬼怪抓的,而是被他自己弄的冰,爆裂之後形成鋒利的冰片割傷的。
“啊!九天玄雷,敕!”
張五生氣了,後果很嚴重,完全沒有結手印,而是直接雙手在地上一拍,一道道恐怖的雷電以掌心爲始,四處奔走。
“啊!”
慘叫一聲,一個白衣白發,藍瑩臉龐的男子現出原形。要不是白衣上面有許多被雷電燒焦的地方,根本就不會被人發現。
“叫你暗算道爺,叫你不出來,還搞偷襲!”雷電繼續在張五手心出發,隻是不再是四處散開,可是全部集中朝白發鬼男的方向而去。
電一下,白發鬼向前跳動一下,然後另一道雷電像是繩子一般,将白發鬼拖回來,周而複始好幾次之後,張五才停止。
坐在地上,張五似乎絲毫感覺不到地上冰塊的寒冷,喘着大氣,應該是剛剛的雷電耗費不少念力。看着冒着黑煙,一股焦味的白發鬼說道:
“怎麽不跑了?道爺好欺負嗎?知道道爺厲害了不?”
帶着些許諷刺,張五目不轉睛的盯着白發鬼,而白發鬼卻沒有回答,難道是不通人話?當然不是,鬼也是人死後才産生的,不說話,不代表聽不懂,或者不會說,有可能是暗制陰謀,也有可能是拖延時間。
“報上名來,道爺高興了,幫你超渡也是有可能的!”
“是嗎?你會放過我?”
白衣鬼終于說了第一句話,有些低沉,好像在空曠的地牢,說話帶着回聲,還重疊在一起,聽起來怪怪的,而張五卻沒有在意。
喘勻了氣,張五站起來,一張道符貼在自己手心。當道符接觸皮膚的那一刻開始,雷電那特有的火蛇在張五的手掌上閃爍,似乎有控制不住的電蛇要鑽出身體,一個個指一下白衣鬼方向,一下又縮回手掌。
“啊!”
“哈哈哈!”
啊的聲音不是白衣鬼發出的,笑聲才是,而慘叫的聲響是外面傳進來的,很熟悉,就是張五那個徒弟——更七!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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