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重要，”但崔亦菲卻沒有被拆穿的窘迫，搖了搖頭淡定的說道，“今晚來找你本來就是爲了向你坦白這件事情，但沒想到你居然知道的比我還要多，我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不過就算你不記得那裏所經曆的事也沒關系，就像你說的，我們以後的時間還有很長，也不缺那幾個小時的時間。”

“那麽所以呢，”甘甯點了點頭，把屁股稍微向前挪了挪，将與崔亦菲的距離又拉近了一點，“現在你原本定下的目标已經達到了，難道還想要發表一下感想的嗎？”

聽見甘甯居然這麽回答，崔亦菲的笑容漸漸消失了，露出了不滿的表情，語氣哀怨地說道：“我以爲到了現在，你會主動的告訴我那些你所知道的内容。”

“我也想，”甘甯聳了聳肩，有些無奈地說道，“但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我也不知道哪些事可以說，哪些事不能說，畢竟我也不知道将那些東西告訴你之後，會不會導緻我們又陷入到與之前類似的境地裏。”

“類似？”崔亦菲聽見甘甯的回答愣了一下，似乎是還在回味這短短一句話中所包涵的信息，“難道說将這些東西告訴我會導緻我們再次進入之前那種地方嗎？”

“所以說我也不知道會不會，但保險起見，在獲得明确答複之前我們還是選擇不談論這個話題爲好。”甘甯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自己辦公桌前，從桌上拿起一杯咖啡走了回來。在重新坐下之後才想起這裏還有一個人，将杯子遞向崔亦菲，問道，“要喝嗎？雖然已經有些涼了，但味道意外的不錯。”

崔亦菲沒有回答甘甯，臉上的神色不斷變化，但最後對未知的求知欲還是壓過了對其的恐懼，露出個堅定表情，語氣堅決的回答道：“那麽就按照你的判斷，将你覺得自己能夠說的部分告訴我！就算不能完全了解事情的全貌，我也希望獲得之前所的經曆基本信息！”

“我的判斷？”見崔亦菲并沒有喝咖啡的打算，甘甯将伸出去的手縮了回來，用嘴唇抿了一口咖啡後才緩緩地開口說道，“但現在最關鍵的一個問題就是，僅僅是依照我的判斷，很多問題我都不知道會不會産生重大的影響。”

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崔亦菲咬了咬嘴唇，不甘心地說道：“但是你不覺得當你承認自己擁有記憶之後已經對我産生了重大影響嗎？”

“那麽這樣吧，”心裏不斷的計算着得失，但最終也不能肯定自己所想的是不是正确，甘甯一口将杯子中的咖啡全部喝光，将空杯子輕輕的放在了桌面上，腦袋轉向另一側，和崔亦菲的視線完全錯開，“你來提問，我來回答。我覺得我能夠回答的，我就回答你，而不能回答的我會告訴你我不能回答。而如果我的回答是‘不知道’，那麽就代表我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或者我也不知道這個問題如何回答。你看這怎麽樣？”

“沒問題，”雖然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麽完美，但崔亦菲知道這可能是甘甯現在所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所以名沒有糾結太多，崔亦菲直接就進入了正題，“那麽第一個問題，你知道之前我們突然經曆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啊咧啊咧，一來就是這麽直接的問題嗎？”甘甯笑着搖了搖頭，“不過抱歉，我不知道。”

“這樣的問題都不知道能不能回答嗎？”崔亦菲眉頭一下子就皺緊了，思考了一下才接着說道，“看來那個‘兇手’要比我想象的還要可怕啊，我之前還以爲他在那裏面所表現出來的能力就已經是極限了。”

“不可怕又怎麽神不知鬼不覺的将同時那麽多人都拉去但時空……呃，那個鬼地方。”

“甘甯，看來你知道的也比我想象中的要多的多啊。”由于甘甯的停頓過于明顯，崔亦菲很容易的就發現了甘甯之前的口誤，意味深長地看着甘甯，語氣有些不善地繼續問道，“那麽看起來你也确實知道到底是誰造成的這一切羅？”

“我的确有這件事情主謀的一部分信息，但就算這是一部分的信息，我也僅僅隻是從别人那裏知道的消息，就算現在我也不敢肯定他告訴我是不是就是正确的。”反正已經暴露了較多的信息，甘甯也破罐子破摔了，将自己能夠說明的部分直接告訴了崔亦菲，“而就算是這個我依然不能确定的消息，我現在都不知道都不能說給你聽。所以抱歉，又讓你失望了。”

“那麽再換一個問題吧，”從甘甯兩次的回答中崔亦菲已經明白過來，關于自己之前所經曆的事情的原因看來都是屬于甘甯也不知道能不能回答的部分，不甘心地搖了搖指甲，最終還是提出了一個僅與在場二人有關的問題，“關于那艘船上的事情你記得多少？”

“全部，”終于有了一個可以回答的問題，甘甯也松了一口氣，将臉重新轉向崔亦菲，笑着答道，“包括一些你可能‘記錯了’了的事情。”

“什麽？”而對于這個回答崔亦菲明顯一愣，不敢置信地望着甘甯，語氣突然帶着些驚慌，“你千萬别告訴我，連我的記憶也已經被更改過了。”

“也不能算是更改記憶吧，畢竟……也不對，應該說……啧，我也不知道該向你怎麽解釋。”對于這個問題甘甯思考了好大一會，才開口說道，“不，如果真的要解釋并不困難。嘛，不知道這麽說你能不能理解，最關鍵的問題是，我也不知道怎麽用我現在能夠說出的這部分内容将這個問題解釋清楚。”

不過就算不能解釋這個問題，甘甯還是說了一句安慰的話來：“有一點你可以放心，關于你我之間所發生的那些記憶應該是沒有被更改——至少沒有被更改太多。”

“呼，這樣的話還勉強不算太糟。”得到回答後崔亦菲明顯松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思考了一會兒，再次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那麽下一個問題，哪些方面是和真實情況所不想符合的？”

“喂喂，我說，這個問題一點都不重要吧？”“和真是情況不符的大概是關于在那裏出現過的其他國防軍士兵的那一部分經曆吧。不過也不一定，畢竟我也不知道你‘現在的’經曆到底是什麽。”

“國防軍的……士兵？有出現過嗎？奇怪……難道說夢裏面的反而是真實的？”崔亦菲低語一聲，重新将視線放在甘甯的身上，無可奈何地說道，“我也想要知道重要的部分，但真正重要的部分你基本也不能說不是嗎？或者你直接将一些你認爲重要的，又可以說的部分直接說出來吧。我這樣不斷地試探也很累的啊。”

“所以這不是在試探我的底線，而是在試探……算了，”甘甯歎了一口氣，接着說道，“我随便說說，你随便聽聽，但是我在說完之前你先不要提問。當然，我說的裏面也許會有一些不正确的地方，又或許故意說一些模棱兩可的東西，你得要自己判斷了。”

崔亦菲點了下頭說道：“好的，我明白了。”

“其一，那個地方的名字叫時空泡。”

甘甯說完這句話，等了足足一分鍾，這之前崔亦菲幾次想要開口，但都被甘甯用眼神制止。在感覺确實沒有出現任何不妥之處後，甘甯才繼續開始說道：“其二，桐人的推論是正确的，時空泡裏确實會有一個‘目标’。”

雖然甘甯隻說了短短的一句話，但在場的二人都摒住了呼吸，崔亦菲将身體微微地向前傾倒，幾乎要靠在甘甯的身上。

“其三，上個時空泡的目标是……抱歉，這個看來不能說了。”

并不是什麽特殊的原因，僅僅是系統對甘甯發出了一句警告。

（您接下來将要進行的行爲将會引起曆史極大的反彈以及世界極大注意，請您在三思而行。）

“好吧，看來我們差不多都明白什麽程度的是不可以說的内容了，照這麽看，我基本上是不能獲得我想要知道的東西了。那麽既然如此，我還有最後一個你絕對可以回答的問題要問。”說到這裏，崔亦菲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對甘甯說道，“那個突然跑出來的将軍級别的家夥讓你帶給楚軒的話，你有去做嗎？”

“卧槽這件事我居然已經完全給忘記了！”聽清崔亦菲的問題後甘甯一拍大腿。不過很快，甘甯又露出一個苦惱的表情，無奈地說道，“不過就算我還真的清楚記得這件事，我也不敢直接就這麽告訴楚軒吧。畢竟沒有得到那個‘知情者’的确定回複，我也是什麽都不敢亂說啊。誰知道我說了什麽不對的事情又會引起他的注意啊。”

“所以這算什麽？”崔亦菲發出一聲冷笑，“知道太多的煩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