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之後,王憂耷拉着頭,右臉腮幫子紅中透紫、腫的老高,好似被人抽了幾十耳光,他剛剛被數學和英語操練了一上午,********,腦仁險些炸開,好不容易解脫。下課剛出教室門口就被一蜜蜂蟄了一下,還是在臉上,立時就腫了起來。
騎着自行車,忍着疼痛,回到了家,一處七十平米多一點的福利樓房。
剛進門,他就聞到了飯菜的香氣。
“小憂回來了。”一個穿着圍裙的中年女子從廚房裏走了出來,頭發花白了小半,臉上也落滿了不少的皺紋,看上去受了不少累,她是王憂的母親,李香蘭,一個下崗之後主要操持家務,照顧老公和孩子的家庭婦女,很普通,也很偉大。
“臉怎麽了?”看到兒子受傷,她急忙上前查看。
“沒事,被蜂子蟄了一下。”
“嘶,不是上個星期剛剛被狗咬了嗎,這時間”
“媽,您說什麽?”
“沒什麽,媽待會給你去買點藥水擦擦,先洗洗準備吃飯。”
“嗯。”
王憂走到自己小屋外,推開門,人一下子愣住。
在他書桌前的椅子上坐着一個男子,三十歲左右,中分頭,锃明瓦亮,掃把眉,三角眼,低凹鼻,一張大嘴,湊在一起就是一副衰相。大熱的天,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裏面是白色的襯衣,淡紫色的領帶。
“你好,回來了?”見到王淩之後,他笑着打招呼。
“你是?”
“我是神仙。”
王憂呆住,覺得自己的腮突然間疼的格外厲害。
“天呢,這是哪來的傻/逼?!”
他退出了自己的房間,然後走到了廚房外,沖着裏面正在做飯的老媽輕聲道。
“媽,我房間裏的那個人是誰?”
“你房間裏哪有人啊?”王憂的母親放下手中的蔬菜從廚房之中走來出來,望着那空無一人的房間道。
“就坐椅子,穿西裝的那個。”
“大熱天的,誰會穿西裝啊,你是不是讓蜂子蟄的産生了幻覺,這裏靠腦子比較近。”女子伸手試了試王憂的額頭。
“沒事,您先忙,我洗把臉。”用涼水洗了把臉,王憂感覺好多了,出了洗手間,往自己房間裏一看,那個身穿西裝的家夥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手裏還拿着一個本子,那是他的日記本。
“這是幻覺。”王憂自我提醒道。
“不是幻覺,除了你之外,别人看不到我。”仿佛聽到了王淩内心的話,那個男子笑着道,明明隔着幾米遠,但是這聲音仿佛就在身旁。
“媽,叫隔壁李大嬸來一趟吧?”王憂沖着廚房裏喊了一嗓子。
“又怎麽了?”
“我撞鬼了。”
“别胡說八道,大白天的哪來的鬼,趕緊準備吃飯,你爸今中午加班。”
王憂來到桌子旁,兩個菜,一碗湯,白米飯,煮雞蛋,很簡單。
因爲腮幫子很疼,所以他吃的很慢。
“疼嗎?”做母親的關心的問道。
“比剛才好多了。”王憂笑着撒了個善意的謊言,當他擡起頭來的時候,看到那空着的椅子上正坐着那個身穿西裝的男子,正笑望着自己,他就坐在王憂母親的身邊,而後者卻沒有絲毫的察覺到。
又來了,這是幻覺,這是幻覺。
“這不是幻覺,我是真實的存在,隻有你能看到。”溫和的聲音再次響起。
王憂低下了頭,雖然有電扇,但是身上的汗卻是越來越多,臉上挂滿了汗珠。
“怎麽了,很熱啊?”察覺到自己兒子的異常,李香蘭輕聲問道。
“沒事嗎,想上午上課的題呢。”
“好好吃飯,放學了就别想那些。”
“說謊是不好的。”一個而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雖然不大,但是格外的聒噪,刺的他頭疼,他強忍着擡頭的欲望,低頭吃飯,不再說話,好不容吃完了那碗飯。
“我吃飽了,去睡了。”
“哎,好好休息。”
王憂也低着頭回到了房間,關上門,一回頭,剛才還空着的椅子上已經坐上人,那個身穿西裝的男子,正笑望着自己,一臉衰相。
他擡頭看了看被窗紗遮住的窗戶,走到跟前,一把将窗紗拉開,刺眼的陽光一下子射了進來,再看那個人,沒有絲毫的異常,正笑眯眯的望着自己。
“我是神仙,不怕陽光。”似乎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那個男子開口笑着道。
“你真是神仙?”王憂猶豫了好一會主動開口問道。
“如假包換。”
“證明給我看。”
“怎麽證明。”
“變坨黃金出來。”王憂道。
“這個比較難,不如我給變點别的東西,比如一坨屎,金黃色的!”那個自稱神仙的男子十分認真道。
噶,噶,王憂似乎看到有烏鴉叫喚着從眼前飛過。
“我不管你是神仙還是妖怪,這裏不歡迎你,我再也不想見到你,我要休息,請你馬上離開,謝謝!”
那個身穿西裝的男子突然站起身來,慢慢地走到王憂的身旁。
“你要幹什麽?”王憂想要退後,卻意外地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不聽使喚,仿佛被束縛住了一般,他想喊卻喊不出聲來,隻能眼睜睜的看着眼前這臉上挂着淡淡的猥亵笑容的男子慢慢靠近,然後伸出手,輕輕的伸向自己的臉龐。
“不要怕,我證明給你看。”
男子右手食指的指尖輕輕地碰到了王憂的右臉腮部,放學的時候被蜜蜂蟄到的地方,接着他便感覺到了強烈的痛楚,比剛被蜂子蟄到的時候還要強烈數倍,頓時,眼淚鼻涕齊湧,他内心将身前這個身穿西裝的中二神經病晚期以不同的版本“慰問”了十幾遍。
“辱罵神仙,要遭天譴的。“
咚,王憂聽到了敲鼓的聲音,那種震天鼓,就在自己的耳畔,然後他整個人感覺不好了,相當的不好,仿佛又很多東西從四面八方不停的沖擊自己的腦袋,它們想要擠進去,然後爆掉。
啊!
他捂着頭痛苦的蹲在地上,不知過了多久這種感覺方才慢慢褪去。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