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一萬頭,我還以爲有多少呢。”果基格隆戰意熊熊,傲然道,“隻要擺出巨盾陣,消滅它們,隻是時間問題。”
蘇默卻搖頭道:“驕兵必敗。”
“什麽意思?”果基格隆感覺自己受了委屈,“我沒有驕傲啊,在寨子的時候,咱們不是用巨盾陣,消滅了三萬多頭喪屍嗎?”
蘇默抄起一面沉重的鐵艦木盾,沖果基格隆偏了偏頭:“跟我來。”
兩人下了車,蘇默雙手抓着門闆高的鐵艦木盾,深深的插入沙地。他用勁搖晃了兩下,木盾紋絲不動。
“踢一腳,試試看。”蘇默說。
果基格隆照辦,結果他沒想到,木盾一下子被踹翻了,果基格隆失去平衡,坐在了地上,屁股摔的發麻。
“這……怎麽會這樣?”果基格隆看着倒在地上的木盾,手足無措。
他敢于藐視一萬頭喪屍,就是因爲有巨盾陣,這種神奇的戰鬥模式作底氣。
如今,巨盾連一腳都扛不下來,更别說去擋狂暴的屍群。
蘇默踢了踢腳下的沙子,說道:“沙漠的地質,和其他地方不同。沙子的結構太松散,無法像泥土那樣,把木盾牢牢固定住。”
果基格隆咽了咽口水,不甘道:“那我們,就這樣撤回去?”
不甘,實在太不甘了,自從跟了蘇默之後,果基格隆何時嘗過這種有心無力的滋味?
“撤倒用不着。我們相對于喪屍最大的優勢,不是裝備精良的武器,也不是方便快捷的交通工具,而是這裏。”蘇默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果基格隆知道蘇默說的是什麽,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智慧有用嗎?
那可是一萬頭喪屍啊,就算找來一百個愛因斯坦,也隻是給喪屍加餐而已。
連果基格隆這樣的自己人,都對蘇默失去了信心,更别說其他人了。大巴上的那些乘客,早就坐立不安了。
尤其是大巴司機,這貨偷偷摸摸的把車掉了個頭,屁股對着屍群的方向。
隻要喪屍有一點撲過來的迹象,他就能立刻跑路。
士氣低沉到了極點,蘇默卻一點都不受影響。
他讓衆人留在原地,自己則駕駛裝甲車,向屍群的側面開去。
在距屍群右翼兩千米的地方,蘇默把車停了下來。
不能再近了,在外圍,已經有兩頭喪屍注意到了裝甲車,慢慢吞吞的晃過來。
以它們的速度,走過來大約要花三十分鍾。
時間看似足夠。但是蘇默很清楚,時間是個奇怪的東西。
每次蘇默覺得時間足夠,可以放松一下的時候,總會有意外發生,最後下來,時間經常不夠。
所以他加緊了進度,拿出一把鐵鏟,開始挖地。
沙地很軟,蘇默很快就挖出一個方形的坑。
接着,蘇默拿出一部國産寨機,設定好鬧鍾,按住音量鍵,将鈴聲調到最大,然後又拿出一個籠子,将手機鎖在籠子裏面,連籠子帶手機,一起丢進坑裏。
這個坑不大,長寬隻有半米,卻足有二米深。
蘇默是故意挖成這樣的,沙漠到處都是沙,籠子不好固定,很可能被喪屍推動,所以需要一個坑,來讓籠子呆在原地。
這個坑還不能太淺,太淺的話,坑底的籠子,會被喪屍的手夠到,然後被提起來。
誘餌布置完畢,蘇默看向遠方,那兩頭喪屍才走了五百米。
他想了想,又用繩鈎,把籠子提了上來。
光憑聲音,效果可能不好,無法把喪屍全都引誘過來。
蘇默拿出一塊冷凍的豬肉,将肉塊從中刨開,把手機塞進去,調整了一下位置,将手機的音孔朝外,這才滿意。
在重新布置誘餌的期間,蘇默時不時警覺的看向右方,那兩頭喪屍,正在一點一點的接近。
風向忽然變了,從西往東,将蘇默的氣息,吹到屍群的方向。
蘇默暗叫不好,喪屍的嗅覺,甚至能聞出地下的老鼠。
這個時候,不能緊張!蘇默如此告訴自己,越緊張,就越容易出汗,汗味會暴露自己的存在。
風止了,屍群并沒有發生躁動,它們似乎沒有發現蘇默。
就在這個時候,已經接近了八百米的那兩頭喪屍,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它們張開油膩的鼻翼,在空中嗅來嗅去。
要糟!
如電流通過神經,蘇默拔槍,射倒兩頭喪屍。
他放下槍,出了一身冷汗。
還好,事先在槍上裝好了消音器,要不然,光是兩聲槍響,就會讓蘇默的計劃,全面崩盤。
十分鍾後,蘇默開着裝甲車回來了。
“怎麽樣?”果基格隆道,其實他就是随口一問,對蘇默的計劃,并不抱有多大的希望。
“還有五分鍾,看着吧。”蘇默。胸有成竹的說。
五分鍾過後,一陣尖銳的鬧鈴突然響了起來,不是常見的流行歌曲,而是最老掉牙的那種鬧鈴聲,叽叽叽叫個不停,單調卻有效。
成千上萬頭喪屍,就像受到了蘇默的指揮,一起僵硬的扭過脖子,面孔朝着噪音傳來的方向。
果基格隆感到不可置信,在巴莎苗寨的時候,蘇默雖然展示了很多針對喪屍的方法,但那些都是硬碰硬的戰術,以殺傷喪屍爲目的。
像這樣四兩撥千斤的巧技,果基格隆還是頭一次見識。
“動了,真的動了!”大巴裏,一片壓低嗓子的歡呼,聲音顫抖着,帶着難以抑制的喜悅。
“什麽動了?”大巴司機通過車内後視鏡,發現他的乘客都跑到後排去了,你推我擠,就爲了占一個好的視點。
“你們在看啥?”司機嚎了一嗓子,沒人理他。
視線全部被人群擋住了,司機比較矮,他踮起腳,看到的隻是人頭。
“不給我看,我非要看!”司機咕哝着摁下按鈕,大巴的車門彈開。
司機一下車,便倒吸了一口冷氣。
西方,單調的鬧鈴響個不停,屍群就在這單調的鈴聲中,如一片移動的烏雲,浩浩蕩蕩的向西方開去。
此情此景,讓司機聯想到非洲大草原上的野牛大遷徙。
“簡直是神迹。”沙吾提站在大巴裏,望着窗外,心緒複雜。
他終于知道,爲什麽每件大事都有蘇默參與了。
其實不是蘇默參與其中,而是每件大事,都像環繞太陽的行星一樣,圍着蘇默轉。他就是大事件的中心!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