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一個黑影越過了圍牆,輕飄飄的落在草坪上。
整棟别墅黑漆漆的,如同一座鬼宅。
蘇默睜開眼,夜視能力開啓,黑暗中的别墅輪廓,在他視野裏一點點的亮了起來。
接着,蘇默又開啓了透視,實體的别墅,變成了一張透明的三維圖模。
他緩緩地移動視線,墨鏡下的銀瞳忽大忽小,将别墅的每一個角落拉近放大,不放過一點細枝末節。
找到了!
蘇默精神一振,他看見了儲藏軍火的庫房。
隻不過,庫房的大門緊鎖,鎖的結構精密複雜,堪比銀行金庫,怪不得無人看守。
蘇默知道自己的斤兩,像這種鎖,他是沒法撬開的。
得找鑰匙。
蘇默心想到,瞪大雙眼,将整座别墅,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看了兩遍、看了三遍……
周家的别墅太大,而鑰匙實在太小,直到看第五遍的時候,蘇默一共找出了一百多把鑰匙。
既有門房鑰匙,也有抽屜櫃子的鑰匙,而且這些鑰匙,并非放在一起。
有的是仆人掌管,有的在管家手中。這棟别墅還有護院的保镖,他們的褲腰上,同樣挂着一串鑰匙,鑰匙旁邊就是槍套。
蘇默摩擦着小刀深紅的木柄,還是放棄了偷襲保镖的打算。
他擅長用槍,拳腳功夫和冷兵器的運用,也就比普通人強,對上專門看家護院的保镖,風險太大。
蘇默還注意到,其中一個保镖太陽穴鼓漲如丘,拳口磨平,恐怕是個練家子。
這樣一來,風險性就更大了。
蘇默又将目标轉向其他人,大腦飛快地轉動。
那間庫房,相當于一個小型軍火庫,仆人會有軍火庫的鑰匙嗎?
周少募本人也在房間,作爲周家少主,他最有可能持有軍火庫的鑰匙。
不過,周少募的門外,還有兩名保镖,都是帶槍的。
管家年紀最大,身上帶的鑰匙也是最多……
就選他吧。
蘇默身形一閃,貼着草坪飛奔,爬上一顆大樹。
大樹離别墅有三四米的樣子,正對面就是管家的窗戶。
大樹可不是平地,幾乎沒有助跑的地方,蘇默使出全力,腳下一蹬,借着枝條的彈性,飛身向窗戶撲去。
跳到中途,力道盡了,蘇默開始往下掉。
他現在離地十米,掉下去就算摔不死人,鬧出的動靜,也會把保镖引來。
嗖嗖的涼風往上吹,蘇默卻往下掉,這種腳下空空,無地可踩的感覺,是相當可怕的。
蘇默強忍驚懼,竭盡全力的伸出手臂,五指怒張。
終于,蘇默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夠到了窗台的邊沿,下落的趨勢一緩。
兩根指頭承受整個身體的重量,再加上下墜的慣性,蘇默隻感覺指頭都快崩斷了。
撐不住,絕對撐不住……
但馬上,另一個聲音在蘇默的腦海裏響起:“撐不住也要撐!”
他咬牙,雙腳連踢,恰好蹬在磚瓦的縫隙間,終于借到力,整個人上升了半米,攀上窗台。
短短三四米的距離,蘇默驚出了一身冷汗。
别墅的窗戶,是老式的内開窗,而不是現代的推拉窗。蘇默将小刀插進窗縫,挑開插栓,跳進屋内,輕輕地向床邊走去。
管家睡的很死,一大串鑰匙,就随意的擺在床頭櫃上,蘇默輕而易舉的拿走了鑰匙。
希望沒有白來一趟。蘇默收好鑰匙确認門外無人後,便推門走了出去。
剛走出幾步,蘇默就身軀大震。
他隻注意有沒有人,卻不想在天花闆的角落裏,看到一個橢圓形的攝像頭。
要糟!這棟别墅通了電,蘇默記得很清楚,周少募屋裏的電燈,就是亮着的。
不對,有攝像頭的話,就應該有人看着監視屏幕,可蘇默剛才将整棟别墅看了五遍,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人。
莫非?蘇默在攝像頭下站定,等了一會,果然,周圍還是靜悄悄的,沒人知道府裏來一位不速之客。
蘇默再次張開透視視野,外面的那些保镖,依舊在按部就班的巡邏,沒有異況。
他們把攝像頭關了?蘇默以前好像聽誰說過,攝像頭比較費電。
至于在末世,電有多寶貴,就不用說了。
透視能力,賦予了蘇默全無死角的視野,他總是先一步發現對方,從容避開巡邏的保镖,輕輕松松的就來到了藏匿軍火的庫房。
從管家那順來的鑰匙有很多,拿在手裏沉甸甸的,大概七八十個。
蘇默看了庫房一眼,門鎖采用類似銀行金庫的結構。
金庫的鑰匙,肯定與普通鑰匙長的不一樣,蘇默首先就把那些長着“大衆臉”的鑰匙排除在外。
然後,蘇默又挑出了幾十個印着保德安的鑰匙。
保德安鎖,又被稱爲半圓鎖,常用于民間的防盜門,有七個彈珠,每個彈珠上,有三個假口彈子,防盜效果顯著,但是,跟金庫鎖不是一個級别。
剔除了兩道,剩下的鑰匙沒有幾把,蘇默就一個一個的試。
試到第三把鑰匙的時候,鎖開了,蘇默推門而入。
庫房裏的槍琳琅滿目,但是有數量沒質量,比不上蘇默以前緝獲的雷明頓狙擊槍,更無法和劉司令贈予的軍用品相比。
不過,用來料理周少募,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蘇默在一堆爛槍裏,選了幾把好的,别在腰間,又背了幾盒子彈,便出了門,直奔周少募的房間。
他看到一扇雕刻華麗的楠木門,停下腳步,周少募就在門後。
兩個保镖立在門前,機警的目光,掃來掃去。
嘭!蘇默開槍,打掉電燈。
光線驟然消失,走廊裏突然就黑了下來,那兩名保镖雖被閃花了,依舊做出了反抗,他們一個的前滾翻,離開原地後,迅速爬起,以半蹲半跪的姿勢,準備開槍反擊。
嘭嘭!又是兩槍,黑暗對蘇默全無影響,兩名保镖被爆頭。
周少募的房間隔音效果極佳,外面打的熱鬧,裏面的人卻毫無察覺。
蘇默的指頭已經搭上了扳機,正要破門而入,卻見屋内除了周少募外,還有一名唐裝老人。
華雍?我一會兒沒看,他怎麽跑到周家來了?
蘇默轉念一想,這樣也好,正好省去他找人的時間。
嘭!蘇默一槍擊穿門鎖,破門而入。
周少募猛地擡頭,看見蘇默,當場愣住:“你、你怎麽在這?”
“我來送你一程。”蘇默瞥了眼一旁的華神醫,目光回到周少募身上。
在透視能力下,周少募的身體透明了,他的表象被一點點的剝離,肌肉、血管和骨骼取代了衣衫,一顆心髒,在兩肺之間跳動。
蘇默瞄準幾秒,一槍射穿了周少募的心室。
即使華雍在場,蘇默也沒有改變心意。
蘇默放下槍,道:“華雍?”
“正是老朽。”華老爺子唐裝沾了血,除了臉色有些發白之外,倒還算鎮定。
“我們走。”蘇默道。
華雍苦笑:“年輕人,周家好進難出啊,你開了幾槍,恐怕把周家的保镖全都驚動了。”
蘇默比華雍更清楚,他已經看到,一群保镖正飛快地爬樓梯,馬上就要過來了。
蘇默走了幾步,華雍不禁色變,就他在以爲,這個年輕的殺胚要對他不利時,蘇默已經走過他身邊,推開一扇窗戶。
時間僅夠做這些,周家保镖的效率很高,蘇默剛轉身,他們就已經出現在門口。
“少爺被歹徒襲擊!”
華雍詫異的轉過身來,剛才說話的,不是别人,正是襲擊了周少募的蘇默。
隻聽他繼續叫道:“少爺中了槍!”
說着,蘇默當先一步,抓住華雍:“華神醫,你可要救救少爺!”
華雍狂汗,人都被你一槍斃了,還救什麽救?
可是蘇默不由分說,把華雍硬扯過來。
華雍沒辦法,裝模作樣的把了脈,周少募心跳都沒了,自然什麽也把不出來。
但在蘇默的逼視下,華雍隻好用袖子擦了擦汗,皺着白眉,對保镖們說:“你家少爺怕是撐不住了,生命危在旦夕……”
蘇默搶過話頭:“快送少爺去醫院!”
然後他率先行動,小心翼翼的扶起周少募,那動作,生怕動了周少募一根毫毛,比忠仆還忠仆。
“等等,襲擊少爺的歹徒呢?”有保镖問。
蘇默暗自汗顔,他忙着飙戲,差點忘了這茬。
他一指窗口:“歹徒從窗戶跑啦!”
保镖們不疑有他,大批人下樓追歹徒去了,隻有少數人留了下來,幫着蘇默擡周少募。
周少募才死了一會兒,屍體還有餘溫,幾個搭把手的保镖,也沒發覺異常。
華雍站在原地沒動,他也不想動。
蘇默豈能讓他得逞,大聲叫道:“華神醫,您老人家幫忙扶一把!”
他說着,右手就放開周少募,往大衣口袋裏摸去。
華雍毛骨悚然,他老雖老,但記憶力不錯,蘇默在斃掉周少募後,手槍就是放在右邊的口袋裏的。
老神醫被這麽一吓,趕緊跑來幫忙。
蘇默、華雍和兩個保镖,一行四個人,将周少募擡上車。
另一邊,追擊歹徒的保镖們,卯足勁兒,吭哧吭哧的跑出七八百米,突然一個人回過味來,說道:“少爺房裏的那個年輕人,挺面生的啊。”
那位貌似高手的保镖頭子,臉色一變:“不好!”
保镖們意識到自己被人耍了,返身去追,卻見一輛黑色大奔呼嘯而過。
保镖頭子分明看見,蘇默在開車經過的那一瞬間,沖他眨了眨眼。
他氣的肺都要炸了,怒吼道:“備車!”
随着他一聲怒吼,車庫爆炸,燃起熊熊大火。
蘇默爲了防止他們追上來,炸了車庫。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