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剛把槍交出來,老大就死了?這才多久?想到這,陳華的心底一陣發寒,發誓一定要讨好蘇默,絕不可怠慢。
他卻不知道,蘇默一擊得手後,便毫不留戀的離開了這座城市。
入夜,水西市。
唐詩雅和搜救小隊呆在一起。
吉普車沒有被丢棄,但嚴藝龍坐在了駕駛座上,操控着方向盤。
唐詩雅在後座,她望着茫茫的夜色,提議道:“我們停下來吧,現在是晚上,喪屍比白天更加的活躍。”
嚴藝龍自信的笑了笑:“對普通市民來說,确實應該如此,但我們不同,我們是軍人。”
他深情并茂的說:“唐小姐,放心吧,隻要有我的槍在,喪屍就傷不到你一根頭發。”
嚴藝龍剛誇下海口,前面就出了情況。
車隊被迫停了下來,激烈的槍聲,響個不停。
嚴藝龍抓起對講機,嚴厲的訓斥道:“怎麽回事?沒我的命令,怎麽能擅自開火?”
對講機那頭說道:“報告隊長,發現大量喪屍,我們被包圍了!那個……我們應該繼續開火嗎?”
“繼續繼續!”嚴藝龍不耐煩的切斷通信,沒好氣的罵道:“真是一幫浪費兵糧的廢柴!”
嚴藝龍罵完,才想起唐詩雅還在旁邊,連忙換上一副和善的面孔,說道:“唐小姐,請你留在車上,我去去就回。”
結果他去了半天,也沒回來,車外的槍聲,一直沒有間斷。
唐詩雅一個人呆在黑暗封閉的車廂内,外面的槍聲和慘嚎夾雜在一起,時遠時近。
她降下車窗,想弄清楚戰況如何,剛探出小腦袋,就見一頭猙獰的喪屍撲來。
“啊!”唐詩雅失聲尖叫,急忙縮回身子,另一隻手在黑暗中摸來摸去。
撬棍其實就在唐詩雅的手邊,但她驚慌失措之下,卻越找越慌。
喪屍鑽進了車子,大半個身子都探了進來,唐詩雅連忙打開另一邊的車門,跳下車去。
可是另一頭也有喪屍,是一頭穿着護士服的女喪屍。
唐詩雅一跳,就跳到了女喪屍的懷裏。
女喪屍看着主動投懷送抱的小人兒,興奮的嘴角裂開,低頭就咬。
“我要死了嗎?”唐詩雅絕望了,情不自禁的閉上眼睛。
嚴藝龍在遠處來不及救援,看到這一幕,心中一突:完了!
突然,女喪屍的腦袋,像被棒球砸中的西瓜,陡然炸開。
過了數秒,才有隆隆的槍聲傳來,聲如滾雷。
“有狙擊手!”
嚴藝龍和他的手下都是一愣,他們之中可沒有狙擊人才,難道是軍方另外派了人,暗中保護?
就在衆人分神的時候,又一喪屍突破了範圍圈,向一個年輕的戰士咬去。
一位老兵怒吼:“小王,當心!”
千米外,一顆子彈飛來,掀開了喪屍的頭蓋骨。
劫後餘生的戰士,向夜空深處感激的看了一眼,繼續加入戰鬥。
經過漫長的拉鋸戰,戰鬥結束了,空氣中到處都是硝煙的味道。
搜救小隊陣亡了三人,被爆頭的喪屍,則在一百具以上,僅從數據的層面上看,似乎是一場大勝利。
嚴藝龍巡視戰場,難得誇了一句:“大家都幹的不錯,再接再厲啊,回去我給大家論功行賞。”
沒人說話,場面有點冷。
被死人包圍,讓已死的人再死上一次,這樣的軍功,不是他們想要的。
哒哒哒,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傳來,蘇默背着狙擊槍,從濃濃的夜色中現身。
嚴藝龍上下打量蘇默,撇了撇嘴,很不客氣的嘀咕道:“大晚上戴墨鏡,真騷包!”
那個叫小王的年輕戰士,看到蘇默背上的狙擊槍,打那個激靈,馬上走過去,激動的道:“我叫王振林,剛才真是多謝你了。”
“舉手之勞。”蘇默說道,目光越過衆人,投向吉普邊上的少女。
真的……真的是他!他還活着,他來找我了!唐詩雅激動的不能自已,雙手糾結的纏在一起,不知道該往哪放。
若不是這麽多人看着,她早就乳燕投林,飛到蘇默那邊去了。
唐詩雅的掩飾是拙劣的,頗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效果。
嚴藝龍瞥見她故作矜持的樣子,心中怒火中燒,本來就不看蘇默不順眼,現在就更不順眼了。
他想起出發之前,舅舅對他的交待。
當時舅舅拿着唐詩雅的照片,對嚴藝龍說:“我給你這個英雄救美的機會,把這丫頭搞定,對你,對我,都有好處。你一定要把她拿下來!”
王振林還在向蘇默道謝,嚴藝龍卻上前一步,打斷道:“小王,退下,不要因爲别人救了你的命,就放松警惕!”
警惕救命恩人幹什麽?王振林想不出來,但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他還是退了下去。
嚴藝龍踱步,來到蘇默跟前,帶着十足的官腔問道:“你這槍,是哪來的?”
法律是禁槍的,嚴藝龍見蘇默不像是軍人,又不像是警察,這槍,肯定是來路不明了。
嚴藝龍要收了蘇默的槍,給他一個下馬威!
蘇默還沒說話,唐詩雅就先開口了。
隻見她氣勢洶洶的走來,指着嚴藝龍的鼻子說:“嚴少尉,蘇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可以保證,他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嚴藝龍是低着頭聽這話的,眼底的嫉妒,一閃而過。
擡起頭,嚴藝龍揉了揉鼻子,說道:“呵呵,既然有唐小姐的保證,那就沒問題了。我們也是謹慎起見,防備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唐小姐不要見外。”
接着他向蘇默伸出手,道:“你叫蘇默是吧?歡迎加入我們。”
旁人紛紛詫異,他們長官,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禮貌了,還主動與人握手。
蘇默實在沒有與對方虛以爲蛇的興趣,淡淡的道:“不好意思,我隻跟朋友握手。”
嚴藝龍臉色一變,皮笑肉不笑的道:“會的,你會和我握手的。”
唐詩雅聽出了點威脅的意味,不悅的說:“嚴少尉,你這是什麽意思。”
嚴藝龍打了個哈哈:“我的意思是說,咱們以後就是朋友了,是朋友就會握手的,沒别的意思。”
無視掉嚴藝龍,蘇默對唐詩雅說:“繼續走吧。”
唐詩雅點了點,跟了上去。
蘇默說什麽就是什麽,照着做就行,在唐詩雅看來,再也沒有比這更輕松愉快的事情了。
嚴藝龍插嘴道:“等一等,唐小姐說過,晚上喪屍比較活躍,等天亮了,再行動不遲。”
蘇默搖了搖頭,說道:“那是在一般情況下,之前這裏的槍聲,已經傳出很遠,會吸引很多喪屍過來,繼續留在這,隻會變成喪屍的口糧。”
大家都聽的毛骨悚然,嚴藝龍企業冷笑道:“唐小姐的父親,可是國内最權威的生物學家,唐小姐顯然也有這方面的天賦,你有什麽資格質疑她的話?”
唐詩雅忽然回頭,紅着臉道:“那個……晚上喪屍會更活躍,不是我說的,是蘇默說的,我隻是重複他的話。”
嚴藝龍:“……”
盡管嚴藝龍對蘇默各種不爽,但唐詩雅願意跟着蘇默走,他作爲護送人員,不可能去強迫唐大小姐,隻好不情不願的跟随蘇默。
災變後第十日。
蘇默帶着衆人走了一夜,直到光明驅散黑暗。
這一晚上,因爲蘇默的視覺異能,先知先覺,提前作出了判斷,衆人沒有遇到任何一頭喪屍。
這是幾天來的頭一次,大家都啧啧稱奇。
嚴藝龍苦着張臉,很不高興。
剛才他起床放水的時候,聽到******跟别人小聲議論,說什麽沒遇到喪屍,都是蘇默的功勞,他認爲蘇默一定有一些不爲人知的手段,能提前偵查到喪屍。
更有老兵說,蘇默是身懷大氣運、福緣深厚之人,大家跟着蘇默,沾了點福分,所以才沒有遇到喪屍。
這些個隻知道盲目崇拜的封建迷信大頭兵,他們懂個屁!嚴藝龍恨恨的呸了一口。
就在嚴藝龍郁悶時,蘇默突然冒了出來,吓了他一跳。
“你幹什麽?”嚴藝龍厭惡的說。
蘇默也注意了到隊裏的情況,他不喜歡被人談論,被談論,是暴露的第一步,那個可憐的美國異能者,就是這樣被聯邦政府逮着的。
反正這隊人彈藥充足,有車有油,又不缺口糧,他們有足夠的資本和實力,走出這座城市,不需要自己來當引路人。
于是蘇默說道:“這是你的小隊,還是由你來帶路吧。”
“哦?好好好!”嚴藝龍愣了一下,回過神來,滿心歡喜,這小子,還挺會做人的嘛!
再去看蘇默,嚴藝龍就覺得不是那麽讨厭了,連那副騷包的墨鏡,也變得極具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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