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車輕輕松松的避開那幾隻掉隊的喪屍,順利離開了市中心。
出了繁華地段後,道路兩旁的建築高度陡然縮水,再也不是望不到頭的摩天大廈。
擡起頭就能看到完整的天空,而不是某棟建築的頂層标牌:xxxx公司。
此時夕陽西下,風景别緻,蘇默卻坐在後座,像個賬房先生似的,拿起餅幹等零食,借着夕陽餘晖,在小本子上一一标記。
唐詩雅瞥了一眼車内後視鏡,突然觸景生情,她感覺她就像一個小丈夫,自己開車,帶着老婆孩子自駕遊。
這是什麽感覺?太荒唐了!唐詩雅拍了拍發熱的小臉蛋,想将自己拍醒。
後座上,蘇默眼角的餘光捕捉到了什麽,突然将手中的筆紙一丢。
唐詩雅心中一驚,被他發現了嗎?
“快加速,開到最大馬力!”蘇默道。
唐詩雅問:“怎、怎麽了?”
蘇默道:“有一輛警車跟着我們。”
“警車?那是好事啊!”唐詩雅喜上眉梢,“人民警察來救我們了。”
蘇默沉聲道:“警車裏的未必是警察,他們早就死光了。”
“你怎麽知道?”唐詩雅剛問出這個問題,後邊的警車裏,就探出一個腦袋:“停下來,接受檢查!”
蘇默冷笑:“别聽他們廢話,繼續開!”
唐詩雅哦了一聲,既然蘇默說警察是假的,那就一定是假的。
畢竟這一路來,蘇默說的每一話,全都應驗了。
見吉普車的速度不減反增,警車裏一個破鑼嗓子罵道:“格老子滴,敬酒不吃吃罰酒,給他們點顔色瞧瞧。”
唐詩雅聽到這嗓音,嬌軀一顫:“是那個加油站的紋身男!”
緊接着,一把黑色的警用左輪手槍伸出窗外,嘭的一槍,沒中。
唐詩雅臉都吓白了,蘇默卻一副談笑風生的模樣,點評道:“不怕,手槍的有效射程隻有五十米,我們在射程之外。”
“那流彈呢?我們的車體積這麽大,會不會被流彈打中?要是被擊中油箱,會不會爆炸?”一想到在這,唐詩雅就坐立不安,越想越慌,蹦出一串問題來。
蘇默指了指道路兩邊的沙地,淡然道:“下公路,我們這是越野車,跑沙地的話,警車追不上,隻要甩掉他們,就什麽都不會發生了。”
唐詩雅聞言,果斷調轉車頭,沖入沙地,警車也跟銜尾追至。
然而到沙地上一跑,起伏不定的土地,颠的警車上下左右的搖,不但沒追上去,反而越拉越遠。
“他奶奶個熊!把老子的沖鋒槍拿出來!”
一隻79式沖鋒槍伸出窗口,紋身男一手纏了繃帶,另一手端着沖鋒槍,看都不堪,槍口剛擡起來,就扣下扳機。
砰砰砰!一梭子子彈打出去,左前方的一顆大樹被打的木屑亂飛,從中間折斷。
79沖鋒槍是一條功勳卓越的老槍,最初,它是爲叢林戰而生的。
它的精度高,又可靠,隻不過人機功效實在不能說好。
比如這條沖鋒槍的射速快,彈容卻少,突突幾下,子彈就光了。
再比如開膛待機,有利于冷卻子彈,卻容易混入雜物。
這就有點像神船電腦,配置高的吓人,親身去體驗,卻十分坑爹。
後來軍隊嫌棄,就把79沖鋒槍轉給警用,反正警察一般開兩槍就完事了,用不着高強度的槍戰。
盡管79不令人如意的地方再多,但是槍就是槍,它作爲沖鋒槍家族的一員,打出去的子彈,照樣威力十足。
“怎麽辦?”唐詩雅問,那顆被打斷的樹,示威似的橫在車前,她有點不敢繼續開車了。
蘇默歎了口氣:“停車吧。”
“真的要停?”一想到要面對紋身男,唐詩雅就緊張起來,她甯願去面對喪屍!
“當然要停!我們的車擋不了子彈。”蘇默道,“不過等會,我說跑,你就馬上跑,不許回頭!”
“啊?”唐詩雅好像明白了什麽,芳心一下子揪緊了,“那、那你怎麽辦?”
蘇默冷冷的斜了她一眼,生硬的說:“我如何,與你無關!”
這句話,就像一簇箭雨,将唐詩雅的心戳的千瘡百孔。
“你、你……”唐詩雅的淚花一下就湧上來了,這兩天同安共苦的畫面,走馬燈似的在腦海裏閃過。
難道他一點都不在乎?
算了,他不在乎,那我也不在乎。唐詩雅抹去眼淚,倔強的說道:“好,我走。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蘇默皺眉:“你沒資格和我談條件。”
唐詩雅卻自顧自的道:“我會到泰京去,如果你這次活下來了,一定要去泰京找我!”
“那得看心情。”蘇默說完,不等吉普停穩,便打開車門,一躍而出。
蘇默眯眼看向警車,思緒卻神遊物外。泰京啊……那份改變曆史的突變藥劑,就是在泰京基地發明的。
紋身男看到蘇默出來了,興奮的大叫:“表哥,就是這小子,弄斷了俺的胳膊!對了,還有個女的呢?滾出來!”
“我在這!”唐詩雅走下車,到蘇默身後站定。
夕陽給這兩人鍍上一層金輝,竟顯得意外般配。
紋身男酸酸的道:“真他麽的一對狗男女!”
一個身高兩米,體型接近方塊的闆寸頭走出警車。
車門對他來說太過狹窄,但闆寸頭蠻橫的一撞,就擠了出來。
“傷我表弟的,就是你小子?”闆寸頭大搖大擺的走來,直到貼到蘇默近前才停下。
他抱臂而立,就像一座鐵塔,連陽光都被擋住了,隻給蘇默留下陰影。
“是我。”蘇默道,他鬥的過喪屍,卻被同類抓住了,應該沮喪才對。
但蘇默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一雙眼睛,既不怒睜,也不躲閃,就那樣與闆寸頭對視。
“你小子挺有種嘛!”闆寸頭咧嘴笑了,伸手捏了捏蘇默的皮外套,“穿這麽多,不熱嗎?”
後邊的紋身男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他這位表哥,喜好有些特殊,不喜歡女人。
“你想知道?”蘇默問。
闆寸頭搖了搖頭:“不想知道,我隻知道你很熱,我幫你脫衣服吧?”
蘇默手腕一抖,袖中撬棍便滑入手心。
“不勞費心。”蘇默回答,與此同時,撬棍刺出!
闆寸頭低頭,看了看插在心口上的撬棍,張了張口,卻什麽也來不及說,就斷氣了。
蘇默擡起一隻手,搭在闆寸頭的肩膀上,将闆寸頭的屍體按住不倒。
這樣,在旁人看來,他們倆還在親密的交談。
然後他回頭對唐詩雅作了一個口型:“跑。”
紋身男看着不對勁,叫道:“喂,怎麽回事,那小娘皮跑什麽?不許跑!”
蘇默說道:“大哥叫她去拿點東西。”
紋身男聞言一愣,大哥?我的表哥,怎麽成他的大哥啦?
難道那小子被我大哥收服啦?那我的手怎麽辦?白斷了嗎?紋身男越想越憋屈。
直到唐詩雅把吉普車開走,他才反應過來。
“诶!那娘們怎麽把車開走啦?”紋身男大呼小叫。
“不管我的事,一定是她想開車逃跑。”蘇默道,“不信,你可以問問大哥。”
蘇默說着,将闆寸頭轉過來,示意大哥有話要說。
一幫小弟俯首聆聽,等了半天,卻不見大哥的教誨,擡頭一看,大哥的背心上都是血,已經斷氣了。
“表哥!”紋身男嚎了一嗓子,這其中不見悲痛,反而有股子藏不住的興奮。
表哥死後,他就是大哥啦!
不過該報的仇還是要報。紋身男暗中揪了揪自己的大腿,眼淚便嘩啦啦的往下流。
隻見他一邊流傷心的眼淚,一邊悲怆的說:“這小子害死了大哥,大家殺啊,爲大哥報仇雪恨!”
一輛警車一共隻能坐五個人,除去沒氣的闆寸頭,其他四人都在這裏。
四個人,四條槍,瞄準了蘇默,一起開火。
第五條槍就挂在闆寸頭的腰帶上,蘇默縮在闆寸頭身後,靠闆寸頭厚實的肌肉擋了幾槍,接着閃電般出手,探向腰帶。
槍不是一般人能接觸的,那四個混混又不懂得節制,拿到槍就一個勁的扣扳機,跟打小遊戲似的。
結果有的人沒開幾槍,手腕就震麻了。
紋身男更慘,79沖鋒槍的射速太快,彈容又少,一不留神,子彈打空了。
沒了子彈的槍,還沒鐵棍好使。
在他們歇息的時候,蘇默擡起了槍。
嘭!嘭!
兩聲槍響,兩人倒下,彈孔就在眉心。
紋身男看的心驚膽戰,這小子槍玩得這麽溜,不會是行刑隊出來的吧?
他吃牢飯的時候,曾聽前輩說過,行刑隊的人槍法極準,有些神射手都比不了。
爲什麽呢?因爲人家是執行槍決的專業人士,你要是一槍沒把人家打死,再開一槍,沒打中,再開一槍,那都把人活活折磨死了,這個太不人道……
另一人也吓的不輕,兩人對視一眼,争先恐後的向警車跑去。
警車絕塵而去之際,紋身男還不忘摞狠話:“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你給老子等着……”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