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不是屍群了,這是屍潮,而且是中型屍潮!
隻不過蘇默他們跑得快,屍潮的恐怖還沒有顯現而已。
可是,蘇默曾在這座城市呆過整整三十天,三十天内,别說中型屍潮,連像樣的小型屍潮都沒有。
而眼下才第二天,就遇上中型屍潮了!
到底怎麽回事?難道自己這隻小蝴蝶翅膀扇一扇,就引發了可怕的屍潮?
哪有這種可能?蘇默到現在以來,也就救了一個唐詩雅而已,怎麽會影響那麽大?
還有另一個可能,是唐詩雅吸引了喪屍。
不過這個可能,很快就被蘇默否定了。
喪屍的胃口一向很好,從不挑食,也不對某種特定的食物表示偏愛,隻要是血肉,它們都會狼吞虎咽的吃下去,直到撐破腸胃,撐破肚皮。
它們是活死人,沒有厭惡,也談不上愛好。
那怎麽會這樣?蘇默苦苦思索,忽然想到了一個理論。
據說屍潮的形成原因很複雜,除了晚上比白天易發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特征。
誰也不知道喪屍們爲什麽要聚在一起,又是如何從屍群發展到屍潮的。
有人說,喪屍的哀嚎是一種特殊的語言,能夠呼朋引伴,但大多數人對持懷疑。
因爲所有人都知道,喪屍的大腦雖然是喪屍的要害,但它不具備思考能力,它隻是驅使喪屍吃人的一件器官。
說白了就是喪屍沒智商,怎麽可能會有語言交流?
喪屍哀嚎,引來同伴,最合理的解釋是,它聽到聲音了。
實驗證明,就算一隻老鼠吱吱叫,喪屍也會屁颠屁颠的跑過去,然後吧唧吧唧的吃掉老鼠。
沒人知道屍潮是如何發生的,有位學者便提出了這樣一個理論:即使在相同的時間,相同的地點,就算那一天重新再來一次,屍潮也有可能發生,有可能不發生。
直到屍潮真正發生前,沒人知道它是否一定發生,所有關于屍潮的預測都是碰運氣。
“看來我運氣很糟啊。”蘇默撓了撓頭。
接着,他沮喪的發現,自己雖然解開了屍潮之謎,卻并沒什麽卵用,屍群還在那裏,過不去就是過不去。
“現在怎麽辦?”唐詩雅可憐巴巴的望着蘇默。
蘇默目光閃動:“先回市内,拿點東西。”
街道上靜悄悄的,整座城市,似乎都失去了聲音。
吉普車慢慢的開到一家五金店前,蘇默開門下車,又輕輕的合上車門。
他悄無聲息的走到透明的玻璃門前,将鐵絲插入鎖孔。
唐詩雅在一旁翻白眼:“這麽小心幹嘛?這是一扇玻璃門,直接打破不就得了。”
蘇默擺了擺手指,示意唐詩雅不要說話。
咔哒,一聲輕響,鎖簧彈開,蘇默的動作很慢,一寸一寸的拉開玻璃門。
但這玻璃門的金屬門軸,似乎生鏽了,即使蘇默如此小心,玻璃門依舊發出了刺耳的嘎嘎噪音。
蘇默拉門的手立即頓住,但噪音已經傳開。
這條街道醒了過來,喪屍們從陰暗的角落裏鑽出來,殘破的聲帶發出嘶啞回應。
“馬上走!”蘇默将唐詩雅推向吉普車,自己卻一個箭步,沖進五金店。
一個店員打扮的喪屍撲向蘇默,蘇默身子微微一偏,閃過喪屍的撕咬,同時雙手探出,從後方按住喪屍的腦袋,往玻璃櫃台用力一砸。
櫃台用的是加強的鋼化玻璃,但是在蘇默的大力下,玻璃被砸碎了,喪屍的腦袋也開了花。
“快上車!”唐詩雅叫道,靠近駕駛座的車窗是破的,已經有兩三隻喪屍撲到近前,争先恐後的往破洞裏擠。
好在喪屍不懂得配合,你擠我我擠你,結果沒人擠進來。唐詩雅趁機抄起一塊木闆,又把破洞堵住了。
不過這隻是暫時的,破損的車窗上,裂紋正在蔓延,恐怕再耽誤幾秒,連一窗之隔都沒有了,而唐詩雅手裏的木闆隻有a4紙大小,根本堵不住。
蘇默用衣服掃開櫃台上的玻璃,抄起兩把撬棍,匆匆上車。
他剛坐穩,唐詩雅那邊的車窗就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吱聲。
“拿開木闆!”蘇默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拿開木闆,喪屍就有可能鑽進來了。木闆是唐詩雅的最後防禦,但她還是拿開了,沒有一點遲疑。
一隻秃頭喪屍成功将腦袋擠進破洞,發出興奮的嚎叫。
喪屍近在咫尺,令人作嘔的濃烈屍臭充滿車廂,唐詩雅就像被吓蒙的小兔子,一動不動。
就在秃頭喪屍即将啃到鮮美的人肉時,一根撬棍由下至上,捅穿了它的口腔。
蘇默再一用力,撬棍的尖端從喪屍腦後冒出,徹底破壞了它的大腦。
“走吧。”蘇默收回染血的撬棍道。
吉普車很快就離開了街區,街道兩旁的喪屍,沖着呼嘯而過的吉普車徒勞的嚎叫,卻隻能望塵莫及。
蘇默把一根撬棍塞給唐詩雅,說道:“拿上,待會可能要用。”
唐詩雅看着手裏簡陋的武器,有些無語:“你跑到五金店,就是爲了這個?”
“不要小瞧了撬棍。”蘇默兩指一撥,撬棍就在他的指間轉動起來。
隻聽他一本正經的說道,“它既能刺穿喪屍的大腦,又能撬開鐵鎖,而且又短又輕,便于攜帶。”
“你想要武器,可以去警察局裏找啊。再不行到工地也行啊,随便抽根鋼筋,都比撬棍好用。”唐詩雅嘟着小嘴道。
在她看來,撬棍作爲武器,實在太短了,唐詩雅隻想和喪屍離的遠遠的,最好看不到喪屍,按個按鈕,就能将讨厭的喪屍通通炸沒。
“工地是人口密集區,喪屍也多。而且,工地上的喪屍是戴着安全帽的,想破壞它們的大腦,要費一番手腳。”蘇默說道,“至于警察局……”
“警察局怎麽了?”唐詩雅眨巴着大眼問道。
“警察局裏不一定隻有警察。他們手裏有槍,對我們來說,是一種威脅。”蘇默說道。
實際上,災變爆發那天,警察局正好收押了一批打架鬥毆的流氓。
在和平安定的時期,就算借他們一萬個膽,他們不敢襲警。
可是災變爆發,世界亂套,所有秩序崩潰,這幫兇徒就嚣張起來,奪槍殺警,再幹掉喪屍,将警察局變成了一個賊窩。後來更是穿上警服,到處招搖撞騙。
被他們直接或間接害死的人,可能比喪屍害死的還多。
直到一年多後,軍隊進駐城區,才将這一窩禍害剿滅。
吉普車繼續行駛,蘇默看了一下時間,離日落還有四小時。
“開快點,争取今晚離開市中心。”蘇默說道。
唐詩雅犯了迷糊,眨着大眼問道:“離開市中心?路不是被屍群堵住了嗎?怎麽離開?”
蘇默胸有成竹的道:“沒事,隻要能拿到酒吧的音響。”
唐詩雅道:“你要音響幹嘛?”
“作誘餌。”
“那你爲什麽要去酒吧?”唐詩雅一指路邊,“那裏有一座電腦城,裏面也有音響吧?”
蘇默解釋道:“因爲電腦城人很多,而在白天,酒吧幾乎沒有人。”
“哦,人多所以喪屍多。”唐詩雅懵懵懂懂的點頭,看着蘇默,她有種面對大學教授的感覺,蘇默懂得太多了。
酒吧到了,正如蘇默所想,雖牆上糊了一灘血,但裏面一個人都沒有。
蘇默很順利的就搬走了兩台漫步者音響,還順了幾瓶好酒。
唐詩雅咂舌:“啧啧啧,真是太奢侈了,到這個時候,你還酒不離手。”
蘇默沒有去辯解,隻是說:“高濃度的酒,可以用來消毒,必要的時候,也可以制成**************。”
“那個……莫什麽托夫雞尾酒,是什麽東東?”唐詩雅也覺得自己問的太多了,但就是架不住該死的好奇心。
蘇默更正道:“是**************,一種土制燃燒彈。”
唐詩雅正想贊一句:“哇,你懂得真多。”
卻見蘇默下車了,将笨重的漫步者音響往路中間一放,一個還不夠,蘇默又搬下來一個。
插上電源與數據線,各種噪音級的洗腦神曲,便争相鬥豔,歡快的響了起來: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兒
怎麽愛你都不嫌多……”
“就是這個feel,倍兒爽,倍兒爽
爽爽爽爽……”
“偶爸江南死歹……”
唐詩雅看着蘇默一臉嚴肅做這件逗逼事,有種哭笑不得感覺。
摁下音響的開關後,蘇默調頭就跑,活像怕被春雷炸到的小孩。
在他背後,是響徹雲霄的神曲響,還有一大票喪屍,踩着發癫一般的鼓點,正搖搖晃晃的趕來。
方圓兩三公裏内,所有的喪屍都站住了,慢慢轉過身來,向神曲的播放地點集結。
蘇默三步并作兩步,蹿上副駕駛,大聲催道:“開車!”
神曲的噪音太大了,蘇默必須吼着,才能聽到自己的聲音。
“去哪裏?”唐詩雅同樣吼着反問。
蘇默吼回去:“去水清路!”
“你說什麽?水清路?水清路不是被堵了嗎?”
蘇默指着噪音震天的音響,大聲喊:“誘餌!水清路的屍群,會被引到這!”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