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夫長的沒落


我急于知曉這些怪物的長相,所以用急促的聲音問道:“老人家,這些怪物什麽長相?可以形容一下嗎?”

山德魯搖了搖頭,似乎不想說,卻又說了出來:“我無法形容這些生物的長相,它們怪異的外形像一個軀體上長了多個肢體或者幾個人拼接成一個軀體。而且它們竟然說的我們的話……”

對于山德魯的形容我不難想象,可是對于那裏出現這樣的怪物我卻難以想象,它們應該不是從“潘多拉魔盒”裏出逃的怪物。

“潘多拉魔盒”的怪物是依據人和其他動物的基因整合而成,而不像山德魯所描述的這些生物長相顯得沒有規則。

于是我猶如小時候聽奶奶講恐怖故事那般,繼續問着山德魯接下來的事情。

山德魯在我的追問之下,又繼續嗫嗫而語道:“我們剩下的幾個人圍成一團,做着垂死掙紮,身體裏的恐懼感不斷冒出,頭皮已經麻木,像一頭待宰的動物簌簌發抖。”

“忽然那個巨大的生物再次朝我們襲來,它揮舞着有力的臂膀不斷朝我們攻擊,而胸口的人形生物也在朝我們攻擊,嘴裏叨念着:‘食物,食物。多麽美味的食物。’”

“我發覺迪克像破布般被撕碎,他的頭頸被撕扯着從肢體上分離,脖頸的血液濺射出來激射到我的身上。我望着這恐怖的一幕已經驚懼地不知所從,一群瘦小的生物從迷霧中躍身而出,不斷地争搶着迪克的殘體。巨大身軀顯然對這個場景非常滿意,它發出‘桀桀’的笑聲印托出胸口的那具人形的猙獰。”

”我在絕望之際發出嘶吼,做出死亡之前的最後一擊。大斧朝着這個人形沉重地劈出,而這個人形因剛才的得意忘形疏忽了我的攻擊,在它的呻吟聲中,人形的一個臂膀被我用大斧削去,巨大身軀也随之發出痛苦的聲音,兀自倒退幾步。在它們一高一低的雙重呻吟之中,已經蓄勢朝我攻來。”

“我躲開其中的一個臂膀的攻勢,卻難以抵擋其它臂膀的襲擊,正當我閉眼受死的時候,一個手下被巨大身軀抓住,被它有力的掼死在地,破碎的腦殼好像摔雞蛋一樣血肉四濺,白色的腦漿飛濺出來。”

“我知道這個手下因爲替我阻擋所以才如此慘死,心裏泛起莫名的悲哀。眼望四下居然隻剩我一個,悲痛之情油然而生,心裏想着這些死去的手下曾經與我歡快的相處的場景。我丢掉大斧,等待閉着眼睛着最後一刻的到來……”

山德魯說到這裏的時候由于沉溺于他曾經曆曆在目的場景,仿佛我就是那個巨大身軀即将屠戮這個可憐的人一樣,閉着眼睛蒼老的面容上滿是悲恸,等待着怪物的緻命一擊。

我瞪着眼睛等待他即将叙述的場景,結果等了許久山德魯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無論我如何詢問他都閉口不再吐露半句詞語。

對于山德魯的閉口不言,我毫無辦法,就像一個精彩的故事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一樣,好奇心被山德魯牢牢地篡在手中。

于是我問山德魯說:“老人家,你的故事相當精彩,不過我聽來未必是真。尤其接下去的一半你不再講述以後更令我起疑心。”

對于我這樣輕蔑的言語山德魯果然立馬睜開雙眼,他渾濁的老眼當中透露出當年的兇狠勁,咬牙切齒地說道:“外鄉人,我的故事并不精彩,它的代價是我的手下用生命換來的,之所以我沒有繼續講下去,是因爲我想由你們帶領,在我的有生之年再去那裏看看。假如你答應這個條件,自然會知道我爲什麽會存活下來的原因。而且我對那裏的地形記憶猶新,由我引路你們能省去不少的麻煩。”

對于山德魯的請求我很難拒絕,但是帶着這樣的一個老年人,對于我們的戰鬥也會起到拖沓的作用,所以我爲此而猶豫不決。

王強雖然沒有和我坐在一起聆聽山德魯的精彩叙述,但是他一直站在山德魯的身後,依靠着牆壁和我一樣聽着他的故事。

王強對于蜥蜴老兵山德魯的請求居然贊同,幫着山德魯替他說話道:“馬克,這個蜥蜴老兵的話我覺得不像是作假,而且那裏的地形确實複雜異常,沒有人引路我們可能要花費很多時間來尋找菲利普親王他們,所以我建議還是帶着他好了。雖然他确實老邁,不過有他的帶路省去的時間可以抵充我們尋找的時間,或許更加有利。”

我覺得王強的建議确實有些道理,正要答應的時候,遠處傳來一聲巨鼠的嘶吼,一幅猩紅的鬥篷随着它的主人極速移動而飄揚,在滾滾灰塵之中猶如一團烈火熊熊,我知道勞倫娜趕來了。

勞倫娜的坐騎果然是經過萬衆挑選的,在她的拉扯缰繩之中,巨鼠嘎然而止,在我未曾看清楚之中勞倫娜已經躍下巨鼠朝我撲來。

我摟住勞倫娜矯健的身軀,任由她抱住我的脖頸。

勞倫娜對于我的摟抱相當滿意,自然是喜上眉梢,在她驚呼中說道:“馬克,你看我帶來了許多士兵。她們都願意跟随我們,數量不少吧?”

随着她指點的方向看去,煙塵滾滾果然有不少人馬在朝我們跑來。

山德魯見到勞倫娜的到來,顯得驚慌失措,立馬朝她下跪,嘴中叨念着:“公主殿下,屬下不知道您的到來,所以并沒有迎接,請您恕罪。”

在他的呼叫之中,身後不少蜥蜴老兵也跟着山德魯下跪,而山德魯看到勞倫娜和我如此親熱也顯得驚詫不已。

勞倫娜并沒有理會山德魯的招呼,隻是興奮地朝跑來的群人打着招呼,示意她們停下。

随着煙塵散去,一隊整齊的士兵都騎在巨鼠身上排成幾列齊刷刷地看着勞倫娜。

我發覺這些士兵雖然顯得訓練有素,體型卻顯得比普通士兵要纖細許多,于是我上去查看,在這些整齊光彩的盔甲之下,無一例外的都是清一色的女蜥蜴人。

我轉向勞倫娜,用奇異的眼光看着勞倫娜說:“勞倫娜,這些都不是士兵,她們都是女性而我們趕去打仗,并不是前去旅遊或者買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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