蜥蜴老兵繼續說道:“我們一行人騎着巨鼠,沿着罪犯的氣息和他們的蹤迹一路追尋着。這些罪犯其實是堪薩斯的叛亂者,雖然他們數量不多,卻也是由一些強壯的士兵組成,具體是因爲什麽事情而發生叛亂,上峰沒有具體說明,我們隻是奉命而爲。我們沿路一直追蹤着,穿過荒蕪的沙地,廢棄的遺迹一路追趕,直到到達那個被稱之爲的地方。”
說到這裏的時候,我發覺蜥蜴老兵臉上自豪的神情已被恐懼所替代,他枯槁的雙手掩住自己的蒼老而帶有皺褶的臉龐,似乎在輕聲抽泣。
好像即将發生什麽事情,使得他如此悲痛。
我換了一個使自己更加舒适的坐姿,雙手靠在腿上,支撐着身體同時更加貼近蜥蜴老兵,使得自己聽的更加清楚。
蜥蜴老兵在輕聲抽泣之後,恢複了神情,在他略帶悲腔的話語中又繼續描述着當時的情景:“我們一行人到達,發覺那裏确實名副其實。那是一個山谷,四處散落着無數的枯骨。這些枯骨有些年代久遠而逐漸泛灰,有些則是時間不久而帶着血漬和肌肉的筋鍵。我們這些人見過殘酷的死亡場景,對于這樣詭異的地方卻是第一次所見。被追蹤的罪犯痕迹到這裏就消失了,于是我躊躇着是不是要繼續追蹤的時候,一個手下來報告說,在前方的深處有不少倒斃的巨鼠。我下令去查看,等我們到那裏的時候一幅血腥的場面展現在我們面前。”
說到此刻,蜥蜴老兵山德魯由于情緒激動,說話聲音更加急促。
我發覺他的表情也越來越因回憶的場景恐怖而顯得猙獰。
蜥蜴老兵則繼續描述着他的回憶:“我們到了那裏,發覺是在一個狹隘的谷底,地上的巨鼠死狀慘不忍睹。我檢查了這些巨鼠身上沒有鋒利的刀刃損傷,而像被某種生物撕扯而死亡。巨鼠本來力量不小,而且它們也相當兇殘,速度也很快。但是在這裏這些生物好像并沒有掙紮,任由某種生物擺布而死。而且地上沒有打鬥的痕迹也沒有發現那些被我們追蹤的罪犯的屍體。對于這樣的情景我若回去複命,上峰斷然不信的,而且我正當年壯,也想查出這些巨鼠的死因和那些罪犯究竟去了哪裏。于是我不顧手下人的反對,繼續沿着狹長而幽深的峽谷進發。”
蜥蜴老兵的話使得我萬分驚奇,對于這樣的地方居然還有這樣詭異的事情發生。
在他停頓片刻之後我饒有興趣的聽他說道:“我們一行人排成一列,騎着巨鼠穿行在峽谷之中。峽谷中某些不明生物的嚎叫令巨鼠惴惴不安,難以控制。我們勉爲其難的控制着巨鼠,繼續朝前方行進,路上留有不少被遺棄的骸骨淩亂的散落着,看來都是新鮮的。”
“我感到事态嚴峻,下令做好戰鬥準備,我發覺手下的人馬不等我下令早已把武器擎在手中,雙眼不住往峽谷兩邊觀望,以防某些東西突然襲擊。此刻越是往裏面走越是昏暗,加上原本就暗沉的天色我們視野極爲難以觀察。副手迪克建議我們露營休息,以待天亮再去探查。我們在一片較大的位置露營,由于峽谷之中有不少的樹木林,我們懼怕在林中藏有生物所以選在開闊視野的地方露營。由于那裏的氣氛詭異,謹慎起見我下令整個隊伍分成三隊人輪流執勤。”
山德魯仿佛回憶起那晚的事件,顯得異常沉重,用一種近似哭泣的喉嚨說道:“那夜的月色非常皎潔,雪白的月色照耀着沙地,遠處的景色依稀可辨。我的心情緊張并沒有入睡,在漫長的夜晚中期待着那一刻的到來。在昏昏沉沉之中我聽到巨鼠的嘶叫,我正起身,迪克匆忙進來臉上帶着恐懼和斑斑血迹,聲音因驚懼而尖銳:‘山德魯,不好了。一些東西襲擊了我們。’我一把推開迪克,操起一把戰斧沖出帳篷。”
“峽谷不知什麽時候飄來一陣迷霧,在迷霧之中巨鼠由于懼怕而蜷縮在地簌簌發抖。這些迷霧不是白色的而是腥紅的血霧,我發覺這些血色的迷霧中帶有異香,巨鼠的不反抗可能是迷霧所緻。雖然發覺已晚,但是我的手下應該還沒有被侵蝕。于是在我的命令之中,用尿液浸染的衣服縛住口鼻,以阻擋血色迷霧的侵蝕。”
“饒是如此,一些手下已經哀嚎着被迷霧中閃現的生物所擊殺,不斷哀嚎的士兵和巨鼠所發出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山谷,殘肢斷臂不斷從迷霧中抛散。我發出一聲怒吼,掄起大斧朝一個從迷霧叢中逐漸裸露的身影沖去,在我即将襲去的身影已經在和幾個手下的士兵短兵交接。”
“它用強有力的臂膀掃動着這些士兵,近距離之間我發覺這個生物異常駭人。巨大的身軀上面布滿了瘢痕,雄壯的肌肉在不斷驅使着它的殺戮,它不止一個手臂,也不止一具軀體,甚至連多少腿我都看不清楚,隻看到它的胸口同樣粘連着一個人形。”
“這個人形用一種極爲恐怖的聲音不斷地咒罵着,人形的肢體雖然遠不及和它粘連的身軀那麽強壯,不過對于我的士兵來說同樣緻命。我震驚于居然有這樣的生物存在,而且迷霧之中不斷響起的哀嚎說明它們數量不止這一個。副手迪克也匆忙趕來,在他的協助下我們一起朝着這個生物襲擊。這個生物遠比我們想象的強大,在它多個臂膀的持續襲擊之下,我發覺身邊可抵抗的就隻有我和迪克數人而已。”
“我們背靠背圍成一個圓圈,用盾牌和武器抵擋着這些生物的攻擊,在它們強烈的攻勢下做着垂死之前的抵抗。然而這些生物開始朝我們聚集,數量并不比我們沒有損失之前少,他們都不是一樣的外形,長相十分怪異。”說到這裏這個名叫山德魯的蜥蜴老兵停頓了下來,默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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