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蘭瑟親王的命令,要求我們去接應一群換下陣地的士兵,并在那裏阻擊敵人。
我在看過作戰地圖之後覺得那裏的地形并不适合迎戰阻擊。
阻擊點位處一片低矮的山脊之中,鮮有地方躲藏,怎麽可能阻擊?
并且沒有情報的支持,對于敵人數量多少,裝備如何一切都不知道,換做是以前,這樣的戰鬥我肯定不會接手。
很顯然這是場單方面的屠殺,所謂的阻擊就是我們在讓機器軍團屠殺,而給潰退下來的士兵争取點時間好逃命,至少我是這樣認爲的。
不過塔克對此請戰的意願很高,蘭瑟好像并不把我們擺放在合适的位置,隻是把我們作爲墊底的貨色。
命令下達後,還是要執行的。
我把隊伍留下十人看護營地,自己帶着這群人奔往指定地點。
父親的機甲雖然被刺穿出個孔洞,目前還不至于影響使用,老三管和漆黑長劍自然能帶就帶,鑒于今天的戰鬥艱巨,我已經清家底了。
王強也背着長矛和激光槍,顯得不倫不類。
塔克和佐拉是從瓦倫那裏拿來的裝備,圓盾加武器。
我們都沒有巨鼠可乘,隻能步行。
機甲行軍速度比他們快,爲此我自己充當斥候,在前面探路,偵查環境。
天色依然陰沉,到這裏來之後就沒有見過好天氣。
指定地點内,山脊林立,隻有一條相對通坦的道路。
一般情況下,我可以在山脊上布兵,沿着道路兩側埋下伏兵,等候追擊的敵人。
等放過友軍之後,借助自上而下的優勢打擊敵人。
可惜我沒有槍,沒有炮,更不要說是空中支援。
對手是一群數目未知的機械軍團,裝備有大量的火力,而且冷酷無情。
就算我有再堅硬的機甲防護和威力巨大的老三管,可數量上我怎麽能打的過呢?
我努力尋找破解之道,甚至于翻動了父親的芯片,動用他的知識來幫我解危。
時間不是很多,我隻有一刻鍾的時間思考,并且那麽多的人的生命都拽在我手裏,隻要我一個失誤就得害死他們,全部埋葬在這片山脊當中。
我知道遠距離作戰肯定不是機器軍團的對手,唯有在近距離肉搏中,借助于盾牌的抵抗或許還能拖延一點時間,生存的機會實在是渺茫。
暗思半晌,總算想到了一個點子,點子不算絕佳,卻也可行。
在山脊的道路中間制造一條死路,讓潰敗下來的蜥蜴士兵無法逃過,
讓這些逃兵置于兵法上說的“死地”。
利用它們和機器軍團的死磕,采取奇襲。
貼近它們,包圍它們或許還有點生路,隻是萬一敵人數量太多而無法形成包圍優勢之時,那麽包括蜥蜴士兵在内全部都要陣亡。
不過我或許可以制造一些障礙,等它們進入包圍圈的時候,利用山上的滾石或許可以把它們分割成一截一截。
屆時集中優勢兵力才能消滅小股敵人,也許能扭轉戰局。
我在腦中設想了許多方案,思慮到最後,覺得這個可以搏一搏。
我利用老三管的火力把山脊打出很多岩石,把唯一的通道堵塞住,再在兩側的山坡上堆起不少碎石,一方面可以作爲簡陋的掩體,另一方面可以作爲滾石碾壓敵人或者切斷敵人的退路。
等我完成的差不多的時候,王強和塔克匆匆趕來。
擡眼一看,時間也差不多,簡單的把作戰方案交代了一下。
王強有和機器軍團作戰的經驗,一經我點撥就自然很明了,而塔克需要時間學習,畢竟他是初次上戰場,不過我在塔克旁邊坐鎮,應該不會産生纰漏。
對了,我記得我以前在堪薩斯慶典的時候,從一個機器士兵身上奪取過一把激光槍和卸下過一個機器士兵的能量塊,或許也能派上用場。
激光槍在王強手中,而機器士兵的能量塊我把它埋藏在道路轉角的位置。
能量塊的爆裂會産生不小的沖擊力,興許會震塌山體。
一旦撤退或者敵人數量很多的時候,我可以用到它。
等待總是讓人心煩,我不時的看着時間,焦急地等待這一刻的到來。
這裏的時間和我們世界的基本相同,我可以計算時間,估算敵人來臨之後通過障礙的時間。
在看時間的同時,也在觀察着這裏的天氣。
天氣逐漸暗沉下來,雲層積厚,無不表明大雨将要到來。
雖然沒有燕子低飛或者是蜻蜓盤旋亦或是螞蟻搬家之類的生物參照物,出于我的經驗可以斷定必定有場暴雨會如期而至,隻是雨點的大小和落下的時間我卻不能估算出來。
風速随着暴雨将至,越來越劇烈,揚起的風沙不大,卻是容易迷眼,這對于我們人類來說也是個不利的因素。
塔克依靠在一塊岩石後作爲掩體,朝我大喊道:“少校,你覺得我們在這裏埋伏那些蜥蜴士兵一定會來?不會都死完了,而我們在這裏傻等半天吧?”
我覺得塔克的話也不無道理,機器戰士無論單兵還是群體都有正确的協同性,冷酷無情,下手絲毫不會猶豫,爲了達到目的完全不顧戰争的慘烈程度或者是因爲投降而停止屠殺。
正在思考着,遠處天空雷電交加,“隆隆”的轟鳴像坦克集團馳過,大風至而雨未至,敵人和蜥蜴士兵全都未至。
旁邊的佐拉卻沉聲說道:“少校,有人來了。”
我正在疑惑佐拉的話語,并不見蹤迹,爲何表明有人即将到達。
原來佐拉在地上挖出一個小坑,把盾牌凸面朝上,置于孔洞之上,而耳朵卻趴在盾牌上面聽聲辨别。
鑒于巨鼠的跑動和機器士兵的追擊非常劇烈,即使很遠都可以聽的出,經驗老道之人甚至可以借此判斷距離和數量的多少。
忽然覺得留下佐拉确實是個明智之舉。
于是沉聲下令:“大家馬上做好戰鬥準備,敵人即将到來,隻等聽我命令,伺機發動攻擊。”
遠處揚塵滾滾,不斷傳來巨鼠的嘶叫聲和機械軍團的激光槍射擊在盾牌上不斷發出的巨響聲。
跑在最前面的一個蜥蜴士兵頭盔上插着紅纓,雖然我不明白他們的軍階如何判别,和瓦倫的裝束相比,他應該是個頭目。
我心下思量:頭目率先逃跑,整個隊伍怎麽會有信心抵抗?打仗打成這個樣子不失敗才怪。
這個頭目跑進了我設計好的伏擊圈後,發覺道路被人堵死了,無法逾越,顯得驚恐異常,踸踔中拉轉巨鼠想要從側面跑上山體,不過他根本都來不及了,也不可能跑的上去。
大片潰退下來的蜥蜴士兵随即蜂擁而至,都在驚恐于沒有退路,無法逃跑。
機器士兵保持着一定的距離用激光槍射擊,把這些士兵當成活靶子逐一射殺。
然而機器士兵不具有感情,完全體會不到這些蜥蜴士兵們臨死前的絕望。
哀嚎聲不斷傳來,而蜥蜴頭目依然在尋找着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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