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慶幸安然無恙。
重力加速度很快,所幸大都窨井都是通向水源的,這個自然也不例外。
與我們進來的排水管道不同,它顯然是個污水管道。
污水泛着惡臭,我和瓦倫跌落其中,渾身發臭卻總比摔死要強。
在我們下滑之際,不少蜘蛛怪物和飛行怪物從窨井裏追了進來。
瓦倫摸到了最後一個貧鈾手雷,打開保險後,朝窨井孔使勁丢了上去。
而我們卻潛入這個污濁的水世界裏往前遊走,瓦倫身形巨大,估計不用遊隻要走就可以了。
在一陣震動後,窨井坍塌了,壓死了不少怪物。
我們趁機掃除餘孽,躲過了再次襲擊。
在确認不再有追兵之後,瓦倫攙扶着我,靠管道壁坐下休息,查看我的傷勢。
其實他的傷勢比我好不了多少,隻是他恢複的速度比我快些。
“馬克,這裏的怪物如此兇悍而且無止無盡,怎麽辦?”瓦倫焦急的問我,
我知道他話外有話事出有因,想到大家都傷勢不輕,不能再繼續探查下去,于是對他說:“唉,這裏确實危難重重。我們尋找的隻是冰山一角就已是如此艱難。這次還是算了,下次再進來。”
我的話正合瓦倫之意,他點着頭說:“我也擔心勞倫娜他們的安危。如果在這裏時間太久,他們等的焦急會進來探查,到時候我們沒有出去他們卻進來了,兩隊人相互尋找,不知道結果如何。”
對于瓦倫的話不無道理,爲此我們尋找着出路以便回去。
手臂上的雷達屏幕雖然壞了,對于定位卻不難。
盡管這下面的管道錯綜複雜,偶爾也有生物存在,不過曆盡周折,最終我們還是出去了。
又是一次漫長的潛水,隻是上浮遠比下潛輕松多了,瓦倫也懂得些水性,他的身形大上浮速度也快些,而我手臂受傷,跟随瓦倫浮出水面。
此刻寒潭依然寒冷異常,皎潔的月光照射在水面,周圍的景色依稀可辨。
我浮出水面,才呼吸到第一口空氣,上浮的水聲早已把勞倫娜和王強驚醒。
他們朝我伸出手把我拉出寒潭之中,而瓦倫卻是獨自爬出水池。
爲此瓦倫歎息着道:“人與人的處境差别居然如此之大。”
話意之中雖是自嘲卻也無不透露出種種嫉妒之意。
勞倫娜并不理睬瓦倫的歎息,發覺我的傷勢,殷切地來探查我的傷口。
我坐在水池邊,把沉重的機甲除去,露出強健的體魄,寒風吹來使得我的皮膚栗起一身雞皮疙瘩。
勞倫娜撕下一角衣裙,扒去我的濕衣,用衣裙使勁擦動我的皮膚,讓我恢複紅潤。
而王強早已接過衣服,把它擰幹放在火堆旁邊烘烤着。
瓦倫默默地自己動手,除去上衣之後,依偎在火堆旁邊。
勞倫娜拔出深嵌在我肩胛處的斷角,用手爲我捂住傷口,以減少血液流失,張開咬破自己的手腕,讓自己的血液滴入到我傷口。
看到她失血逐漸轉白的臉龐,我無比心痛,想要制止勞倫娜的動作,卻被她吃了一個白眼,隻得用那隻不受傷的手掌去撫摸她的柔荑。
看到我們脈脈含情的樣子,瓦倫又是一聲長歎。
我明白瓦倫爲何長歎,卻不知道瓦倫長歎後的真正含義,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火堆的前方堆着不少屍體,顯然他們經過了戰鬥。
看到他們兩人完好無缺,自然不會再次擔心。
我發覺寒潭裏的九頭蛇已經消失了,于是問王強:“強,九頭蛇怎麽沒有了?”
王強笑了笑說:“太陽落山後它便自己沉了下去。”
回答完我的問題後,王強反問道:“馬克,裏面什麽狀況?”
我擡頭仰望星空,此刻天空無雲也并不見星辰。
思鄉的滋味再次上頭,我覺得這次探查對于我如何回家根本沒有聯系,隻得哀歎着說:“強,裏面空間似乎很大,漆黑一片。我們隻是探尋了其中一層的一面樓層,就有不少怪物來襲擊我們,萬不得已我們才退了出來。”我回答王強說。
王強一邊在看着瓦倫在給“小家夥”喂食,心歎兩個不同生物居然能這樣和諧而感到怪異,一邊繼續問我:“馬克,那有沒有你想得到的信息?”
我翻了翻濕透的本子,發覺它雖然濕透,字迹卻沒有模糊,另外錄音筆和三管液體連同“遙控器”一樣的東西依然存在,于是松了口氣說:“我找到一些資料或許有用,但這些都不足以幫助我回家。”
王強也同樣有點失落,爲此我對他說:“強,我想再進去一次。”
勞倫娜聽到我的話後吃了一驚,手下的動作顯得有點慌亂,使得我傷口傳來疼痛,她的眼神淩亂,急切的問道:“馬克,你的傷勢這樣重,怎麽還要進去?我不允許你去!”
我笑了笑,咧着嘴說:“是的,我還會進去的,不過不是現在。”
聽完我的話,勞倫娜這才松了一口氣。
王強指着瓦倫在喂養的生物問:“這是什麽東西?”
瓦倫和“小家夥”玩的不亦樂乎,見問到這個東西,頭都沒有擡,不懷好氣的說:“裏面找到的東西。它和我一樣可憐,所以才把它帶回去養着。”
勞倫娜對瓦倫的話聽在耳中刺在心中,便怒氣騰騰地走到瓦倫身後,用腳踢了瓦倫的後背,嬌斥道:“你有完沒完?我和你毫不相幹,不要總是含沙射影,自作多情。”
受到勞倫娜的呵斥,瓦倫并不動怒,隻是讪讪地對着手中的小東西說:“唉,說了可憐就是可憐,歎個氣也要被打。”
勞倫娜正要發作,被我拉開了才肯罷休,不然以她大公主的個性,瓦倫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王強發覺我出來時身後多了一把黑色長劍,覺得古怪,于是找我借去看看。
對于王強我很放心,他不會像瓦倫,看着看着就歸他所有了。
于是我把長劍遞給王強。
他端在手中掂量着長劍的重量,比劃着它的長度,眼睛貼着劍身觀察了它的劍脊,又撫摸了劍背處的厚度後,用一種古怪神情對我說:“馬克,這東西哪裏得來的?”
我覺得他必然有什麽見解,坦白道:“在裏面的一個軍械庫裏拿來的,你能看的出有什麽異樣嗎?”
王強再次仔細打量漆黑長劍之後,感慨道:“這可是把不可多得的好東西啊!”
瓦倫聽到以後停下了與“小家夥”的玩弄,立馬睜大眼睛看着我們談論。
王強又繼續說道:“這把長劍劍身通體漆黑無光,刃鋒單開一口,看似殘次不全,實因其劍身非地球金屬,屬隕鐵一類,材質堅硬以至于極難開鋒。雖然隻得單面開刃,或有殘缺,然至強則鈍,銳鈍互補,亦可作格擋之用,無懼劍刃磕碰而缺損。”
瓦倫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欣許地點着頭。
王強把它拿在手中,揮動幾下之後又說道:“此劍驽鈍厚重,極爲沉穩,如若勤于練習,必能獨占鳌頭,不乏爲殺人利器。”
王強沉思片刻,面露疑惑:“不知此按鈕,是何等之意?”
顯然王強看見了這個按鈕,因爲傳統武器根本沒有這樣的東西。
見到王強疑惑,我朝王強說:“你大可試試看。”
王強按下按鈕後,開鋒的劍刃上暈染着紅光,随着按鈕的時間增長,紅光逐漸變深。
王強見狀,伸手去摸紅色劍刃,卻發覺劍刃處熱力逼人。
走向一塊突起的石柱,暗自運氣,雙眼精光爆射,嘴中發出一聲長喝。
“喀”的一聲脆響,腰圍粗的石柱應聲而落,斷爲兩截。
王強劍鋒一轉,甩手抖出一個圓弧,單手持劍負于身後腰處,動作飄逸,一氣呵成,全然不顧瓦倫的喝彩,徑自去看石柱的切面。
石柱斜切面光滑異常,如鏡切面。表層紅光微露。
伸手去摸了摸切面,發覺餘溫燙手。
對于高溫的灼燒,王強顯得并不因疼痛而痛苦扭曲,依然在思考問題。
片刻之後對我說道:“馬克,這個按鈕按下去以後它會釋放出一種能量,能量在劍身上流轉,使得火熱異常。長劍受熱之後通身火紅,幸虧劍身是隕鐵制成,耐得高溫,不至于被能量融化。能想出這樣武器的人,思維真是奇妙而精湛,勝于這把武器。”
我贊同他的觀點,點頭稱是,便接過了他還于我的長劍。
瓦倫聽的雲裏霧裏,并不完全明白,對于這把長劍的威力,顯然癡迷不已,心下暗想如何才能把我的這把長劍要了過去,想想之後覺得又不太可能,骨碌着眼珠,隻得轉變語氣對我說:“馬克,下次進去我還要同去。每個角落我也要好好找找,說不定還有這樣的好東西在等我。不過說好了,這把長劍我不再你搶,下一把絕對要歸我的。”
瓦倫說的非常肯定的樣子,好像好東西在裏面很多一樣,不過對于瓦倫這樣的說法,我嘿然贊同。
經過大家商議後,決定返回隐藏村落和塔克他們彙合。
離隐藏村落的路程不近,所以我一有空就看科林的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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