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隻煩人的鳥人因此不再與我糾纏,時機稍縱即逝,眼中雖然迷離,手中毫不猶豫地朝獨角怪物射出。
當我發現“鳥人”身軀淩空爆裂時,那隻獨角怪物并不忌憚我槍械的威力,疾速朝我奔來。
我欲翻身躲避,眩暈感未曾消失,以至于速度稍慢。
未等我反應,一雙巨手已叉住我的脖頸,把我拎至半空。
脖頸連接處防禦不如正面機甲堅固,以至于被扼得無法喘息。
呼吸不暢,血液停滞,頭部逐漸出現绀紫色,神智開始迷離。
腰肋處如遭受炮火轟鳴般的爆擊,持續不斷的拳頭密集如雨,打的機甲“嘭嘭”作響,身體亦如鍾擺。
雖然STL金屬堅固異常,對于如此巨大的力量,受到反震餘波後亦會受傷。
迷糊之中看見,瓦倫巍巍顫顫地站了起來。
由于頭部磕傷,血液流經他半個臉頰,又在下颌處不斷滴落。
他揮手擦去黏糊的血迹,努力晃動腦袋,使得自己的意識不再模糊。
或許他聽到異常聲響,擡眼望見被錘擊着我的軀體時,發出一聲怒吼,雙手緊握大斧,朝這個獨角怪物竭力沖來。
獨角怪物兩排複眼從額頭處一直延伸到胸口,衆多的複眼怪異地轉動着眼珠,身形并不轉身,隻是其中一隻手捏拳,待瓦倫靠近而手中大斧未曾劈出,徑自出拳,把瓦倫再次打飛。
我覺得這個獨角怪物在我頸部的力量稍稍松懈,一口新鮮空氣随之吸入,神情爲之一振,手中的老三管竭力揚起,抵住獨角怪物的肩膀後扣動扳機。
“噗”~獨角怪物其中的一隻胳膊爆裂開來。
它感到了異常,原本擊打我的拳頭停止了動作,無需轉頭就知道其中一隻手臂被我打爆。
劈手奪過槍械,把它丢棄于地。
獨角怪物發出一聲嘶吼,憤怒之中張開血口,露出森森尖牙,充斥我而來的是它猙獰的咆哮,眼前一黑,血盆大口随之噬咬我的頭部。
虧得頭盔堅固圓滑,噬咬無果之後,獨角怪物暴跳如雷。
随即把我死死的按在牆上,用它衆多眼睛看着我。
近距離中,在我眼前顯現的是一張極其扭曲的臉,除了身上的衆多複眼外,它寬闊的額頭中間還有一隻碩大的眼睛。
碩大眼睛周圍還分布着四隻相對略小的眼睛,坍塌的鼻子上兩個黑洞洞的呼吸孔不斷哼哧着熱氣,而嘴部的寬碩無法比拟,占去絕大部分臉龐。
它露出森森銳齒,用漏風話語,慢吞吞的說道:“入~侵~者~必~死!”
獨角怪物頭部低垂,用它粗大的獨角抵住我肩部機甲的縫隙,竭力戳了進去。
“咯咯”的碎裂聲和粗重的喘氣聲不斷從肩部傳來。
我被死死的抵在牆上,毫無機會拔出長劍。
如此貼身,長劍絕對有效刺穿它的身體。
巨大疼痛如火灼燒,我發出大聲嘶吼,雙手竭力阻擋巨角的刺入。
瓦倫倒地之後,那些蜘蛛怪物伺機撲上來,與其糾纏打鬥,無法脫身。
大聲嘶吼雖可減輕痛楚,卻無力改變現狀,我覺得我的生命随着巨角的刺入,逐漸消逝……
獨角怪物巨大的獨角正在貫穿我的身體,緊迫感和灼燒感無不驅使我在生命消失之際做垂死掙紮。
我沖瓦倫大喊:“瓦倫!幫我!”
瓦倫見我情況危急,命懸一線,發出一聲大喝,渾身抖擻,猶如打了激素的公雞,揮舞着雙臂,把攀抓身上的蜘蛛怪物奮力扯離。
不顧自己渾身是血,借助沖力,用身體猛撞獨角怪物。
瓦倫的撞擊雖然微不足道,卻也有一定的效果。
獨角怪物受到瓦倫撞擊後,身體微微一震,稍稍分神,我感到身上的獨角力量驟輕。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竭力抽出身後的長劍。
長劍已然在手,而獨角未曾脫離我的身軀。
劍刃通紅,我猛力刺出,正中它的胸口,直貫入體,傷口處不斷發出“嗤嗤”之音。
獨角怪物被我刺中後,驚愕不已,惱怒之餘,獨角并不拔出,反而加大力度企圖把我戳穿緻死。
在我身後的牆壁早已不堪負重,碎出一個大洞,我的身體随之跌落至碎牆洞裏。
失去後背的壓力,使得我渾身一松,手起刀落,絕不拖泥帶水。
長角被我砍下,整個人随之跌落在地。不待我從牆洞穿出,赫然發覺瓦倫即将遭受襲擊。
瓦倫正要站起,見到失去目标的獨角怪物便朝他攻擊。
就地一個翻滾,躲開它的拳勢,滾身拾得我跌落的老三管。
或許格林機炮的操作相當熟練,使得他使用我的老三管并不困難,近距離中,朝失去獨角的獨角怪物頭部射出。
老三管的威力果然霸道之極,被射中之後的獨角怪物頭部爆裂。剩下的殘肢屹立不倒,三條手臂無力地下垂,不再朝我們發動攻勢。
瓦倫渾身上下被它的血漬和殘肉粘住,好似一個血人,呆站在地,驚愕于老三管的威力。
我扶住自己的肩膀,發覺一隻手已經逐漸麻木,從牆壁的洞中徐徐而出。
目睹如此血淋淋的一幕,激動的朝瓦倫奔去,與瓦倫相擁,慶祝劫後餘生。
瓦倫自然興奮異常,不斷拍打着我的後背,嘴巴裏持續發出吼叫,似乎爲自己剛才的舉動而自豪。
他發覺我肩膀處被獨角刺穿,想要幫我拔出殘餘獨角,被我制止了。
我不如瓦倫,他回複迅速而我卻不能。
拔出獨角後會露出一個創傷,沒有東西封堵、包紮,會血流不止。
流血使我虛弱,甚至死亡,爲此制止了他的好意。
如此間隙,我瞥見獨角怪物依然巍峨,爲此我仔細觀察。
獨角怪物傷口不再流血,它不曾死亡,因爲我注意到它身體上原本閉合的眼睛猛然暴張。
驚愕之中,失去頭部的獨角怪物朝我們猛烈撞擊,三隻拳頭同時朝我們出拳。
瓦倫并沒有注意到它的舉動,被一隻拳頭擊中,強大的力量使得瓦倫跌了個跟鬥,我卻被拳頭打進牆洞之中。
失去頭部的獨角怪物或許沒有之前的敏捷,富有思維,隻是依靠殺戮的本能而攻擊我們,因此它的身體前傾而卡在牆洞中。
我不顧傷勢嚴重,朝瓦倫大喊:“瓦倫,快跑,這東西傷口會極速愈合。”
瓦倫不是蠢蛋,自然明白我的意思,迅速朝我彙合。
獨角怪物因牆洞卡住身軀,正往外拔。
它的頸部逐漸長出的球形物件卻使得它卡在牆洞之中,努力拔出身體無效之後,揮拳捶打,以擴大洞口使得它能穿牆而過。
瓦倫瞅見獨角怪物迅速生長出來的第四隻手臂,片刻遲疑之後,攙扶于我,朝房間内躲避。
房間除了門口,并無其它出路。
鑒于我們兩人身受重傷,已無力再與獨角怪物搏鬥,手裏的武器雖然有效,卻隻能拖延時間而已,隻要它的時間充裕,足有機會殺死我們。
爲此,我決定不再與其糾纏,還是潰逃來得妥當,隻是我們兩人圍堵在這個房間,已是死角。
心亂如麻,正在想着對策。
瓦倫看到獨角怪物已經複原,驚叫着喊:“馬克,不好!這個怪物又要襲擊了。”
情況萬分危急,情急之中,我瞅見地上有個窨井,于是叫瓦倫掀開後,縱身躍了進去。
窨井孔自然不大,卻是剛好我們容納,不過它卻極深,引領着我們極速下滑。
雖然我們躲過了獨角怪物的再次襲擊,但是它的怒吼卻通過窨井孔不斷朝我們耳朵侵襲。
“入侵者!你們不會活着出去的,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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